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女
楼兰。
对于楼兰即将与西汉开战这件事情也就只有秦家的军人以及皇室的成员才会知道,而楼兰城内的老百姓们如今仍旧浑然不知所觉,完全被他们蒙在鼓里,所以这城邦里边的老百姓们当然就都还是吃的吃、睡的睡、玩的玩,完全不知即将来到的那一场灭顶之灾。
而与此同时,在这西域大陆的西南一角,还有一个名叫南越的国度,虽然在千百年前就已经为神族所灭,但这里城廓的断垣残壁多多少少还是会遗留一些的。
那掩盖城墙顶端的沙砾很快就被后续追来的狂风呼啸着卷去,等到下一轮狂风再夹带着沙砾覆盖上去的时候,却被少女一只柔嫩皓腕给轻轻拨开了。少女蹲身坐在这与土丘齐平的墙垣之上,美眸间波光荡漾、轻盈流动,她一脸惘然地环顾四周。
却看见南越国附近,方圆数千里都是一派杳无人烟的荒芜之境。
曾经枝繁叶茂的富饶绿洲,曾经繁华甲天下的南越古都,曾经人潮拥挤的喧嚣街道,始终敌不过历史长流匆匆带过的无情侵蚀。被时光侵蚀磨逝了,从此便是一去不归还了。
沙漠之际,丘陵之巅。一位身穿透明轻纱、体态娇俏的美貌少女盈然而立,目视远方,那是南越国曾经强盛之时所盘踞的荒漠一角。
自从南越为天族抹灭之后,能够得以留传下来的,终究也就只有那一段仅仅参战各方才会铭记的历史罢了。
少女忽然哀婉叹息一声,在丘陵之巅缓缓步下。
从眼眸一角轻悄滑落脸颊的,是向来以冷艳著称的她为这萧瑟无痕的南越,生平悲伤落下的第一滴泪。
抬手,轻轻弹掉眼眶氤氲的泪珠,目光在一派废墟的荒野之上涣散游离,最后定格在那位于东北方向的楼兰古城。
眼前滚滚沙尘之外,是远方连绵起伏的蜿蜒山峰,山体蔓延的趋势剽悍无比,如同卧虎一样沉浑、藏龙一般遒劲,那山脉相连的群峰之上,是缕缕虚无缥缈的浓厚雾气。
那边群山被芸芸凡人尊称为“龙脉”。
相传元始天帝开天辟日没多时,那处地方便开始出现有各族妖魔作乱凡间,而天帝恰逢经由此地,便令蜃龙下凡镇压群妖狂魔,蜃龙在与各族妖魔恶战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由于体力渐感不支而甘愿化作一座丘陵镇守在此,庞大龙体坐西向东,蜿蜒盘踞在这西域大陆的中央地带,就此将南北两端的陆地完全隔绝开来。
由于龙脉的山体险峻而且变幻无常,有胆大的常人若是攀山越岭想要直接通过的话,那想必就是比登天还难。
也因此,这后来的南北两端便仅有一道龙凤关可供凡人通过,传言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过得了那个关卡的。
而关于龙凤关的由来,民间也有各种传言,其中多半都是说那道关卡两边的山壁形态陡峭、山势挺尖且高耸如若天柱,乃是蜃龙之首的两根触角。老百姓们都说若是没有经过神谕准许而擅自穿过的话就是对天族的大不敬,那样是会遭受天谴而死无葬身之地的。
且这南北两边的老百姓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神谕准许的,所以自古以来便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尝试着从龙脉一端穿越过去大陆的另外一端了,南北大陆之间的文化差异也由此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而越拉越大。
少女往下走到了沙丘的半山腰,视线却并没有因此而从遥远的龙脉之上移开,龙脉群山都笼罩有缕缕雪白浓雾,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映衬在她明媚美眸里的飘渺山雾已经散去了不少。
而那边龙脉的山脚之下,在浓雾散去之后就隐隐出现了一座座构筑风格显得森严无比的雄伟城邦,尽是一派哥特式建筑。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那些城廓看起来竟然缈如蚁窝。
城廓那边是龙脉群峰,而群峰那边就是北部大陆最为繁华无比的大都市——罗澜。
而在那一整座占地广囊的西域北部大陆之上,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在龙脉另一端的西南方向曾经也有一个与罗澜同样繁华的强大国度。
