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魔修焦诗云
白莲岛面积不大,与珠盐岛相比,显得娇小可人,那个神秘的峡谷在白莲门百里之外的一处悬崖,这片悬崖十分陡峭,一般海岛都是较低的山丘山地,沅珊还是头一看看见那么高的悬崖。
借助法宝到底崖顶,低头就看见笔直的如刀削一般的深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沅珊发现在那悬崖下面似乎有一丝丝黑气正在往上冒。
沅珊皱起了眉头,“唰”一柄利剑从袖口飞出,化作一名手执利剑的美貌女子,女子望着那道悬崖谷底,眼底也同样露出的惊讶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千年之前本体是不是来过这个地方。
若说这个地方千年之前就是这样的,那么自己的本体就不可能没有来过,景华仙子喜欢冒险是出了名的,因此景华仙子又被称为多宝仙子。因为探险的地方多,自然也得到了不少的宝物。
景华仙子看了一会儿,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分身,而且还刚刚苏醒,很多记忆都没有觉醒,更别说是作为主体的记忆。因此她看着沅珊说道:“这下面有异,你要千万当心。”
沅珊点了点头,她拒绝了燕玲以及白莲门的人的跟随,一来她独来独往惯了,二来她也不喜欢这些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说句实在话,沅珊现在的修为虽然已经是结丹期,但是保护自己是绰绰有余了,而若是要分心去保护别人,无疑是将大家都置于危险之中。
因此倒不如拒绝。而且这七宝灵莲关系到景华仙子,对于这样的存在,沅珊暂时不打算告诉白莲门的人。
本来沅珊一直觉得留着景华仙子在自己身边是一个保护神,但是后来她仔细考虑了一下,景华仙子生活在千年之前,她的眼界和修为都胜过现在的绝大多数修士,因此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还是喜欢一个人,这样的话她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在这一点上,沅珊与其他的任何修士无异。
修仙界尔虞我诈。还是保住自身要紧。等沅珊慢慢的飞入谷底的时候,她发现似乎越往下走,瘴气就越重,这种瘴气透露出一股阴寒之气。似乎与之前的那个燕宗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而且被这种瘴气侵蚀,沅珊有一种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沅珊不由内心一震,赶紧在自己的身外加了一层防护罩。
然而越往下,那股阴寒瘴气就越浓郁。快要到达谷底的时候,那瘴气几乎已经浓郁到液体化了,沅珊体外的防护罩若不是一层一层的加固,早就已经破裂了。即便是如此,防护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泡,被挤得不成样子。
沅珊眉心皱起,袖口一松,一柄凌厉的飞剑倒射出来,景华仙子并没有现身,沅珊心里不由暗自嘀咕:“难不成是害怕这个瘴气?”
似乎是感应到沅珊的心声。因为沅珊压根就没有掩饰这种想法,因此景华仙子就算是隐匿在离殇剑里,依然能知道沅珊的想法。她没好气地说道:“本座是精纯的灵魂体,一旦被这瘴气侵蚀,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若是离殇剑在你手里,还能够给你添几分助力。”
自知“诬陷”了景华仙子的沅珊顿时有些讪讪的,但是她没有忘记她来这个谷底的任务,根据燕门主夫妇的口述,他们逃难到这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些阴寒之气。因此极有可能这些阴寒之气是后来才因为什么原因产生的。
按照时间推算,肯定是燕门主他们取走白莲之后,只不过看燕门主夫妇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现在这个谷底的情况。
但是沅珊想想又觉得不对。当年燕玲,徐卿和燕宗在这附近历练,正好看到这悬崖上有一味珍贵的药材,正是女修士难以抵挡的朱颜果。炼制驻颜丹的主药,为了采到这株朱颜果,师兄妹三人齐上阵。
其实说起来燕宗会出事。还是燕玲的错,若不是但年的燕玲任性,不听燕宗和徐卿的话在下面等着,非要上去一起,也不会遇到危险,而朱颜果的守护妖兽虽然不是很厉害的妖兽,但是人的惊慌的情况下很容易丧失水准。
为了先救燕玲,师兄妹两人眼睁睁地看着燕宗掉下谷底。按理说燕宗作为白莲门的首席大弟子,他在这里遇难,即便是在是这么深那么险的山谷,燕门主也不应该不来探查这个谷底。毕竟对他来说,这里还是当初自己与妻子发现白莲的地方。
因此,排除这谷底的阴寒之气在燕宗掉下去之后才产生这个可能之外,那就只能说明燕门主夫妇在撒谎。
但是这七宝灵莲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既能够让景华仙子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也能够让自己留下一个后手。
就像现在的景华仙子一样,即便是肉身被毁,分身的肉身也被毁掉,也能够依靠七宝灵莲的莲藕重塑躯体,再获新生,而七宝灵莲是仙物,因此用它塑造出来的躯体的资质可想而知。
再加上千面里没有这样的灵物,因此由此可见,这七宝灵莲对沅珊的吸引力。即便是冒着被燕门主夫妇骗的风险,沅珊也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
就在这时,阴寒之气却开始慢慢的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失,沅珊感觉到那一股阴寒之气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消失的,因此她执起手中剑,皱着眉头缓慢地向那阴寒之气凝聚的方向靠拢。
只听见“轰”一声巨响,一条细小的河流中间的岩石夹缝突然爆裂开来,一股漆黑的气体伴随着一股沙哑的笑声,“桀桀,本座看看,这次又是什么新鲜的猎物?咦?”那团漆黑的云看到沅珊似乎有些惊讶。
只不过很快,她发出破锣一般的大嗓音,“正好,老娘正缺一颗人丹,竟然就来一名结丹期的修士。嘎嘎。”正说着那团黑气就向沅珊扑来,沅珊手里的离殇剑蓝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沅珊面前飞快地结成一面虚影的剑墙。
那团黑气刚刚接触到剑墙就发出呲一声,那破锣一般的声音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顿时像是被蜂蛰到了一般飞快地往后退去。“什么!”
