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愧意执印启宝阁 争祸首起程赴幽境2
启涵似乎消除了疑虑,而秦悦却露出了将信将疑的表情。
乾鹤踌躇了一会儿,又对秦悦说了一句:“……你亦可再砸一次我的识海。”
这是说它仍有失控的可能?秦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做冒险的事。你我就此别过吧。”
乾鹤转头看向启涵。启涵朝秦悦那儿走了两步,立场很明显。
乾鹤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我知晓这场妖兽之乱的源头,你们可愿继续与我同行?”
一语有如石破天惊。秦悦愕然:“什么?”
乾鹤慢吞吞地飞了过来,秦悦二人迟疑一瞬,终究没有闪避。
“就在方才,我险些再度被那股灵力控制,幸而及时摆脱。”乾鹤细细道明原委,“我隐隐感知到了那股灵力的来源。”
秦悦恍然有一种真相即将揭晓的感觉,按捺住莫名加速的心跳,冷静问道:“来源何处?”
“幽境。”
幽境之祸,源于幽境。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秦悦喃喃自语:“幽境……灵力……”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无量海底的那个漩涡,以及那个漩涡里面无穷无尽的精纯灵力……
秦悦摇了摇头,甩开了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景象。
乾鹤见她摇首,不禁有些恼怒:“我将一切告知与你,没有半句虚言,你反倒不信!”
秦悦连忙解释:“你想左了……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旧事,略有些唏嘘罢了。Www.”
乾鹤姑且信了她,振翅而飞:“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幽境,如何?”
秦悦心道,既然这只乾鹤提供了这一讯息,总不能鸟尽弓藏,就此和它一拍两散。想来同行奔赴幽境……也没有什么大碍。
秦悦如是忖了一番,便踏上了画卷。
启涵见状,也跟着御剑而飞。
三者一同朝着幽境的方向前去。后来乾鹤着实嫌弃启涵落后的飞行速度,启涵遂弃了飞剑,跳上了秦悦的画卷。秦悦的飞行速度同乾鹤不相上下,但她一直担心途中再遇恶兽,是以并未将全副心神用于飞行一事。
所幸此行一路平安,只有一些低阶的小妖上前干扰。乾鹤飞在前面,那些小妖刚刚迎上来,就被它毫不心慈手软地解决掉了。
秦悦看得感慨不已。她身为人修,修行了数百年,手上统共不过沾了几条人命。而乾鹤身为妖兽,对同为兽族的小妖下手,却是半点犹疑也无。果断狠厉,当真教人佩服。
他们最终在幽境的入口处堪堪停下,商量起了对策。
先是启涵说道:“我虽不曾来过幽境,但也知道此间占地颇广,地势复杂。即便这儿有什么反常之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寻不着。”
乾鹤展开双翼,在附近盘旋了一圈,默不作声。
它虽知那股灵力源于幽境,但不能确定具体在幽境的哪个地方。
秦悦的目光投向远方:“三年前,我不慎坠落无量海,发现无量海底有一个庞大的漩涡。其内灵力磅礴,颇为怪异。我们不妨先去海底一探?”
乾鹤不知道无量海是个什么地方,启涵倒是听说过。他微微皱起了眉:“前辈,据说无量海还有个别名,唤作死亡之域……”
这名头听着就怪瘆人的,启涵难免望而却步。
秦悦细细思量了一番。当初她得以平安无事地在海底活下来,甚至修炼,全赖扶伊襄助。但扶伊本是禹海的海族,此刻兴许不在无量海底。若贸然入海,没有扶伊的搭救,卷入漩涡、尸骨无存大有可能。
“幽境之祸的源头也不一定在无量海底,还是不要贸然前去为好。”秦悦想了又想,最终道了这么一句。
乾鹤垂下了眼睛,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
突然,乾鹤通身金光一闪,兽爪猛地掏向了一旁秦悦的心窝!
若秦悦心怀警惕,定可躲开这道致命之击。可她偏偏放松了心神,脑子里还在想无量海的事,根本没有料到乾鹤会忽然对她发起攻击。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乾鹤一只兽爪已经近在眼前了。
启涵亦是一惊。见乾鹤双目泛红,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复又被那股灵力控制住了。
“前辈小心!”
乾鹤离秦悦很近,和启涵倒隔了一段距离。匆忙之间,启涵只来得及飞奔过去,重重推了一把秦悦。本想替秦悦挨下这一记,却慢了那么一步……
乾鹤的兽爪,深深地嵌进了秦悦的右肩,一路划伤了她的手臂和背脊,右半边身子顿时鲜血淋漓,浸湿了她玄色的衣裳。鲜血顺着衣角,一滴一滴地落到了脚下的泥地上,慢慢晕开成一大片。
秦悦几时受过这等重伤?当下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再看着眼底红芒不减的乾鹤,便料想自己凶多吉少,日后免不了和青漪一个结局。霎时间,身上的痛楚和心底的悲哀一齐涌了上来,竟没有出招抵挡,亦没有转身奔逃,只在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乾鹤沾血的爪子再一次袭来。
启涵见秦悦怔怔的模样,暗叹一声,接二连三地使出了法宝,替她抵挡了一二。
他区区元婴中期,如何能与九品大妖相提并论?乾鹤见他插手,连他一块儿打,启涵避之不及,哪还顾得上出招?
鼻腔里充斥着鲜血的味道,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秦悦失血过多,大脑一片混沌,只能影影绰绰地瞧见启涵同那乾鹤斗得不可开交的场面。
“快走……”秦悦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就两眼一翻,砰通一声倒下了。
启涵本已支持不住,听见秦悦的话,反倒来了斗志。他为东笙一手栽培长大,身上保命的至宝数不胜数,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只见他一手运着灵力控制着各类道器,另一手暗暗催动了一张符箓。须臾之后,符箓蓦地炸裂开来,竟是一张雷符。
乾鹤微微愣神。
启涵趁此机会,迅速转身,瞧见倒地的秦悦,略微犹疑了一会儿,最后狠下心肠,独自远远地飞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