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二百七十八章 以毒攻毒
第二百七十八章以毒攻毒
冯蘅看着丈夫和那天下第一杀手“一剑封喉”对阵,一心想着如何帮忙,她一个文弱女子,动不了手,但是旁观者清,看出了些门道,故而,她居然点评起两人的招式来。
“啊呀,我也不懂这武功是什么,只是这一剑,似乎略高了些,若是低上半寸,我夫君就要遭殃了。”
“哎,夫君这一笛子,若是快个半分,定然能够取得先机。”
“这人的剑法,迅疾狠辣,速度惊人,果然要被他刺中,确实便要一剑封喉,可惜剑势虽快,却太过单薄,若是同他以力相拼,定然胜算要大些。”
冯蘅对二人的点评,越来越趋近于两人武功弱点只是若是要提到黄药师的弱点,她便隐而不说,而提到那白衣人的弱点,便深入分析,逐一罗列。
那黄药师是何等聪明之人,自己再阵中,对阵那白衣人,只感觉对方速度奇快,苦于应付,看不出对方的弱点,但是冯蘅在一旁如此提醒,他顷刻便对那白衣人的弱点,了然于胸。
自从在药王谷和方振眉一战,黄药师经方振眉提点,于武学之理,又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而且他携爱妻,走遍名山大川,江河湖海,不但体会出了“碧海潮生曲”这样的音波功中的上乘曲目,而且还悟出了许多高妙的功夫,日后名动天下的“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都是在这次游历之后,悟出的绝妙功夫
此刻,虽然这两种功夫尚未成型,但是黄药师自比当日找寻黄奇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黄药师和白衣人的功夫,不过在伯仲之间,那白衣人不过略微稍胜一筹罢了。但是经冯蘅这么一点拨,黄药师处处抓住那白衣人的漏洞,狠狠攻杀,逼得那白衣人狼狈不堪,连连后侧。
那冯蘅见了,喜不自禁,居然如孩儿一般站起,高兴的拍手蹦跳,乐成一团。
那白衣人平生杀人无数,难得遇见几个硬手。只有碰见一些成名已久的**湖时,才做好十分的准备,与之一拼。
这次被人请来刺杀宋帝,原本已经得知其中并无硬手,那些大内高手,也不过如是,根本抵不过江湖上的异人高手。
故而那白衣人这次根本未做拼命的打算,谁曾想,半路上杀出个不相干的黄药师,而且和他拼了个旗鼓相当,甚至在冯蘅的东拉西扯之下,那白衣人还渐渐落入下风。
这怎能不叫那白衣人心焦气躁?
白衣人心中焦急,手底的剑招便乱了。
那冯蘅居然边拍手边道:“乱了,这下乱了,药师,攻他下路,不中路,中下一路,定然能有所得。”
黄药师也感觉到对方剑法开始凌乱,一听冯蘅所言,心中欣喜,手中的玉笛果然往那白衣人中下一路招呼。
那白衣人被弄得十分狼狈,一不留神,被黄药师磕开他的萧中剑,那玉笛居然敲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虽然这一下并不十分疼痛,但是两人以命相拼,这一招得手,彼此的气势便产生了极大变化。那白衣人吃痛,但是心中却冷静下来。
不愧是江湖第一杀手。
他一旦进入挫折之中,立刻调整心态,暗自道:“这男子的功夫,我到不十分忌惮,但是那女子在一旁啰里啰嗦,将我功夫中的破绽个个说了出来,还不说今日她耽搁我的大事,若是留着她,来日满世界说起我功夫中的漏洞,那岂不大事不妙,所以这两人,今日必然要杀了他们。”
心念及此,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对黄药师二人杀之而后快。
但是怎么杀?
白衣人边打边想:“目前自己的剑法,几乎已经被那女娃娃看穿,而这男子的武功,也自不弱,如此一来,若要用剑,肯定也是无用。
既然如此,此番只得使出自己出道以来,从来未使用过的第三件杀人的利器。
一念及此,那白衣人的剑路反倒沉稳起来,虽然依旧落在下风,但是剑招不乱,剑势回收,以守代攻,倒也稳扎稳打。
黄药师一路笛子招式,做剑做笔,点扫砸敲,特别是在冯蘅指出白衣人的剑法漏洞之后,更是打得得心应手,手中玉笛,招式走的顺了,十分流畅。手上的招式出的舒服了,心中也就越加轻松。
不过那白衣人起初上来便是强攻,而后被黄药师抓住漏洞,攻的捉襟见肘,再然后开始放下身段,以守为主,这回漏洞反而少了,间隙攻出一招,却叫黄药师又开始有些攻势受阻。没有太多的办法。
两人又纠缠了一回,那白衣人突然后侧,回跃到断桥之上,黄药师不解他为何后撤,于是紧追过去。
在后头的冯蘅看的明白,白衣人不败而退,行为古怪,而且胸有成竹,看样子便是心存不轨,必有阴谋。
故而冯蘅慌忙大喊一声,“小心,别追。”
但是话音出口,已经晚了。
黄药师早跟了上去。
那白衣人将手中的“萧中剑”不知怎么转了一转,突然那剑刃居然被取了下来,那白衣人从“萧中剑”后端的作为剑柄的箫管中,不知顺手掏出了什么事物,看看黄药师奔的近了,忽的将那东西摔出,只见两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一道直奔黄药师,一道直奔冯蘅。
那黄药师全然没有注意,见他金光闪处,只道是个暗器,而且速度不快,故而他伸出空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这一夹之下,才觉得不对劲,那东西居然是软的,而且滑腻腻的,夹不太住。
