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决战2
第二百八十三章大决战2
方振眉笑了一笑，“你的计划，果真十分周密，只不过盖翻天或者说完颜临天在你的棋盘里，落下了一粒叫你全盘皆输的棋。你的好棋，此刻恐怕已经变成了废棋。”
柳鹰一听这话，心中倒是一颤，他知道方振眉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但是他依然在问，“你说的是真的？”
方振眉笑道，“五年前，盖翻天就觉察金国有异动，于是派人卧底金国朝廷，而后摸清了金国最有实力的人，便是完颜临天。除此之外，还收集了许多各种情报。那卧底在半年前，被金人挖了出来，将他杀了。但是那人却派人送了一张纸条给丐帮，就是说你们今天的这一计划，可惜只有两句诗词，正巧被我在黄河边碰上。那两句诗词让我们猜了许久的哑谜。”
“而与此同时，盖翻天又派了一人，到完颜临天身边卧底，这人在丐帮中的地位更高，乃是盖翻天的弟子，丐帮的未来帮主，连绿玉杖都在他的手上。”
柳鹰听了这话，心中发寒，“那人现在何处？”
方振眉笑笑，“不急，我会说的。那人名唤洪七，少年英雄。自从投在完颜临天麾下，深得完颜临天赏识和器重，甚至引以为友，视为左膀右臂。”
柳鹰插话道，“看来那完颜临天也是个蠢材。”
方振眉摇头，“完颜临天是极其聪明的，但是他有个弱点，为人过于自傲。他并不完全信任易名‘戚宏’的洪七，而且他也从洪七的掌法里，看出了其近似于‘降龙十八掌’的疑点。但是他却觉得，洪七这人，必须多他身边的金人更加忠诚。所以他总想，将洪七策反，使之真心实意的为他所用。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留洪七在身边的理由。”
柳鹰的脸，开始有些狰狞，“那完颜临天，就更是个蠢材。”
方振眉接着道，“你若这么说，那萧睿比完颜临天可蠢多了。自从完颜临天在武林大会上掌毙盖翻天之后，洪七再也不能面对这个杀师的仇人，所以他乘着完颜临天重伤之时，转投萧睿门下，并将完颜临天想要逐鹿天下的想法，全盘告知萧睿，并由他呈上金庭，这才促成了金庭解除完颜临天的兵权，而后萧睿上位。”
柳鹰的脸，已经铁青。
方振眉道：“现在你该明白，那萧睿身边的最得力的助手是谁了吧？”
柳鹰点头，言语肃杀，“知道。如此看来，我只有唯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了你。”
方振眉居然也点头，而后对着停下的两个女子喊道：“你们两人不必再打了，该轮到我们了。”
亭下的两个女子听了果然住手，但是他们却跃到了凉亭的顶上。
那凉亭四角，原本方振眉和柳鹰相对而站。
而今，四人各站一角，两两相对。
二对二。
柳鹰再也沉不住气了，他首先出手。
但是他攻袭的不是方振眉，居然是柳轻衣。
柳轻衣做了准备，但是却抵挡不住。
柳鹰的鹰燕双杀中的鹰的单剑招式，比金燕的威力更大，更快，更猛。
所以柳轻衣抵挡不住，甚至根本招架不了。
方振眉自然不会任由柳鹰出手不管。
他原本可以围魏救赵，攻袭对方较弱的金燕。
但是他害怕，他怕柳鹰会不理金燕的死活，那么柳轻衣就危险了。
所以方振眉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在柳鹰得手之前，将他截住。
然后，金燕也动手了。
鹰燕双杀，第一次，真正的联手。
除了当初在师门联系鹰燕双杀之时，他们联手练习过之外，柳鹰金燕从来就没有联手对敌过。
原本他们准备用这种联手，对付萧秋水。
但是最后不知因何故，或许是他们那时还年轻胆怯，或许有别的原因，他们没有出手。
而今，他们终于第一次联手使出了这世人从未真正见过的绝杀之招。
方振眉以一敌二，十分被动。
逃过柳鹰一击的柳轻衣，眼见方振眉被鹰燕双杀所困，心中愤懑，出手便是一剑。
这一剑，正好是当初，她在衡山半山腰的石洞中，所得恒山第七代掌门上官月所创的“山雨欲来”双休剑法。自从得了这剑法，她时常缠着方振眉同她合练，两人已经将这套剑法了然于胸，而且还做了许多改进。
作为一套合璧剑法，这套“山雨欲来”剑法，已经不输“鹰燕双杀”。
柳轻衣一剑刺出，那方振眉便自然而然的使出后续招式。
两对男女，各自配合，虽然是四人混战，却好似有四手四脚使双剑的两个怪人在屋顶相斗，看的湖中船上和岸边的围观者瞠目结舌，大开眼界。
那柳鹰金燕也在心中暗自呐喊。
须知他们的鹰燕双杀剑法，已经是合璧剑法中的巅峰，他们哪里想到，方柳二人也能因缘际会，得到一套同样凌厉的合璧剑法。
原本他们以为，即使以二对二，鹰燕双杀的剑法，配合娴熟，比一般的两人联手，要强上十倍。故而柳鹰金燕定然在二对二的时候，占据上风。这也是为何当时金燕提出要二对二的缘故。
以二对二，方柳二人若是配合的不好，柳轻衣作为弱者，必然难以适应其中的战斗，成为鹰燕双杀的靶子。方振眉一边要忙着迎敌，还要照顾柳轻衣，柳轻衣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要成为累赘。