此时在白莲门内,燕夫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燕门主。“夫君,那阮长老是一个好人,咱们瞒着她……”
燕门主嘴唇抿得紧紧的,眉头微皱,显然他心里也有一些挣扎。只不过最终,他似乎放弃了挣扎,转过身,抓住燕夫人的肩膀,“夫人,软道友小小年纪就是如此修为,将来若是你我……玲儿和彬儿哪里是她的对手。”
燕夫人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似乎她到现在才认清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样的人。燕门主有些尴尬,但是他刚刚松开的手又握紧,“为夫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以阮道友的本事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那为什么?”燕夫人很是不解,若是以阮沅珊的实力根本就不会有事,那么自己夫君又何苦瞒着她这件事情,到时候将来还会给彼此留下嫌隙,可谓是得不偿失啊。
燕门主无奈而又宠溺的看着一脸迷茫的燕夫人,“夫人。你记不记得咱们取走那株白莲之后,那个地方就开始出现阴寒之气,那种气体一侵入人的身体就会让人修为受损,并不会要人性命。”
“可是宗儿他不是……”燕门主又摇了摇头。“宗儿是被人给夺舍的,既然那妖人一直躲在谷底,而且还夺舍了宗儿的躯体,那就意味着现在那谷底又只剩下那阴寒之气了,若是阮道友的修为一直不能进益,那她将来也不会成为彬儿和玲儿的障碍。”
“可是……”燕夫人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却被燕门主再次劝住了,说了大一堆的大道理,最终燕夫人只好叹了一口气……
丈夫的做法虽然不仗义,可以说是恩将仇报,但是从他们两个人的角度来说,为了他们辛苦创立的白莲门,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丈夫并没有做错。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沅珊猜了个七七八八,在沅珊完好无损的再次出现在白莲门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当年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
剑气织就的网挡住了那股黑气的侵蚀,但是很快也跟着消散了。那股黑气此时已经警惕了很多,似乎知道沅珊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只见她往后退了几步,黑气慢慢的开始沸腾起来,形成了一个飞旋的螺旋形状,那螺旋的形状就像是一道龙卷风,若是在毫无准备又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她这么一攻击,绝对没有办法反击,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而黑气也似乎对自己的这一绝技十分的有信心,直接向沅珊撞了过来,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虚招,可惜她遇到的是沅珊,离殇剑充满锐金之气,专门对付魂魄一类以及阴寒之物,而冰玉壶的澄净冰灵力也能够对这些邪恶的力量进行一定程度的净化。
沅珊的灵魂力量极其强大,此时她已经是结丹初期,而她的神识力量就已经是达到了元婴初期的程度,所以控制两件法宝来毫不费力,离殇剑闪着银蓝色的光芒,快速的划出一道道虚影,组成剑网,而冰玉壶也闪着银白色的光芒,一道道浓郁的冰属性力量霸道而又强势的向那股螺旋状的黑气袭去,两者毫不退让。
剑网挡在沅珊的身前,而冰属性力量化作一道道冰锥直接向黑去飞去,斩到黑气里,只听见一阵阵闷哼,眼前的黑气漩涡顿时消失了,露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娇俏身影。女子一脸恶毒的看着沅珊。
又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沅珊看到此人的真实面目却忍不住吓了一跳,竟然是分开已久的焦诗云,当年焦诗云和那个绿衣男子以及头陀之间的恩怨,沅珊可是一路见证的,后来焦诗云偷袭了绿衣男子和头陀之后逃走。
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会在这里,而原本娇媚的焦诗云竟然成了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见沅珊眼底似有异,并不急着擒拿自己,焦诗云眼珠子一转,迅速化作黑气逃走了。她的性子倒是没有变,从来都不肯吃亏,一旦要吃亏了就想办法开溜。
虽然说焦诗云特别的狡猾,她能有逃跑的机会也不奇怪,但是毕竟是自己一时恍惚让她这个祸害逃走的,沅珊心里一阵挫败。只不过沅珊知道,只要焦诗云不死,她也不死,那么她们两人这辈子都是生死大仇了。
焦家掌握这焦岛在手,虽然霸道至极,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焦家的修士修炼魔功,焦诗云现在的情况看来绝对是修炼了什么魔功,而自己无意中破坏了她的好事,两人之间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而且这焦诗云离开焦家那么久,更是成了邪修魔修,所以在明面上沅珊也不必惧怕她,毕竟焦家一向好面子,又恰逢海韵宗遗址开启,面临整个东沙之地的人,焦家人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沅珊根本就不担心因为焦诗云与焦家起什么冲突,只不过下次再遇到焦诗云,绝对不会让她逃跑了。但是令沅珊奇怪的是,焦诗云这个魔修离开之后,那谷底的阴寒之气竟然丝毫不曾减少。
难不成这阴寒之力的形成不是因为焦诗云在这里修炼了魔功的原因吗?沅珊皱起了眉头,只不过焦诗云离开之后,这些阴寒之气明显没有那么浓郁了,可见焦诗云为了修炼魔功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里的阴寒之气迅速的汇聚,变得更加浓郁。
但是她离开之后,阴寒之力并没有消失,却只是变淡而已,足以见得还有别的源头是这里阴寒之气产生的原因。沅珊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焦诗云出来的地方。那里必然是阴寒之气最浓郁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