黄药师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小金蛇,那小金蛇绕着黄药师的手,便往下盘,对着黄药师手腕,便是一口。
黄药师慌忙将那蛇摔在了地上,这才想起冯蘅那边也有一条,吓得黄药师魂不附体,转眼望去,那另一条金蛇正向冯蘅而去。
黄药师慌忙追赶,却觉的身体沉重,头晕眼花,脚上如灌了铅水一般,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也渐渐模糊,耳朵也渐渐听不倒东西,黄药师朝着冯蘅的方向,倒了下去,倒下之时,只听冯蘅惊叫一声,而后模糊看见有个青色的影子,在冯蘅身前一晃,挡着那袭向她的小金蛇,之后,黄药师便人事不省,什么也不知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药师只觉得有人在一边哭泣,一边唤着他的名字。黄药师头疼欲裂,嘴巴微微一动,而后有一股清水流入口中,黄药师只觉甘甜无比,而后,四肢百骸渐渐恢复知觉,耳目也逐渐聪明。
他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冯蘅正抱着他,他躺在她腿上。那哭泣和唤他的人,正是冯蘅。
黄药师挣扎着坐起,冯蘅见他醒转了来,开心无比,却哭的更加厉害,又哭了几声,这才破涕为笑,扶着黄药师站起,黄药师往四周看看,却不见了那白衣人,也不见那小金蛇,只有他和冯蘅两人,在天水之间,断桥之上,相依相偎。
黄药师仔细的查看冯蘅周身上下,迷糊的道:“你,没事吧?我们这,不是奈何桥吧。”
冯蘅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笑道:“这是断桥,哪里是什么奈何桥。”
黄药师居然不信,缓缓走到桥边,往侧边一看,果然桥边的石板上刻着“断桥”二字,他这才信了,却皱眉道:“你,怎么躲过那条金蛇的,那“一剑封喉”却怎么又放过了我们?”
冯蘅道:“他哪里有那样的好心,是有人救了我们。”
黄药师不解:“谁会救我们?”
冯蘅道:“是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男子,跟你年纪相仿,那条射向我的金蛇,就是被他接住,而后他又去收了你身边的那条金蛇,而后‘一剑封喉’便跟他吵了起来。我听那意思,‘一剑封喉’说那金蛇是他圈养的宠物,要那青年归还,那青年却说他算是捡到的,那金蛇叫什么‘蛇王’他寻了那种金蛇几年,都没有下落,而今遇见,而且一次便抓住两条,断断不能归还。”
“于是那‘一剑封喉’便要和他动手,那青衫青年却不慌着动手,只说那金蛇跟着他,便能如鱼得水,跟着‘一剑封喉’,那是暴殄天物。‘一剑封喉’不信,说那青年胡说。那青年便和他打赌,说你被那蛇咬了,按理说,天下是没有解药的。必死无疑。但是那青年能治,那青年问那‘一剑封喉’能不能给你治疗,两人比赛治蛇毒。
“‘一剑封喉’虽然能够豢养那小金蛇,但是却不能解蛇毒,他只会用蛇伤人,哪里想到如何救人,平时他只知道师传秘法,用雄黄涂手,那小金蛇便不会咬他,故而他每次都是用雄黄涂手,来取那金蛇。那青年却十分奇特,手上并无雄黄,却能拿着那小金蛇把玩。而且他从身上又取出九中毒物,一一施放在你身上,我本欲阻拦,却被他点中穴道,我只想着若你被他弄死,我定要投入这西湖之中,随你而去。”
“但是说也奇怪,你身上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白,再反复几次,身上到开始红润起来。那青年从你的伤口处挤出些脓血,而后你便呼吸均匀,脉相平和了。”
“那‘一剑封喉’见状,也觉十分奇特,但是却依然不肯将那两条金蛇让与那青衫青年,那青年恼了,便和‘一剑封喉’打了起来,青年的武功,似乎和你伯仲之间,但是却打不过那‘一剑封喉’于是他只得认输,将那两条小金蛇还于‘一剑封喉’,但是在还蛇的时候,他另外夹带了一只小小的毒蜈蚣,结果那‘一剑封喉’一时不查,被毒蜈蚣咬了,中毒颇深,也顾不得那两条小金蛇,自顾自的逃命去了,那青年收了那两条小金蛇,便走了。”
黄药师听了,觉得怪异,问道:“你可问了那青年的性命,他救了我们,我要当面谢他。”
冯蘅道:“我问了,他没说姓名,只说自己住在白驼山,喜欢玩弄些毒物。还说他今天也不是为了救我们,就是恰好在左近游玩,结果循着那两条小金蛇发出的独特气味寻了来。我们也不必谢他。说完便走了。”
黄药师觉得奇怪,道:“若有一天再遇见他,我还是要多谢他的。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冯蘅道:“也没多久,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黄药师拍了拍脑袋,“那小金蛇真是厉害,我还以为我已经昏睡了好几天呢。”
两人起身,正要离去,却看见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急急忙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冯蘅搀扶着黄药师道:“你伤势如此沉重,我看我们走不了了,你不是谁你认识方振眉么?他不就住在临安么?我们可能去找他帮你疗伤。”
黄药师还没回话,那一老一少却停住了脚,那老者转头问道:“你们要找方振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