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武术仙术(1)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来,颜玉蟾叫来宗东翰和鹿鸣,见鹿鸣怏怏地,笑问道:“刚才还活蹦乱跳地,怎么才一会功夫就换个人?”宗东翰一屁股坐下,拿起碗筷便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不屑道:“没用的小鬼,晕了船啦!”
颜玉蟾笑道:“我倒忘了,山里长大的孩子,可不是旱鸭子。”宗东翰翻着白眼道:“好嘛,胆小,爱哭,晕船,还是个旱鸭子,可算齐全了。”
鹿鸣委屈道:“也不知怎么,就是恶心难受,莫不是病了?姐姐给我看看。”宗动翰瞪着眼道:“少在那装虚弱,还不给我老实吃饭。”
鹿鸣撇着嘴,刚拿起饭碗,便听颜玉蟾道:“你漱了口再来,方才可不是吐了?”鹿鸣跑去厨房漱口,宗东翰一边往嘴里大口塞肉,一边说道:“玉蟾,你也大不了他多少,怎么像个老妈子?”颜玉蟾拿起碗筷,道:“也不知怎地,一见着鸣儿,就免不得要操心唠叨。”宗东翰无奈笑笑,又吞了一块肥肉。颜玉蟾道:“可惜无酒,师哥先凑合着,等到了集市,我便买些过来,叫师哥饮个痛快。”宗东翰“嗯”了一声,将碗筷一放,抿着嘴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才见鹿鸣揉着肚子过来,一见宗东翰不在,不由松了一口气,坐过来道:“姐姐,你那个师哥可真唬人,老是凶巴巴地,我不过难受吐了些,他就骂我搞脏了船。”颜玉蟾道:“他便是这样的性子,久了就知道了。一会吃过饭,好生呆着,再跑来跑去,仔细又难受了。”鹿鸣乐呵呵地点头答应,端起饭便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颜玉蟾便去收拾,鹿鸣害怕宗东翰不敢独自出去,只躲在船里,忽只听宗东翰大声叫道:“小鬼,你吐了一地,臭气熏天,还不出来给我收拾收拾!”只得硬着头皮出去,见宗东翰正站在甲板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跳。
宗东翰不耐烦道:“还不过来!”鹿鸣只得一步步挪过去。宗东翰指着地上的呕吐物,一脸厌恶道:“这是你吐的,你来收拾干净了。一会我过来查看,有一点脏东西,打烂了你的屁股蛋子!”俯身在鹿鸣头顶一闻,捂着鼻子道:“浑身也像屎一般臭,你给我在船头呆着,什么时候把这屎味吹干净了,什么时候再回船里。”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我在里边要是听到有人娇滴滴地‘姐姐,姐姐’的乱叫,我脾气不好,说不得有人皮开肉绽,听清楚啦!”
鹿鸣憋红了小脸,眼泪跟着便要掉下来。宗东翰喝道:“不准哭!”将鹿鸣吓一个激灵,眼泪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宗东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鹿鸣站在那里,怔怔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却见颜玉蟾手提着木桶轻轻向他招手,顿时转悲为喜,一溜烟儿地跑过去。
颜玉蟾轻声道:“桶里有水和抹布,你收拾干净了,拿来给我。你自己动手,免得又惹大师哥生气。”鹿鸣有些失望,但想起宗东翰恶狠狠地样子,只得接过木桶,满脸的委屈难受。
颜玉蟾抚着鹿鸣的头,柔声道:“大师哥吓唬你来着,你听他的话,他自然舍不得打你。”说罢,将手挥着,示意他过去。
鹿鸣提着水桶过去,将那污物擦拭干净,忽然闻到臭味,心头一阵恶心,胃里翻滚得厉害,便又要呕出来,连忙用手捂着嘴,可他一时慌乱,竟忘了手里拿着抹布,抹布上沾满了脏污,直糊了自己一嘴,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将刚刚吃的东西吐了出来。只听船内传来“哼!”的一声,鹿鸣又害怕又惭愧,生怕宗东翰又出来呵斥,也顾不得了,手忙脚乱地擦起来。
直忙了半天,才算清理干净,将木桶里的脏水倒下船,看着一尘不染的船板,心里竟有些沾沾自喜。
一屁股坐下来,鹿鸣去拭额头的汗水,只觉得袖口湿漉漉的,凑在鼻子上一闻,当即“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干呕了半天。原来鹿鸣袖子上也沾满了脏污,臭气熏天。船里传来宗东翰的怒声:“你小子花样怎么这样多,午觉也睡不安宁!”
