第242章诱敌深入

以张治中为首的国防部观察小组到达云水县城之时，九江被日军攻占。在第3宾团司令部内，一名作战参谋禀报日军经过一夜攻击占领九江码头和九江县城。张治中及国防部考察小组成员闻听大为震惊。轻而易举就丢失九江要点，以八路军的防守能力绝不可能。可是查看欧阳剑及司令部众将官似乎波澜不惊，大家的心态非常平和。“欧阳总参谋长，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轻易放弃九江？”

欧阳剑笑道：“张将军，本来就没有打算固守九江。九江是扼守长江的要点，但是对于江西而言未必是要点。放弃九江，其一是避免日军舰炮发挥威力，其二是诱敌深入。请看！我的防御重心在德安一线，目的是让德安防线充分发挥作用。日军率先在景德镇发动进攻，战斗进行了3天。日军改变打法地面进攻并不凌厉，而是采用强大的空地火力，意在杀伤我有生力量。”

“在景德镇方向日军投入一个师团，一支重炮旅团，两支山炮团，一支装甲团，两支陆航联队。日军的火力打击空前绝后。可是我第2兵团第3军顶住了日军强大的攻势，而且还实施了局部反击作战。虽然我部伤亡很大，但是日军的伤亡也不小，基本上是伯仲之间。”“国防部军事专家认为景德镇防线是佯攻，可是投入如此强大的火力不像佯攻。”张治中有些担心。

欧阳剑道：“日军的目的是攻占云水县城，九江是日军的主攻方向毋庸置疑。根据情报显示，日军第22、33、35师团已经云集江北，日军在南京机场集中了4支轰炸联队。日军第2、第4重炮旅团，第7、第9、第11独立山炮团已经从南京出发前往九江，不难看出日军的主攻方向。日军分两路攻击，意在分散我防守兵力。”“请问贵部在德安防线部署多少炮兵部队？”“一支重炮旅！”

欧阳剑猜出张治中的心思接道：“于日军相比，我们的炮兵太少，火力打击力度不高。但是作为防守一方，目的是遏制日军的进攻，因此炮兵部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即可。况且我们的火炮阵地是永久性工事，火炮的损失微乎其微，并且能发挥最大效率。”张治中点点头道：“欧阳将军，你的军事思想的确不凡，不起眼的坑道工事居然能发挥如此作用，可以说你把土木系发挥到极致。”

张治中接道：“贵部先进的防守经验，实用简单的防御工事，值得我们学习。这次回去后我们要把贵部的先进防守经验，落实到各部去。”“张将军，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不是打击你的信心。不客气说中央军照比各地方军，战斗力、兵员素质高一快。可是中央军的建军思想、训练手段包括军官的素质，还停留在欧战时期，这是中央军最大的弱点。”

“即便装备了先进武器，有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可是武器需要士兵来使用，工事需要士兵来把守。军事素质缺乏，士兵素质低下，再好的武器、再坚固的工事也不可能快速提高战斗力，这不是一日之功。”张治中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贵部这几年大力进行正规化教育，并让士兵学习文化，系统的进行军事训练。尤其是贵部下级军官，都经过军事院校培养。这方面中央军做不到，地方军更是望尘莫及。”

“欧阳将军，贵部战斗力强悍，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而是整体实力的表现。其实国防部早就有此计划，可是实施起来难度有多大你应该清楚。眼下国难当头，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报告，前指禀报，日军先头部队到达德安防线！”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禀报。张治中道：“欧阳将军，我要前往德安防线，亲眼看看贵部是如何进行防御作战的。”

当天下午，张治中的考察小组驱车到达前线指挥部。前线指挥部位于德安县城内，此时日军轰炸机正在狂轰滥炸。张治中一行人头戴钢盔，并在警卫部队护送下，进入前线指挥部掩体。指挥部内前线总指挥粟裕，政委罗荣桓，参谋长张世英，早已经闻讯迎候。双方互敬军礼，寒暄。外面震耳欲聋，不便交谈，粟裕递给张治中一架望远镜便于查看。

不久，日军轰炸机飞走了，粟裕放下望远镜道：“张将军，这是日军进攻的序曲，其地面部队正在布署。”“贵部不是有高射炮吗，为什么不在此部署高射炮，而任由日机狂轰滥炸？”“张将军，高射炮对于弹药的需求极大，因此我们只能在云水县城、西侧兵工基地、南昌、瑞金等要点部署高射炮。毕竟我们兵工生产能力有限，如果在防线部署高射炮，弹药无法满足供应。”