但是没想到方柳二人居然有一套珠联璧合的剑法，那剑法经过方振眉和柳轻衣的修改，还掺入了各种剑法的优点，其中甚至不乏两人联手，同时使用四大奇招中的两招的合作剑法。如此一来，正好和鹰燕双杀旗鼓相当。
双方势均力敌，又混战了三个时辰。
此刻天色已晚，两个女子已经连续战了六个时辰，而且在各自组合之后，由于对方实力大增，两个女子已经跟不上两个男人的节奏，她们都只是在勉力维持。
再斗到激烈处，两个女子已然完全不能有效攻袭和防守，于是在一次方振眉攻击金燕，柳鹰攻击柳轻衣，而后又各自回救之后，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将两个女子，退到了湖心小岛的外围。
那两个女子实在累得不行，一旦脱出战团，便再也冲不进去了。两人哪怕站起身来，都十分困难。她们无法，只得坐在地上休息。
而两个男人，又战了数百回合，柳鹰突然退后，跳出了战团。
方振眉也将手中宝剑停了下来，“怎么，柳宫主，你打算停手了么？”
柳鹰冷笑道：“停手，你想的美，我只是不想再耽搁时间。”
方振眉不解：“怎么说？”
柳鹰冷冷的道：“我们这么打下去，再战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
方振眉点头，“不错，你有什么建议？”
柳鹰道：“我知道你有一招萧秋水的‘惊天一剑’，配合‘忘情天书’使出，能使风云变色，雷电交加，威力无匹。”
方振眉微笑道：“过奖。”
柳鹰道：“我们干脆一招定输赢，你使出惊天一剑，看我可能破你的剑。”
方振眉道：“那一剑，是拼命的剑，使出来，恐怕收不回。”
柳鹰冷冷的道：“你怕我接不住么？我也有一招可令天地变色的剑招，名唤‘震天一杀’我们不如碰一碰。”
方振眉想了想，道：“好吧，该来的，总需要来的。早来不如晚来。振眉奉陪到底。只是我们动手之前，得请两位女流离开。”
柳鹰看了看金燕，点头答允。
二人飞身下亭，扶起两个女子，纷纷提起踏水，将她们二人送到一旁的一个小岛之上。
然后，方振眉和柳鹰再回到湖心岛上。
两人这回也不上亭顶，各自持剑。
果然不一会儿，天地间便发生了异动。
天上乌云翻滚，
原本逐渐晴朗的天空，
变得大雨滂沱，
原本如一片明镜的西湖湖面，
变得波浪起伏。
天光，也渐渐暗了下来。
但是和前几次不同，那天上的乌云，就在方振眉和柳鹰之间，裂出一道口子，分成了两股。
而天上的雨，空中的风，湖中的水，居然也分成了边。
雨水都很大，
但是方振眉这边是细雨绵绵不断，稠密如雾。
柳鹰那边，确是大雨滂沱，没课雨水，都如同一颗石头。
风也很大。
方振眉这边，已经隐然有龙卷之势。
而柳鹰那边，则是横风劲吹。
而湖中的水，
方振眉这边被龙卷风不断卷起。
柳鹰那边，则浪滔滔天。
只可怜了那四周围观的船上的看客，纷纷催船夫摇橹后侧，回到岸边。
那些船夫个个惊异的目瞪口呆，都忘记了摇橹。
一老艄公瞠目结舌的道：“这，这是什么天气，老头子几辈人在湖上行船，也没见过这等场面。”
方柳二人，驱动自然之力，在湖心岛上相拼，那湖心亭也顷刻间被两人的剑气所伤，劈成两半，落入西湖水中。
柳鹰高叫一声，“不死不休。”
而后二人持剑对冲，冲到一一处，只见天上两道闪电落下，着落在两人的剑上。
二人的剑如同变成了闪电，那哪里是两人在持剑相拼，简直是两位神人，在驱动闪电相斗。
湖中央只有两人，却闪电雷鸣，湖四周乌压压围着全是人，却鸦雀无声，个个都被震惊的呆了。
突然，两人的闪电纠缠在了一处，而后，一股无匹的压力，压得天雷聚集，闪出一道直径如同那湖心岛直径般大小的剧烈闪电，而后传出巨大的雷声，轰的那群江湖中人都震耳欲聋，全部临安城的百姓、官员和皇帝，都听见那雷声，看到了那闪电，如此奇观，空前绝后。
这巨大的惊雷，激起西湖中滔天的大浪，几仗高的大浪，扑向岸边，那岸边观战的群豪，没站稳的，都被卷入水中。
而湖心岛周围的湖水，则生生被压下去一个方圆一里的碗般的凹陷。
而后水又回涌，浸没了湖心岛，而后水再从岛上退去。
岛上已成一片焦土，只剩下两人在岛上。
柳鹰站在那里，持剑而立。
方振眉单膝跪地，手握剑柄，那无名古剑插在土中。
方振眉的七窍中，均流出血来。
所有观战的人，都惊的无话可说。
柳轻衣、洪七、我是谁、沈太公，等等等等心向大宋的江湖人，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或许，是因为方振眉从来没有败过，所以方振眉的失败，才叫人无可接受。
所有人都不能想象方振眉失败的样子是怎样的。
就像他们之前难以想象刚才的奇景一般。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原来方振眉的失败，和其他人的失败一样。
就是那么，便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