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听我的劝告！
和南苑的气氛不一样，南京上海武汉西安，甚至北平的气氛十分高涨，各大报纸纷纷发表文章，描述南苑战役的细节，对东北抗联的路教官指挥防空大加赞扬，对机枪打飞机推崇备至，说这是新时代的防空战术；对佟麟阁赵登禹沉着指挥十分崇敬，对董升堂旅长身先士卒极度推崇。
不少文人写了诗词，盛赞华北守军。还有人乐观之极，认为我军战力强大，倭酋可一鼓而下，东北应及早收回。
30日早八点，东方天空出现了九架飞机。锣声响起，开始防空。
这一次，防空机枪经验丰富了很多,华北军增派了一个机枪连防空。虽然如此，九架飞机还是炸毁了好几座营房。阵地上也落了十几颗炸弹，机枪射击，只是击伤了几架飞机。没有一架飞机坠落。
显然，这一次，鬼子派来的是顶尖的飞行员。而且，飞机也不一样了，是中岛的Ki－11单翼战斗机飞机。糟糕，这是新型飞机。
77事变爆发后，川崎Ki－10九五式战机投入中国战场，对当时中华民国空军使用的霍克式与I15等双翼战斗机都有性能优势。九五式是双层翼飞机。出产了588架。诺门坎战役后逐渐退出现役。
小路等击落的就是这种型号的飞机。
飞机离开，来不及清点损失，日本人开始炮击。同样，今天的炮击比前天密集很多，一通炮击下来，士兵死伤严重，军营里惊马狂跑。
这次炮击时间很密集，不等炮击完全停下来，鬼子步兵开始进攻了。
这次调查清楚了，还是第20师团由南苑东南角和西南角攻，驻屯军步兵旅团同时进攻，切断南苑守军北平方向的退路。另外，根据北平的情报，华北的一些伪军也参与了今天早晨的进攻。的确，南苑阵地上的华北军也看到了不少伪军。
小路心里一下子缩紧了。
历史上28日的悲剧十有七八要在30日的今日重演了。
打退了两次进攻，小路把钱金鑫三个人召集到一起，道：“今天的局面不对头。鬼子的部队增加了不少，汉奸队伍加进来了。武器弹药也得到了补充，炮兵的数量增加了。飞机也补充了，而且在我们头上轰炸的时间长了，这说明他们的机场距离北平更加近了。凭着机枪打飞机，开始的时候那时侥幸，高手来了，还用机枪，那就是胡闹。总而言之，要做好撤退的准备，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学生兵带出去。”
杜希刚道：“一千五百人，如今剩下了一千一百，今天再打一天，还会损失一些人。”
小路道：“这个我明白。我四个人要小心，不要出事。否则，学生兵就完蛋了。我宣布，我如果出事，由钱金鑫领队，我们两个都出事了，按照马克正杜希刚的次序带队。一定要把学生兵带出去。”
三个人严肃起来。
小路道：“我向宋哲元佟麟阁要了三幅字，和那几个箱子都放在北平城里。有机会才能拿出来。我知道大家身上钱不多了，我身上还有五根金条，我们分了。将来带学生兵，口袋里得有钱。”
马克正道：“我们商议一下撤退路线。”
钱金鑫道：“我看还是向东南走。鬼子知道我们的计划，通向北平的线路有埋伏。”
小路道：“我同意。”看了看其他几个人，道：“如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鬼子又冲上来了。
这一天鬼子打法不一样了，鬼子汉奸混合编队，冲锋一波接着一波。打倒下午三点，防守北寨的38师特务团和骑2旅不支退下来。
董升堂派旅预备队占领北营房预备阵地，与敌对战。激战一个小时，阵地收回。双方死伤枕籍。
下午四时，防守营房东南角的军士教育团阵地被敌突破，小路等陷入激战。
鉴于南侧不保，学生兵肯定支持不了多久，佟麟阁、赵登禹等感到大势已去，决定把联合指挥部转移到南苑北营市街，并命令董升堂负责指挥营房所有作战部队。
5时30分左右，董升堂奉到佟、赵二人命令：“我军全部向永定门转进，以图攻击再举，着董旅长升堂率所部坚守原阵地，掩护我大军转进为要。”
小路此时在东南，虽然他自己搞到一部电台，但指挥部的电台怕是坏了，联系不上。
因为消息阻断，半天才接到佟麟阁赵登禹撤向北侧的消息，大惊道：“糟糕。他们怎地不听我的劝告！简直是送死！”
这时候，学兵团已经集结起来，将东南角重新夺回。钱金鑫等三个找到了几辆装甲汽车，安排了十几挺机枪在车上，一通狂冲，把鬼子汉奸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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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时。
北营房南端和演武厅均被日军攻占。队伍有的退到了北营房，有的则向东跑去。好几支队伍打散了。
董升堂想坚守南苑兵营，吸引敌军兵力，掩护展馆进京现在，兵营里还有第9营营房在华北军手里。
手下的几个军官一听，大多数人都不干了。孙玉田道：“佟麟阁副军长和赵登禹师长已经向永定门突围了。咱们在坚守已经没有必要了。”
另外一个军官道：“是啊。掩护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何必继续死守在这个死地？”
董升堂道：“其实我也想冲出去。我看，我们不去北平。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南冲，到河北去，第一步先到固安县。那里没有日军。你们看怎样？”
众人轰然道：“冲。就往南去。”
6点半，南苑兵营里所有的华北军人集结起来，朝南苑营房南围墙和靶场阵地的部队共同向当面之敌实施冲锋，董升堂旅长身先士卒，右手一把二十响盒子炮，左手一把二十九军的鬼头刀，决心与鬼子拼命。其他军官也都拿起长武器，杀向南侧敌人。
华北军这一次都拼命了，逃出去就有命，逃不出去就是死。四五千个拼命的人迅速形成了一股巨大的人流，冲击力量巨大，南围墙和靶场阵地前面的敌人迅速被撕开一个口子。旁边的鬼子增援过来，见华北军已经跑远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董升堂旅长的人才脱离险境。清点人数，三十八师所属尚有武装完整的不到四千，伤亡惨重。
查退出来士兵的番号，那个部队的都有，唯独不见军士教育团的那些学生兵。
这些学生兵哪里去了？他们的团长听说死了，也有说跟着董旅长走了，没有准确消息。士兵呢？学生兵的消息则是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