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死亡续命
一连大半个月,龙进、陈黄鹰、南宫俊简直将整个东海龙岛翻了个底朝天,无论天上还是海底,他们全都找了好几遍,却连季单煌的影子都没有找到。眼看着这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恐怕他们真的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其实三人心里都清楚,以季单煌和东海龙岛的关联之紧密,他若是想藏在东海龙岛里,除了张凌和龙生九子,绝对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而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东海龙岛上再次发生了死亡事件。从阴历初二太阳刚刚升起的一刻起,龙、蛟、蟒三族中便有一人离奇死去,死状和镇元塔中的叛徒一样,全都是被吸干了生命力和修为血肉,化作了一具干尸。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东海龙岛,三族纷纷找人调查本族人的死因。叛徒死了那是死有余辜,但是好端端的族人突然也死得这么惨,那就绝对不能置之不理了。
然而,还没等三族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第二天也就是初三的当天早上,同样是太阳刚刚升起的一瞬间,三族再一次发生了离奇死亡事件,依然是一族一人。这一下,整个东海龙岛都慌了,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了起来,四处调查事情的起因。
若不尽快阻止事情的发生,谁能保证下一个太阳升起的瞬间,被抽干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因为这件事,东海龙岛开了一场大会,龙进、陈黄鹰、南宫俊三人也有参加,同时推脱说季单煌为了维持东海龙岛的正常运转,人在阵法之中出不来,也免去了众人的不满。
整个会议过程,龙进、陈黄鹰、南宫俊三人始终保持一个倾听的状态,对于众人提出的建议,也只能是挑几个听上去比较稳妥的表示赞同。因为,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龙王、蛟王、蟒王此时都十分后悔,后悔当初叛徒离奇死亡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没有好好调查一下。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将叛徒的死放在了心上的话,如今恐怕就不会再发生死亡事件了。
对此,龙进、陈黄鹰、南宫俊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点头表示赞同。别人或许不清楚,他们三人却是知道,这东海龙岛上的人离奇死亡,全都是因为龙梦凌!
龙梦凌此时的状态十分危险,为了自保,她已经吸取了叛徒的生命力和修为,给自己的躯壳做巩固。而如今,她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躯壳多坚持一段时间,已经开始向东海龙岛的三族下手了!即便这样做,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
一龙一蛟一蟒,刚好可以补回她一天消耗掉的力量!
对于整个东海龙岛的成员来讲,龙神龙梦凌就是他们毕生的信仰,那是拯救了他们的神啊!若是自己跟他们说,那些离奇死去的成员,全都是被龙梦凌强行夺走的生命和修为,化作了自己的养料,他们是会把自己打死呢,还是打死呢,还是打死呢?
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的龙神会这样对她忠心耿耿的信徒。哪怕他们的神,只是下意识的自保行为。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龙进、陈黄鹰、南宫俊三人全都选择了闭嘴,每日和三族一起忙碌。只不过,别人是在忙着调查死亡原因,而他们三个,却是忙着找季单煌罢了。
眼看着夕阳将整个东海龙岛笼上一层金红的颜色,三人终于放弃了寻找,回到了龙宫,站在封存着龙梦凌的结界前,静静等待季单煌的到来。
“特么的!”陈黄鹰叼着一根烟,一脸的烦躁不安,“大煌这魂账玩意儿,还真能躲啊!”
龙进道:“他好歹也是这东海龙岛的负责人,与这岛的联系比我们深得太多。凡事尽力就好,找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淡定点儿。”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陈黄鹰愤愤地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又用力地碾了碾,“那傻波伊特么的是要送死啊!送死啊!灰飞烟灭啊臣卜木曹!你还特么的让大哥淡定!淡泥煤的定啊!”
他现在,只恨不得将季单煌揪出来,揍他个半死,看他还有什么精神头儿去献祭。
献祭献祭,献泥麻了个波伊!
南宫俊却一脸担忧地问龙进道:“如果等会儿大煌来了,要强行献祭,你的结界挡得住吗?”
如果龙进的结界能够挡住季单煌的献祭,他们倒是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至少,还能强行跟季单煌多对峙一会儿,混过这一个月圆之夜。
当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东海龙岛的人那么多,龙梦凌总能够撑到下一个月圆之夜。而到了下一个月圆之夜,他们若是还没有办法劝住季单煌,难道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吗?
而且,还白白搭上了那么多东海龙岛成员的性命。
龙进轻叹一声,摇头道:“拦不住的。龙梦凌能够隔着结界强行吸取龙蛟蟒的生命力,大煌献祭的力量,自然也会被她吸取过去。更何况,森罗血咒,又有什么能够挡得住的?”
季单煌若是强行献祭,他们只能拼死拦他了,绝不能让他有施展“森罗血咒”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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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练了这么些天,季单煌终于能够将“森罗血咒”完整地施展出来了!
算算时间,已经是月圆之夜了。于是,季单煌撤掉了全部的伪装,从海底升起。看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映照出一片金红,虽没有海鸟路过,可季单煌的心里,却忽然浮现出了“落霞与孤鹜齐飞”这样的句子来。
难得文艺一把,却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过了今夜,这个世界上,这个天地间,这个轮回里,便再也没有“季单煌”这么一个存在了。
然而他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献祭,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一切,将她换回来。
哪怕,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究竟是谁。
看着太阳最后一丝光辉被地平线掩埋,季单煌知道,他的路,即将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