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一百九十七章 出不出手
第一百九十七章出不出手
柳轻衣被管金银攻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同样，柳轻衣也守的密不透风。
而管金银就在换招的刹那，也没有留给柳轻衣可乘之机。
所以柳轻衣只能继续被对方强攻。
柳轻衣的剑犹如一条金蛇，在管金银的金算盘前盘绕迂回，无论管金银的算盘怎么个打发，柳轻衣居然都能再最后一刻避过对手的攻袭。
柳轻衣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能如此顺畅的运用各种招法，来应付对方诡异的攻击。
管金银攻的越猛，柳轻衣的潜力被激发的越大。
所以说，人只有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才能慢慢的成长，若是躺在温柔乡里，只能退化。
管金银的算盘招式虽然奇特，但是打的久了，便成了套路，所谓的金招银式铜钱法，万变都不离算盘的方寸之器。
所以越是捱的久了，那柳轻衣反倒适应了，反过来，管金银却慢慢发觉那柳轻衣的剑招看似平常，实则颇为诡异。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招法出现。
管金银总觉得柳轻衣的剑招，不完全是一个路子，不想是纯粹的恒山剑法，夹杂其间的有许多其他奇怪的招式。有些招式管金银还看着颇为眼熟，似曾相识，但是又不完全像。
管金银打的好奇，心中就揣摩柳轻衣的招式，如此一来，手底便出现瑕疵，那柳轻衣此时的功夫，依然能够抓住这些瑕疵，转瞬间，柳轻衣便转守为攻，反攻了管金银几剑，那管金银被逼的手忙脚乱，总算稳住阵脚，而后，两人之间互有攻守，打的旗鼓相当。
柳轻衣年纪轻轻，虽然贵为恒山派双掌门之一，但是毕竟太过年轻，又是个女流，居然能够跟管金银打个平手，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更让一些高手惊讶的是，柳轻衣的举手投足间，居然有一股傲然之气。这傲然之气或者不是她自身的气质，而是其武功招式中透出的气质。
有些同雪峰神尼相熟的故旧，都觉得这种武功气质，同恒山派截然不同。
恒山派的武功，主漂浮迅捷，难以把握。给对手轻盈之感。
在天山上的柳轻衣，给金燕的感觉就是这样。所以金燕在和柳轻衣对敌的时候，完全能够压制住柳轻衣，因为当年金燕同雪峰神尼一战，其辛苦程度远超同柳轻衣之战。
换句话说，雪峰神尼，相当于一个升级了的柳轻衣，所以当时的柳轻衣，在天山上讨不到半点好来。
但是现在，金燕却发觉柳轻衣的飘忽中，带着几分傲气，或者说杀气。
这种不知不觉的变化，是从招式中透出来的。
那种鄙夷苍生之感，从柳轻衣的剑中，举手投足中，神态易容中，甚至飘扬的衣衫中，不知不觉的流淌出来。
这种气质，五行中成为一种压力，让对手，也让观者被压迫着。
所以方振眉都微笑了，因为他察觉到柳轻衣变了。
在少林对抗十八铜人和众多武僧的时候，方振眉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僧人身上，丝毫没有发觉柳轻衣的变化。
但是现在能够静下心来观察，就立刻发觉，柳轻衣的招式风格，更加多变，更加诡异，更加有压力。
所以难怪管金银居然没能讨了好来。
熟悉或者了解柳轻衣的人，都惊讶于她的变化。
而不了解不熟悉她的人，则惊讶于她的剑招。
有一个人觉得柳轻衣的某些招式非常的熟悉，甚至熟悉到轻易就能预判出柳轻衣下一步的动向。
但是他觉得柳轻衣的招式又不完全按照他脑子里的轨迹在运动，还有其他变化。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唐门门主唐少游。
唐少游有充分的理由觉得奇怪，因为在柳轻衣的剑招里，有唐门功夫的影子。
柳轻衣的武功也有充分的理由包涵唐门的武功。
因为他父亲便是系出唐门。
柳随风的武功，得自唐门宿老“唐老公公”，当年唐老公公在唐门同唐老太太争权时败北，被驱逐出唐门，愤愤不平，收了柳随风做弟子，似乎想要柳随风替他报仇雪恨。但是哪知柳随风最后，却随着赵师容和李沉舟进入权利帮，成为李沉舟最亲密的战友和得力干将。
所以柳随风留下的那本“袖里乾坤”刀法中，自然有唐门的影子。柳随风不但熟悉唐门的暗器手法，甚至将这种暗器的使用方法，融入了刀招之中，但是这种刀招其实并非纯粹的刀法，而是一种暗器的使用之法，这刀换成剑，同样可行。