鹿鸣忙用手捂着嘴,弓腰低头不敢乱动。好一会儿,船里传来如雷的鼾声,才小心翼翼地将上衣脱去,挂在船头晾干。自己往船板上一趟,只觉阳光和煦,微风阵阵,一阵困意袭来,竟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时夕阳西下,微风拂面,鹿鸣只觉头昏昏沉沉的,甚是不舒服。只听有人道:“光着身子,也不怕着凉了。”回头看去,正是颜玉蟾。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衫,笑靥如花,似一抹红霞,有出尘之姿,不由得看得呆了。
颜玉蟾见鹿鸣满脸通红,忙走过来,将衣衫放在船板上,道:“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也不等鹿鸣答话,将手往鹿鸣额上一抚,道:“怎么这么烫?”鹿鸣心里难受,浑身无力,虚弱道:“不知怎么,就是难受,也说不上来?”忽听宗宗翰冷冷道:“晕船还胡吃海塞,不难受才怪。”颜玉蟾道:“师哥,他烫得厉害。”宗东翰缓缓走过来,道:“玉蟾,你一向沉稳,怎么一到这孩子面前,像个没脚虾一般。”将手搭在鹿鸣额头,红光一闪,鹿鸣顿时晕了过去。
颜玉蟾惊道:“师哥?”宗东翰将他抱起来,不耐烦道:“我将真气传给他,睡一会,死不了。”转身进了船舱。
到了晚上,鹿鸣才幽幽醒转过来,烧已自退了,只是浑身乏力。颜玉蟾煮了一些米粥与他吃了,便又昏昏睡去。
颜玉蟾给他掖好被角,走了出来,见宗东翰立在船头,便又进了厨房,忙活了一阵,端着茶盘来到宗东翰身旁,道:“师哥,我沏了些冬去茶,润润口吧。”宗东翰刚伸出手,略一迟疑,说道:“你换些旁的来吧。”
颜玉蟾端起茶杯,递到宗东翰面前,柔声道:“师哥,喝些吧。”宗东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颜玉蟾笑道:“你这脾气,茶是要品的。”宗东翰笑而不语。
两人坐下,颜玉蟾道:“师哥以前最喜欢我沏得冬去茶,久不喝,是不是都忘了?”宗东翰叹道:“莫说是我,怨灵恨殿哪个不喜欢?只是。。。。。。”颜玉蟾道:“如今尊主不在,你便放心喝吧。”宗东翰含笑有喝了两杯,颜玉蟾道:“尊主如今在火武手里,咱们就只有三人,我武功全然不会,鹿鸣还是个孩子,此路凶险,心中实在忐忑。”宗东翰道:“你信不过大师哥?”颜玉蟾摇头道:“大师哥武功盖世,但是‘双拳难敌四脚’,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不多做打算。”宗东翰问道:“依着你的意思?”颜玉蟾道:“咱们此番的目的,便是救人。只要救得了尊主,受些小辱小挫,也是不打紧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切只在其后。”宗东翰心道:“原来玉蟾怕我不能忍辱负重,一味的逞强耀武,与火武硬碰硬来个鱼死网破。”当即道:“玉蟾放心,到了炎后城,师哥一切听你的计较,绝不逞强,坏了大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师哥理会得。”
颜玉蟾道:“师哥这么说,玉蟾便放心了。眼下还有一件事。”宗东翰会意,哈哈笑道:“好啊,敢情来替你弟弟讨便宜来了。”颜玉蟾轻笑道:“师哥教师弟,打什么紧。咱们到炎后城还有些时日,玉蟾不求别的,只望他能顾得了自己就行了。”
宗东翰道:“玉蟾,不是我说,你也太骄纵了,这小子弱不禁风,非得好好训斥训斥不可。”颜玉蟾道:“哪里那么弱了?我看着挺好。”宗东翰酸溜溜道:“听听,我不过说了一句,你便又护犊子了。”颜玉蟾掩口笑道:“我这在拍您的马屁呢。”两人皆是大笑,说了些分别之后的事情,便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鹿鸣便被宗翰提溜起来了。鹿鸣揉着惺忪睡眼,嘟囔着嘴,心里老大不愿意,却也不敢顶撞他。
两人来到船板上,宗东翰挑着眉毛,说道:“船头到船尾,你给我跑两个时辰,跑不完,不准吃饭。”鹿鸣瞪大了眼睛:“什么?”头上猛得一紧,已挨了一个暴栗,疼得鹿鸣蹲在地上,抓耳挠腮地哇哇大叫。宗东翰往下一探,问道:“醒神了么?”鹿鸣挠着头皮,痛苦道:“醒了,醒了!”宗东翰喝道:“醒了就给跑起来!我不叫停,不准停!”
“你刚才还说两个时辰?”
”什么,你小子。。。。。。”宗东翰作势要打,鹿鸣赶紧跑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频频向船里张望。宗东翰道:“别看了,你姐姐早被我打发了。”鹿鸣见不到颜玉蟾,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得硬着头皮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