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二百七十二章 布局
第二百七十二章布局
等宋帝和其他大臣都离开了垂拱殿，张相和方振眉等人一同商议中秋前后的临安城防事宜。
张相皱眉问道：“武王。。。。。。”
方振眉打断张相的尊称，“老相爷，振眉是山野村夫，不是什么武王，今日僭越干政，实在是万不得已，还请张相莫如此称呼，只管称我小方即可，我听着习惯。
张相皱眉道：“这君臣之份，怎么能够乱套？”
方振眉笑道：“老相爷，你就真的这么信服，一点也不怀疑我是钦宗之后？”
张相听了，这才展眉笑道：“传国玉玺和你的身形张相摆在这里，老臣们自然看的明白，更重要的是，你近半年的所作所为，我是略有耳闻，那几次三番的大战，我们这些老糊涂，还不至于漠不关心，都知道我大宋出了一位不世出的江湖豪杰、武林英雄，而且你统领大军，运筹帷幄的本事，和那些久惯沙场的大将相比，也不遑多让。再者你的品行举止，都堪称我大宋子民的楷模，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怀疑你的身份？”
一旁的那位中年大臣陈大人也笑道：“虽然我没亲眼见过先帝，但是先帝的画像还是熟悉的，武王真的和先帝有几分神似，但是，也有些不同。”
方振眉笑道：“有何不同？”
那陈大人听了，笑而不语。
岳雷是个火爆脾气，对陈大人道：“陈俊卿，你打什么哑谜官司，有什么不同，说来听听。”
那陈俊卿依旧微笑，摇头不答。
倒是他对面的虞将军笑道：“我知道陈大人说的是什么，这里没有外人，再者论及的是先帝，也自有公论，无须讳言。我来说吧”
说到这里，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先帝，顺境时神采奕奕、俊秀挺拔，但是多了几分儒雅之气，这儒雅之气太重，便有软弱之嫌，这也是我北朝几位先帝的共有的气质，虽然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却少了几分英武之气。”
众人听了，微笑点头。
虞将军又指指方振眉道：“他便不同。他在文雅恬淡之内，藏着一种锐利坚韧，凌厉逼人的气势，这是先帝不具备的。”
岳雷厅二楼虞将军这番言语，仔细观看，忍不住鼓掌叫好。
张相也微笑点头，但是又轻轻咳嗽了一声，止住他们高声，说道：“我们是不是说的太过了。武王。。。”
方振眉听他又说武王，忙插嘴打住，“小方，不是武王。”
张相哈哈一笑，“也好也好，小方就小方，小方毕竟乃是帝室宗亲你们几个如此嚼舌，恐怕深有不敬。”
方振眉笑道：“既然是小方，就无什么不敬，我习惯了江湖的随意，受不惯这庙堂的规矩，这里除了陈大人而外，个个都是行伍出身，大家随意些可好？不过要请陈大人海涵我们这些粗人了。”
虞将军听了，哈哈一笑，“这个陈俊卿最喜和我作对，这次倒变了个人，你不知道，他是文人里的将军，也是个豪爽豁达的人。”
陈俊卿笑道：“虞将军这话，我到爱听，我陈俊卿和各位比，也就是没有武功，其他的，恐怕不逊各位。”说完，他自己笑了起来，似乎在笑他自己的狂傲不羁。
众人跟着大笑一阵。
笑过，张相毕竟是年高的长者，对几个人道：“好了，我们暂且不要说这些客套的东西。该好好考虑考虑这城防大事。”
几人言归正传，张相问方振眉：“武，哦，不，小方，你有何看法。”
方振眉将自己和丐帮得到的信报，向几位大臣通报了一遍，岳雷也说他的线报表明，金人在组织一次有预谋的偷袭临安的计划，而且这计划中，启用的人，并非金兵，具体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不得而知，似乎有内应相助。
方振眉道：“我以为，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中秋，临安将不得安宁。”
陈俊卿对方振眉道：“小方，既然你将自己视为一个江湖人，又如此豁达，我说句不该说的，尽管你也是皇家后裔，但是现在大局已定，你一身绝世武功，或者和当今皇上争天下，或者帮当今皇上守天下，你到底是如何想法？”
方振眉淡然的道，“我的想法，已经说过了，倾尽一生，在权利的巅峰费心劳力，非我所愿。”
陈俊卿道：“那么这次，你必须用你的盖世武功，保护皇上周全。毕竟，这是所有宋人和你们赵家的最大希望。南宋朝廷不倒，我们就有北望故都的一天。”
方振眉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如此卖力的维护南宋。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叫我跟在他左右，给他保驾护航？”
陈俊卿点头。
方振眉却摇头。
“不行。”
“为什么？”陈俊卿皱眉，声音不知不觉的提了起来。
“因为，这次我有一个很强的对手，就约在中秋之夜，在西湖湖心亭决战。”
“你们的决战不能一延期么？”张老丞相问道。
“不能。”方振眉坚定的道。“我们的决战，不是我们两个的决战，而是整个临安城的决战。你说，怎么延期？”
“你的意思是，那人也是武功绝顶，而且是这次扰乱长安的主谋？”
“不是主谋，主谋已经死了。”方振眉道，他的心中浮起了完颜临天。“但是他应该是执行者。最后的执行者。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他，但是这个局，他们已经布置很久了。就连策划者，都在战斗中死去，而执行者，依然要将这个局，进行到底。”