所以在柳轻衣的剑招中，不经意的带着“袖里乾坤”的刀法，这刀法是柳随风平生绝学的集大成者。故而刀法中夹着唐门暗器使用之法。所以才会叫唐少游觉得十分熟悉和诧异。但是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唐少游只是在心中诧异着，纳闷着，甚至起身关注着。但是却没有说话。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柳轻衣已然同管金银斗到了分季。
管金银久攻不下，心中焦急，暗想，“今日真是碰见了鬼。原本打算找个软柿子捏，结果却捏到了刺猬身上。早知道这样，不如多多休息，等着别人来找自己的好。这女娃娃，怎地如此难缠，想来就算铁肩和九阳等人，也不会比这麻烦多少。白白丢了颜面，还没达到目的，真是赔本也没赚到要喝。”
此刻管金银已经杀红了眼睛，心道，“女娃娃，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一念及此，管金银一代枭雄，当机立断，杀心顿起，招式也陡然变化。
柳轻衣正竭力应付管金银，越打越是顺手，越大信心越足，眼看着自己攻守依然渐趋平衡，心中暗暗欢喜，但是突然发觉那管金银招式陡然间发生变化。
一时间，居然看不出那管金银到底是要攻还是要守。柳轻衣见此情形，心道，“既然你不攻，我自然不能浪费机会。
手底毫不迟疑，一剑三分而进，剑影憧憧，往管金银袭去。
管金银手持金算盘，眼见柳轻衣攻来，嘴角挂起一丝阴毒的笑意。口中大叫一声，“来得好。”
突然间双手按住金算盘，一按一拉，那算盘便顷刻散了骨架，原本长方的算盘，化作一条满身是珠刺的长蛇，
那算盘骨架拆散来，居然可以当成长鞭使用，而这算盘骨架做成的长鞭上，又有串着算盘珠子的钢骨削尖了，跟刚刺一般，那长刺的长鞭，顺着柳轻衣的剑就缠绕上来。
那柳轻衣毕竟实战经验还是不足，没想到有这样的变化。而且这拆算盘成长鞭的战法，正是管金银的一大绝技。他对外成名的功夫是算盘上的“金招银式铜钱法”，但是实际的杀招是拆开算盘后的一系列杀人招式。
当然，由于真能见到这些招式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故而在场的人并没有人知道他还藏有如此杀招。
那柳轻衣就更加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慌乱中，柳轻衣赶紧停身后侧，想要抽出金剑，但是为时已晚，那长鞭夹着刚刺，顺着金剑就绕了上来，直达柳轻衣的手臂。
若是柳轻衣不撒手，那不但金剑不保，恐怕她的一条臂膀也保不住了。
一旁方振眉的一颗心早沉到了谷底，也顾不得什么场合，双手朝地上用力一转，一颗石子被吸到手中，方振眉做好了准备，若是柳轻衣一时间手缩不回来，那他就要弹石解困，这个时候，抱住柳轻衣要紧，他可也顾不得什么颜面。
扣住那石子，方振眉居然不知不觉的站立起来，满脸肃杀之气，此刻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场中二人身上，都没发觉方振眉的变化，若是有人看到这样一个方振眉，定然会吃惊不少。
不过在场中确实有一人，居然还微笑着看着方振眉，丝毫也不觉得方振眉的杀气有什么不妥，到反而似乎在欣赏一种难得一见的风景。
完颜临天。
完颜临天对场中的大战毫无兴趣，但是他对方振眉倒颇有兴致，真乐呵呵的看着方振眉由平静转而肃穆，由肃穆转而肃杀，眼看着便要出手救人了。
所以完颜临天看的很开心。
不懂看戏的人，都在看热闹，懂得看戏的人，却知道这舞台底下的戏份更加精彩。
方振眉又弱点，很大的弱点。
方振眉的弱点就是善良和仁慈。
这种弱点最大的体现就是柳轻衣。
完颜临天笑了。欢快的笑容，他彻底看清了方振眉的弱点，但是他的笑容，笑到一半的时候僵住了，因为他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应该利用他的这种弱点去胜过他么？我不该和他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来分个胜负么？”
完颜临天呆滞的笑容中，突然多了几分自责和内疚。对他自己的内疚。
自负的完颜临天，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去利用对手的善良和仁慈去战胜对手？
完颜临天不屑于做这件事情。
所以，当完颜临天下定决心要光明正大的胜过方振眉时，他的笑容又变得不再僵硬，而充满了活力。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很开心，因为即使不去利用，但是却发现了对手的弱点，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这时，完颜临天在看热闹。
方振眉，你出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