更没人清楚那曾经最为辉煌的南越文化与天族势力之间到底发生过了何等严重的利益冲突,那场冲突的厉害程度甚至已经严峻到需要整个天族具备战斗力的所有成员倾巢出动方可彻底解决。
西域龙脉北部陆地中央地带偏东方向,罗澜古城,现名楼兰。
永安街上,菜市场、古玩店、服饰店,各类门面里面陈设出售的商品真可谓是琳琅满目,如同春日绽放的繁花一样争妍斗艳。
街上有穿着各色服饰的行人三五成群、七八成团,无不笑容满面地满大街闲逛溜达着。个个都是春光满面,笑语连连。今日逛街之人特别多,也让楼兰市井平日里那几个出了名是行为不端的邪恶青年有了一个幸福观赏美女的绝好机会。
楼兰向来都是以生产美女美男著称的,但若是有个闲暇无聊的人可以抽出个一时半刻在楼兰社会的最底层随便四处打探一下的话,他们就必定都会发现这说法当中存在的一个天大错误。那就是——楼兰单纯只是以盛产美女著称而已。
这里成群结队的美男子大多不是本地人士,乃是外土外邦一些长相俊气的男子由于好色心切,听闻楼兰美女如云便色迷迷地慕名而来罢了。
最后也就造成了现在的楼兰古城不仅美女成群,还美男成队的原因所在。
当然,在本土特产一大串的男人堆中,只要你稍微使出一点吃奶劲头的话,也还是可以从中扒出一两个纯正美男子的。而在你扒出的那一两个帅哥人选当中,这青江茶馆燕氏人家的大少爷——御辰夕就必定会是那本土美男子的最佳人选之一。
最重要的是,辰夕小时候还在自家院子里捡到一本神奇无比的修炼秘籍——《五毛历险记》,那秘籍看似是手抄本,通体乃是羊皮纸材质,其上有云:……
待得辰夕看完,那秘籍却刹那间化为一道通体虚幻的白光,分为千丝万缕的光线钻入到辰夕的身体各处之中。自此以后,在外人看来,那天生本就****无度的御辰夕又变得更加浪荡不羁了。辰夕也不知道那秘籍到底怎么回事,从他吸收秘籍到现在,好像自己身体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倒是没再遭受过任何病情侵扰,那个啥啥的持久力也变得更加强悍了。
“唉,天天就这样傻坐在这里这么干瞪眼流口水的,特纳闷特空虚,要是咱爷几个可以跟她们那芳香扑鼻的性感**亲密接触接触一下下的话,那滋味美得哪,真是想想都心花荡漾——那一定便是最好不过的人生了。”有个下巴结满疙瘩一样胡须的文艺青年一边这么淫笑说着,还一边伸手把他脸颊边那齐肩的黄毛长发极其率性地往后一撩。右手顺势抬起,摸摸下巴那一小撮性感无比的渣渣胡子,冲一边的辰夕挤眉弄眼地继续说:“要不这样,御少,你先过去试她一试,人家林府老爷那么宝贝那么妩媚那么好看那么纯洁那么……的妹子都被你上过了,你都没跟咱们讲过你是怎么泡到她又是怎么上了她的呢,你这小子至少也得给咱兄弟几个传授传授一点泡妞心得才过得去吧?”
这留着黄毛长发的文艺青年说话的音色显得狡诈无比,摆明就是不怀好意。
倘若他们三兄弟不是趴在永安街边的无忧河畔草垛后边偷偷扯淡,而是满大街地互相大声调侃,没准那些在街上经过的妹子就都会被他们这下流不羁的说话声音给吓到花颜失色,惊慌失措。
辰夕听完他这说话之后,心里虽然老大不爽,但到底也只是剑眉一扬罢了,并没有直接反驳。
反而盯着街上一个身披貂皮大衣的美貌少女出了神,口水不自禁地从他嘴角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两位少年罕见辰夕这种色心病狂的丑态,如今发现他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头之后,就都不约而同地顺着辰夕的****视线朝往永安街那边张望了过去。
就这样,在那长势齐膝的草垛之上,露出了嘴角湿哒哒的三颗猥琐头。
其中又以御辰夕的猥琐头最为耀眼,不过还好,由于他们的藏身之处隐秘无比,所以无论他们三兄弟此刻的表情多么猥琐,都不会被这永安街上闲逛游玩的什么姑娘注意得到。
加上此刻的永安街上已经出现一场情势不小的骚动,那阵骚动早已经把群众的目光都给凝聚到了同样一个地方。
这场骚动是一位身穿貂皮大衣的清纯少女所引起的,而群众目光聚焦之处也正是她那由于大衣偷工减料乃至于掩饰不全而性感外露的倩体之上。
辰夕的目光跟绝大多数猥琐男人的一个样,都锁定在她那春光乍泄的**之中。
于是就马上在这永安街上形成了这么一个神奇场面——围观的老百姓中,男人们在看到了此情此景之时便无不都是变得目瞪口呆的,他们眼神间有的微带色意,有的嘴角里直流口水。而女人们看了之后,有说那位少女不守妇道的,有说那位少女是一只犯贱到渣的狐狸精的,也有说她这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而在此处哗众取宠的。