“所以你要盯着那人，以防那人暗算皇上？”虞将军问。
“不错。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方振眉叹道。
“那你不是更应该跟着皇上。”陈俊卿道。
方振眉想了想，“也好，我就在贴近他的地方，不过一旦那人出现，我就必须跟着那人，只要将那人击败，或许，这临安城的危急，就能够减除大半。”方振眉望着窗外亮堂堂的月亮，说道。
“擒贼先擒王，想的不错，不过还有，岳侯爷，那内应，可知是什么状况？”陈俊卿问道。
岳雷摸着花白胡子，道：“这个，我到还真没有线索。”
虞将军摇头，“看来，这是一场敌暗我明的恶斗。”
方振眉点头，“其实，有些人，是需要防范的，特别是手握重兵的人。”
张老丞相听了，心中一惊，“你说的，是龙…”
方振眉点头，而后又摇头，“不好说，在座的，我认为都是可以信赖的人。而不肯留下的人，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办，他这孩子，看来也很难生啊。”
几人听了这话，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龙将军的皇城司，乃是最贴近皇帝的军队，若是这支军队有异动，那皇帝可真的就危急了。
方振眉道：“好在殿前司各班值的军队，也是贴在皇帝左右的内卫，所以，我看，两军的排列，或者可以改一改，以往都是皇城司在最内圈保护皇帝，这次，我们能不能调动一下，将殿前司和皇城司的位置互换，如果没问题，自然最好，要是有问题，还可以缓冲一阵。”
张相点头，“可以。此外，最贴近皇上的侍卫，必须选择殿前司各班值最好的兵士。”说着，他望向虞将军。
“这没问题，我可以挑出殿前司各班首领和班内前三的武功高手，以及我的亲兵队，组成一个内圈。”虞将军答道。
方振眉道，“我还有两个个朋友，都是好手，我请他们在皇帝左右相护。”
虞将军道“那就更好。”
陈俊卿问：“那这几日大内的巡防如何安排？”
张相笑道：“人家要生孩子，自然需要体恤，就让人家多休息几日，虞将军，你就辛苦几天吧。”
虞将军也笑答：“那是自然。”
方振眉又问，“这中秋礼佛祭祖是怎么回事？我不知大内还有这祖制啊。”
张相冷笑道，“哪里是什么祖制，就是那姓秦的弄出来的事故，糊弄着皇上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方振眉皱眉道，“灵隐那边，荒郊野地，是险地啊。”
张相道，“不错，我也在想此事，到时候，又要分出重兵去。”
方振眉对这事越想越不对，又不知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十分不妥，心中有些憋闷，但是突然间，他想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恍如棋盘上一颗十分有力道的棋子，想到他，便叫方振眉安心了些。
虞将军见方振眉有些出神，问道：“小方，有什么不妥么？”
方振眉忙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丐帮弟子若是要加入进来，到时官民只见，如何能够沟通，非常时期，若是丐帮弟子冲入大内护驾，那殿前司的官兵要是和他们拼杀起来，自相残杀，可要命的紧。”
岳雷听了，哈哈一笑，道：“方老弟，你这不用担心，想我们当年在战场之上，也时常派遣一支军队，潜入敌后，穿上敌人衣裳，而后跟正面的军队里应外合。为了便于辨识，我们一般都叫他们在手臂上裹上一块红色的布匹。”
方振眉道，“这法子倒是可用，不过这法子，在军中用的广么？”
虞将军道，“这法子用的极广，几乎成了惯例。”
方振眉摇头道：“那我们不能用，万一对方也这么做，岂不是分不清了。”
岳雷听了，道：“那怎么办？”
方振眉道，“换个颜色，用，黄色。帝王之色。”
众人听了，皆不接嘴，因为黄色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颜色。
陈俊卿道：“这，不妥吧。”
方振眉笑道，“他若将我当成宗室一员，就没有什么不妥。这颜色，对方不敢用的。”
张相听了，笑道：“这到不错。明日我们一道去请皇上恩准。”
虞将军道，“而且，今日我们商量之事，除了皇上之外，不能叫其他任何人知晓。”
众人皆点头。
陈俊卿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中秋节那天的路线，怎么走。”
张相笑道，“这是件要紧的事情，我看不如这样，出去时，大队人马和龙辇走朝天门，余杭门而后一直往灵隐去，他们若途中发难，那皇上可以立刻回宫，故而相信他们在我们出去的路上，定然不会出手。而越是离皇宫远，越容易下手，所以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大队人马，转钱塘门，走风波亭，名义上也祭拜，而皇上则轻装走西湖，乘船，往钱湖门去，过万松岭，回大内，你们看如何？”
众人看了地图，都觉得此法可行。
陈俊卿道，“回来的路上，小方可千万要护着皇上，不然万一出事，恐怕危险。”
方振眉道，“无妨，我和轻衣、太公、小黑可以陪他回来。”
张老丞相等人不解，问道：“你说的这几位是？”
方振眉笑道：“都是过命的朋友。最重要的，都是高手。”
张老丞相等人听了，都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