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王掌柜，咱们合作

小路今日和张寿篯带着两个人去拜访张家口的着名毛皮商人，德和隆商号的王家。

他们打扮成商人，就是不想给王家带来麻烦。

进了德和隆商号，早有伙计迎接上来，笑道：“二位客官，请问是卖东西还是？”

小路道：“我有大生意，要见王朴（方言读音为坡）老爷子。”

伙计道：“老掌柜身体不好，怕是不能见客人，我给您引见三掌柜如何？”

张寿篯道：“好。请。”

一会，一个六十几岁的掌柜出来，道：“二位老板里面请。”

穿厅过院，进了堂屋，等三人坐下奉茶，那老板道：“请问三位军爷找到小号有何贵干？”

小路笑了，道：“三掌柜的好眼光。”

张寿篯道：“我这个生意人不像吗？是不太像。”

小路笑了，介绍了身份后，道：“我们来有两件事，第一，听说王老爷子身体不好，我们有西药，想试一试。交个朋友。这位就是医生。第二件事是想跟贵号合作，和贵号合资成立一个股份公司。以后就是他派人跟你们联系。”

三掌柜道：“如今日本人把什么都控制了，货源是日本人专营的，怕是合作开商号不容易。至于您的西药，能不能给家兄试一试？我还想知道您的药是什么药？”

张寿篯道：“盘尼西林。”

三掌柜眼睛一亮，道：“我们去年搞到过两只，给家兄用了，效果不错。”

小路道：“三掌柜，不论第二件事请成不成，都让我们的医生给您的大掌柜看一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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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王朴神志清楚，因为最近生意逐渐走下坡路，心中着急，病体逐渐加重。三掌柜介绍了小路二人，他很兴奋，挣扎着要起来，被张寿篯按住了，道：“老掌柜是前辈，身体又不舒服，千万不要起来。”

小路道：“先请医生检查身体吧。”

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结论是他身体里炎症很多，尤其是肺部。炎症年深日久，损害了生机。注射盘尼西林可以维持生命，药量够了的话，身体可以转好。

医生最后道：“是否使用西药，请您自己拿主意。”

三掌柜有些犹豫，问道：“您的药是美国的？”

医生拿出一只药剂，道：“既然老掌柜用过，想必见过这种药。”

三掌柜见了，仔细辨别了一下，道：“对对对，上次用的就是这种。我们是用金条换的。”说着看向大掌柜。

大掌柜王朴点头。

医生用吊瓶给他注射。可能是精神作用，大掌柜王朴精神好了许多，道：“总司令，张省长，我信得过你们。日本人把我们的活路都堵死了，我愿意跟你们合作。”

张寿篯道：“好。”

大掌柜王朴道：“我还有个疑问，你们党信得过我们家？”

小路道：“信得过。我们要团结一切阶层，把日本赶出去，建立新中国，让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再者说了，你们王家注重信誉，不跟日本人合作，值得信任。”

三掌柜道：“谢谢您信得过我们。我们给日本人做一副马具，就有可能多一个中国人被杀死。我们不敢干，怕给祖宗脸上抹黑。”

张寿篯道：“说的好。”

三掌柜道：“在商言商，你们在满洲其他地方跟商家的关系很好，我们当然愿意。只是怕鬼子控制了毛皮来源，作为关东军的军需。没有皮货来源，，没有销售渠道，咱们可如何合作？”

小路道：“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出皮毛来源，你们负责加工和运输，我们负责帮助你们运输。股份制度参照我们和其他商家的制度，这是和另外一家滑雪板商号合作的合同，请您看一下。”

大掌柜王朴道：“你们在绥远有根据地？”

张寿篯道：“大掌柜看起来很关切时局，连根据地这个名词都知道。不错。我们的根据地到了哪里，你们的分号就开到哪里。那是抗日政府的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是中国人的天下。”

大掌柜王朴原则上同意合作，几个人离开，请他休息。三掌柜马上跟他们谈合作事宜，因为王家对他们的政策有所了解，大家很快就签订了合同文书。

这一次，部队请他们德和隆去在内蒙的几个根据地开加工厂，他们在根据地卖原料，加工后，部分出售，部分卖给部队。主要产品是马具，皮衣，皮帽子，皮鞋等。高级皮货则销售出去，赚取利润。

加工厂由王家派人运营，部队负责安全，负责销售部分货物，负责购买军需品。

合作谈的如此快，如此顺利，出乎小路意料。回头一想，倒也合情合理。商号没财路了，他们自然着急，对八路军的政策又有了解，加上王家见识广，行事作风非一般人可比，迅速签下合同，顺理成章。

三掌柜留他们吃了晚饭。天黑了，几个人离开王家。出门前，三掌柜拿出一个红布包，道：“总司令和张省长给家兄治病，还教回回我们注射，还给我们留下这么多西药，家兄的命算是保住了。这是几锭金子，请笑纳。”

张寿篯道：“说好了不收钱的，坚决不收。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虽然生意上要明算账，但是在治病方面，应该分彼此吗？”

三掌柜道：“那不行。我一定要表达诚意。就算我们捐出来做军费好了。”

张寿篯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程度，我们收下。”

小路道：“将来就是你们打交道了，你们要是见面老这么客气，累不累？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情，想打听一下，您有信得过的酿酒作坊吗？”

三掌柜道：“您这是要？”

小路道：“我要开酿酒工厂，同土豆玉米造酒，卖给外蒙，苏联，好挣钱做军费，顺便也提高了百姓的收入。”

三掌柜道：“酿酒工厂的合作章程也是一样？”

小路道：“原则是一样的，不过要卖给苏联外蒙，我们负责销售要多一些。”

三掌柜道：“会造酒的人我倒认识几个。我们以前还合股造酒。后来日本人来了，不行了。好，就冲你这句话，我来帮助你联系。”

后来，王家成了察哈尔首屈一指的红色资本家，家道重新振兴，王家子弟还带领很多人加入了八路军。

还有一件好事，那就是王老掌柜病治好了。他又活了十几年，这是后话。

王家的示范作用巨大，整个察哈尔各路生意人纷纷与八路军合作，在后来的几年里，这一带的民族工业兴旺发达，人民富裕。就是在日本人统治的日子里，根据地的地下经济很快就超过了日本人控制的经济规模。这也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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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朴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他的兴起，带有一定的买办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