各类言论不绝入耳,但全部都是诋毁少女自尊的犀利话语,仿佛一根根造工锐利的尖刺一样,冰冷刺骨,残忍地刺扎着平凡少女那原本脆弱的心灵各处。
然而,她并不平凡,所以这些指责唾骂,议论纷纷,在她看来都好像与自己毫无关系,她只是站在原地,为大伙对她的关注而感到困惑。
那少女听得表情茫然,她只疑惑不解地环顾着在场众人,还一脸迷迷糊糊的懵懂表情,并不知道他们都在辱骂自己什么。
而街边河岸草垛之后的两位少年还在看着少女那充斥着满满诱惑的装扮出神,均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一场意淫遐想之中。
他们身边的御辰夕却突然仿佛脱弦之箭一般,以一种超快的速度迅猛冲刺了出去。
而最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辰夕竟然将他仅穿的一件长袍潇洒脱下,然后率性无比地给娇俏少女披了上去。
自此便是那原本衣着性感豪放的少女不再泄露着性感春光,而这原本身穿华丽蓝色长袍的御辰夕却半裸着身子。
这会儿就是看戏的男人们开始发怒臭骂,而辱骂的女人们则惊吓得尖叫捂脸的混乱场面了。
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姑娘是真心喜欢看辰夕强壮身躯的,便在指缝间偷偷窥视,脸蛋渐渐由于羞涩而变得绯红。
不过还好,因为辰夕还穿着一条上等内裤,与这面无血色,茫然环扫众人的小少女形成鲜明对比。
辰夕似乎是在对自己做着什么心理工作,例如鼓励自己勇敢踏出下一步,泡了这妞什么的。
辰夕很快的就再伸去右手轻柔地牵过了少女的纤纤素手,从周遭这些围观叫骂自己“变态”的人群当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辰夕就这么牵着她一路走到了草垛前边,对两个兄弟发号施令,“你们有谁穿了裤衩的?有穿裤衩的话就都把你们的长袍脱下来给我穿穿。”
黄毛少年似乎没穿裤衩的样子,马上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部位不让辰夕对自己宽衣解带,好像自己是一个貌美小姑娘,而辰夕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强奸犯似的。
但黄毛少年旁边的一个黑毛短发少年却非常大度地脱下了自己的灰色长袍,慌手慌脚地给辰夕披上,自己则穿着一条短小精悍的红色裤衩,引得那边街上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如雷。
红色裤衩寓意今日命犯桃花运且这桃花运必将犹如春水泛滥、红红火火,但少年现在却只露出一脸的羞愧,哪里还好意思跟大家说明自己这番猥琐想法,所以他当即就羞红了脸,低着头颅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个不停,一边喃喃地说:“喏,长袍给你了,我在这里等你。”也不知这话是跟辰夕说的,还是跟他的脚趾头说的。
少年话一说完就一屁股蹲坐了下去,一手紧紧捂住自己下身,一手死死挡住胸膛,这里的杂草长势兴旺,也得以让他借助杂草堆来遮掩住了自己身体下边那一件红色裤衩。
这黑毛短发少年跟那黄毛小子性情截然相反,黄毛小子不会对辰夕的发号施令言听计从,是因为他的家数还过得去,起码不至于饿死街头。
但对于黑毛少年而言,他们家中老少在官府收税时候的棍棒之下都成了残疾人士,都没了劳作挣钱的能力,所以他们一家老少就只能依靠黑发少年一人巴结辰夕来挣钱养家了。理所当然地,他也只能是竭尽全力地讨好辰夕、照顾辰夕好让自己有机会可以挣到更多的小碎银子。
本来他也没想过辰夕会要自己趟这浑水的,自己大可以学着黄发少年那样找个借口然后立马拒绝,但辰夕在这三人团队里边可就是他们的头儿,他们平日里的吃喝玩乐一切花销都是算到辰夕头上的,而且辰夕还会付给自己小费让自己拿回家中照顾老少。辰夕对他家人帮助很多,他的大恩大德自己又岂能不报?而如今头儿要自己脱,自己又岂能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