“方才我看到高射机枪对空射击！”“高射机枪部署的有限，目的是遏制日军的低空投弹！”张治中点点头接道：“前方战壕纵横交错，想必是贵部的防线，我想了解兵力部署”“我部投入作战的部队是第7军，第19、20、21师，及第3炮兵旅担负正面25公里防线防御任务。第6军为预备军团。”“你们一个军多少兵力？”4万5千人。”“我发现西部地区很空旷，不担心日军迂回包抄吗？”

“西部是山区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我们有一支工兵团包括民兵、游击队在西部镇守。也许张将军认为兵力太少但是不必担心，那里是雷区，日军是不敢迂回包抄的。”“贵部的地雷的确威猛，非常聪明的部署。”张治中赞叹。这时防空警报骤响，显然日机又来空袭。不久，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司令部内打电话的作战参谋，声音自然提高了八度。

日军战机经过一个下午的狂轰滥炸偃旗息鼓，日军地面没有发动进攻，显然是没有部署好。参谋长张世英陪同张治中一行前往前沿视察，政委罗荣桓出去查看损失情况，粟裕打电话向欧阳剑报告日机轰炸情况。战场归于寂静，外面稀稀拉拉飘起小雨。粟裕放下电话走出堡垒，仰起脸让雨水浇在脸上。他心里清楚，明天残酷的战斗将拉开大幕，作为指挥员深感肩上的胆子多么沉重。

黄昏，一艘日军战舰停在九江码头。码头上一片狼藉，被炮火摧残的痕迹一目了然。昏暗的灯光下，日军众将官站在码头上迎候。不久从战舰甲板上下来几人，为首一位身材修长，面容宵廋。战斗帽戴在头上显得脸部更窄小，此君是上海派遣军第8军军长高仓有介中将，他将担任九江方面总指挥。此君年龄50多岁，以稳健、果敢著称。

众将官敬礼，高仓有介随便回敬军礼，面无表情钻进轿车。目前日军第22师团，第33师团，第2重炮旅团、第7、9山炮团已经上岸，正在部署中。不久，战前军事会议召开。日军司令部内众将官分两排就坐，每位将官都身姿挺立目不斜视。高仓有介大步流星走进来，全体起立行注目礼。高仓有介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

“各位，虽然我们一夜之间攻占了九江县城，但是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可以说九江县城是八路军故意放弃的。八路很狡猾，放弃九江县城是为了避免舰炮的轰击，八路放弃九江的真实意图，是利用德安一线大纵深防御工事阻挡我们进攻。形势不容乐观，目前东线第41、40师团进攻受阻，八路军利用简陋的工事，高效率的炮火打击，遏制了我们的进攻。”

“根据东线进攻情况，八路军暴露了炮兵部队，以此可以证实八路军大规模列装了105毫米重炮。共党可谓苦心经营，若想摧毁位于地下永久工事里的重炮几乎不可能。八路军的炮火支援效率奇高，并在进攻区域设定了褚元，大大提高了炮击准确性。各位，八路军在几年前便做精心准备，想必我们的对手是多么可怕。为此派遣军司令部决定，采用高强度火力、持久的进攻战术，意在拖垮八路军防守兵力，并在防线上消灭八路军主力。”

“各位，我们针对八路军的防御情况，参考东线进攻情况，制定了完善的进攻计划。根据东线八路军炮火反击情况，火炮阵地要分散，并预设众多火炮阵地便于随时转移，命令热气球上面的观察士兵，及时报告八路军火炮方位，便于炮火压制。各位，如果我们攻占江西，支那也就唾手可得，望各位竭尽全力。”“嗨！”众将官站起来齐声呐喊。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九江第3兵团指挥部内，参谋长贺龙道：“暗箭传来消息，日军第8军军长高仓有介到达九江码头，担任前线最高指挥官。根据暗箭提供的情报，此人意志坚定，沉稳、果敢，不轻易冒险。”欧阳剑搜索记忆，感觉高仓有介这个名字十分陌生。高仓有介是从关东军本部征调而来，欧阳剑自然不知晓。、

“不管对手是谁，只要我们把日军打疼，杀掉他的威风，日军的进攻就会夭折。日本人看不起弱者崇拜强者，只要我们强悍日军就会失去信心。我们不仅要把日军挡在江西大门之外，还要打掉日军的骄横，让日军听到八路军的名字就胆寒。”欧阳剑铿锵话语，让大家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