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教
破奴听完徐天峰的谏言之后,顿时心花怒放,不由得朗朗大笑,“哈哈哈,你啊,真不愧是本将的得力助手。”抖着手指头朝着其他校尉,责备着道“你们哪你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责骂你们才是……”
下了阶梯,部下替破奴牵来一匹披着盔甲的黑色战马,破奴翻身上马,一边继续道:“你们都给我向天峰好好学习学习,打了败战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丢了脑袋的时候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跟上,驾——”破奴拿缰绳用力一拍马屁股,战马仰天一声长嘶,立即放开蹄子,朝前奔腾而去。
徐天峰跟其他校尉紧跟着就各自对他们的部下下达了集结令。
等到这边众多军兵集结完毕,那边破奴骑着战马早就不知跑到哪个角落去了。
众校尉骑马走到军兵队伍跟前,拔剑朝向苍天,异口同声:“弟兄们,杀——”
“杀——”数万铁骑异口同声高喊出来的口号气势洪亮,真可谓是惊天动地。
破奴骑马跑得远远的都听得清楚,不由得一拉缰绳,放慢了速度,回头去看远处黑压压的一群,正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数万铁骑。想不到抢个军粮而已,还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地倾巢出动。破奴开怀一笑,随后一拍马屁,再次放快速度朝着水莲沼泽的方向奔腾过去。
徐天峰冲着一旁的校尉说了点什么,便独自领着五十轻骑,悄悄脱离了队伍,虽然同样是朝往水莲沼泽赶路,但他所率队伍的阵型却好像是准备兜个大圈绕到水莲沼泽后头。这五十轻骑不久前还帮他轻松拿下了凤雏一城,其中高手如云,个个都是饱经沙场,刀光剑影,带点外伤乃是家常便饭。
水莲沼泽附近的小村落里。
某家构筑简陋的房子里边,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人正躬身在房门前,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滑稽,走近一瞧,还听到他的口中念念有词:“高高在上的天神哪,刁民斗胆再来劳烦您,望天神恕罪,刁民方才眺望凤雏,看到大群妖魔来袭,求您大发神威,再现身保佑我们铲除妖魔,拯救苍生,广发惠恩哪……”
房子是普普通通的寺庙造型,里面供奉有两尊石头雕像,一男一女,相互搂抱,缠绵悱恻,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美如花,真可谓是郎才女貌之绝配。
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村子外面很多忙于耕作的农夫都陆陆续续地赶了回来,各自跑回家中操起家伙,经过寺庙时候,还不忘对那手舞足蹈祈求神灵现身的农夫叮嘱几句,“大师,大师,那些狗娘养的东西快到啦,天神还没出来吗?”
“快了,快了。”寺庙门前的农夫双眼随即紧紧一闭,双手结印放于面前,双腿不停地踩踏地面,看这架势,倒挺像是那些神鬼上身的古怪仪式。
农夫突然双眼圆睁,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纳命来——”他的尾音拖得老长,看这样子,他倒的确像是被神仙上了身,被神仙控制心智跟**的人可是无敌的存在,所以这农夫理论上来说——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无敌的传奇人物了。
他随手捡起脚旁的一根树枝,继续唱喏道:“何方妖孽——纳命来——来,来,来——”唱喏着唱喏着就大跨步朝着村口方向去了。
其他农夫一看,纷纷欢天喜地的大喊道:“天神又降临了,天神又降临保护我们了,大家赶快操家伙,跟上天神的步伐,大家不用怕,我们现在都是不死之身了!!!”
破奴单刀直入,前去阻挡的农夫纷纷都被他三两刀砍下了头颅,刹那间,村口那边众多头颅纷纷飞天而起,血洒得村口遍地都是。
那一幕血腥无比,看见的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赵破奴不愧是领衔数万铁骑之人,大将风范此刻尽显无疑。
破奴将战马一横,大刀往下一挥,定格在斜前方,冲着那群蜂拥过来的农夫大军扯开嗓子朗声道:“本将军不想滥杀无辜,叫你们的天神滚出来,御啸天——”其身上骤然霸气外露,大有“普天之下,雄霸绝世者,舍我其谁”的勇士气概。
破奴的喊话底气十足,传入众多百姓的耳朵里边,都会震得他们耳膜生疼。
不一会,那个被神明附体的中年农夫便挥舞着树枝钻出人群,朝着赵破奴一路舞蹈着过去,口中唱喏依旧是滔滔不绝。
破奴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疯子罢了,“这就是你们一直引以为敬的天神吗?”赵破奴哈哈大笑之余,握刀的右手不免更加用劲。毕竟,万事不能看表面,没准那疯疯癫癫的农夫还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呢。
等到那个中年农夫挥舞着树枝窜到了赵破奴战马前边的五米开外,赵破奴便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农夫根本不会丝毫武功了,只要是个习武之人,必定都会知道这样破绽百出地闯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的脑袋,本将拿下了!”赵破奴在心里想着,一边缓缓地抡起大砍刀,轻蔑的笑意在嘴角越发扩大,以至于他此时此刻的面目表情都显得狰狞无比。
破奴眼中杀芒顿现,抡刀的右手用力往下一压,意图用那刀刃把农夫的身体砍成两截,好让那边围观的愚昧百姓们看个究竟!
“信鬼神”,或者“从军令”,一切皆在于他此刻这一刀。
与此同时,楼兰城里。
街上的行人在经过某对男女身旁时候,都会忍不住回过头去多看几眼,都在心里鄙视着那么一个龌龊少年——御辰夕。
御辰夕并不知道无忧河畔付天涯跟唐柳永在自己“英雄救美”离开人群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一路心花怒放地牵着轻纱少女的稚嫩小手,那小手冰凉凉的,让辰夕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牵着一块冰棍一样。
但他用着眼角的余光去瞄少女的时候,却又清楚看到那是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丽少女,可为什么——她现在的脸蛋苍白如雪,好像面无血色呢?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辰夕放慢了脚步,回过头去问少女。
少女如霜般的嫩唇颤了颤,终究还是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生病了?”辰夕剑眉一皱,关切地再问。
“你是御辰夕?”少女忽然轻轻挣脱了辰夕牵着自己的手,辰夕很会怜香惜玉,所以牵少女小手的时候因为担心会弄疼她,所以只是轻轻地牵着,自然也就可以让少女轻易挣脱开了。
少女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辰夕的脸,她在看他的五官,从他的脸目往下慢慢看去。
辰夕本身就自恋得很,这会儿还以为姑娘是对自己情不自禁,一见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