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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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其他的人也没有去打扰他，这个时候也许他需要一个空间去发泄一下。李雪儿只是听张风扬讲述当年的那些往事就觉得心揪的疼，定王下令的那一刻，估计他的心都在哭泣。可是他没办法，不仅是因为皇命，也是为了更多的百姓。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定王的心结，一个打不开的死结。

到了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只是随意的吃两口。定王屋里的门还是关着，福伯去敲过两次门，但是没有回应。

“这可怎么办，王爷在里面呆了大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福伯急的团团转。

“福伯您别太着急，我去看看爷爷。”李雪儿想着去看看情况，若是可能话也劝劝定王，当年的事情不是他的错，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

李雪儿走到房门前，试着让定王开门，可是没反应。她掏出匕首，很是灵活的就把门打开了。

李雪儿看到定王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雕塑一样，走进了发现他满脸的泪水。

“爷爷，那不是你的错，有些事情人力不可。”李雪儿拿出帕子给定王擦干眼泪。

定王好像苍老了很多，他心神交瘁。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没到心痛的时候。

“那些百姓很多是健康的，可是担心瘟疫继续蔓延，就活生生的烧死了。有老人有孩子、男人和女人，他们哭泣求饶磕头，求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我没能做到。”

定王的脑海里清晰的记着当年的情景，时常午夜梦回时被惊醒。他有时候在想自己如果失忆了该多好，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能忘记了。不记得也就不会痛苦了。

“爷爷，我知道你想救他们，可是我们只是普通的烦人，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地震的发生。我们也不是神医能包治百病。我想当年也曾经想尽办法想要救那些百姓的，只是我们能力有限。”

李雪儿不希望定王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很多的事情自己对的起良心就不需要再折磨自己。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自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三十多年过去了，难道悲剧要重演吗？”定王的心情很是沉重。因为他没有看到希望。

“爷爷不要悲观，总是会有办法的。只要方法得当，不会出现疫情的。”李雪儿想着在现代，安生了大灾之后防疫也是重中之重，各种消毒防疫的药水一遍又一遍的喷洒。各种疫苗也是研制成功，所以瘟疫李雪儿没有经历过。

在这落后的古代，没有那些条件。但是一些古方，合理的处理方式，可以降低疫情发生的几率。

定王听到李雪儿这句话，眼睛突然亮了。“是不是有是什么好办法？”定王很是激动的抓着李雪儿的肩膀。

“在一些手记上见到了一些土方子，方法都很简单，如果每一项都注意的话，是可能避免出现疫情的。”李雪儿是学过中医的，结合一些现代的常识，能想到一些办法。

“手记还在吗？拿给我看看。”定王的心里期盼着真的可以找到办法，那样这一次通州的百姓就能免于瘟疫的肆虐。

“手记不再了，不过那些内容我还记得，以后我整理一份出来，爷爷也出来吃点饭吧。你要是把自己折磨病了。对通州的灾情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在李雪儿的劝说之下，定王走出了房间。看到了定王有点憔悴但是没大碍，大家也放心了。

宫里面商讨了一整天，最终也没有好的方案。

定王等人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惨况。宫里自然也有人记的那场地震。为了防止之后出现疫情，皇帝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封锁受灾地区，所有人不得进出。其次让户部筹措赈灾的粮食和药材，另外要派出一队太医前往灾区。

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去通州救灾科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染上了瘟疫。那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大楚的官员不少，可是谁又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即便本人同意，那么家里的亲人又哪能放心。

最终，皇帝派威虎营去通州负责封锁任务，永宁侯府的世子孙德厚是威虎营的统领，这也就代表他需要去通州。孙家一下子都慌了，可是皇帝下旨不能不去。

不过孙德厚倒是很看得开，“人什么时候死，那都是早有定数的。到战场上打仗有危险，现在只不过是去通州，大家不必如此，我会平安回来的。”

孙冠华看着强做镇定的母亲，再看看父亲，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盼望父亲平平安安。“父亲，战场上刀光剑影您都好好的，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我和娘在家等您回来。”

孙德厚带着部队离开京城，这不是去打仗，可是感觉确实比打仗更加的悲壮。

魏正生是户部尚书，原本就国库空虚，好不容易凑了一些赈灾用的粮食和药材，随着部队一块运抵通州救急。

就在孙德厚离开京城的第二天，定王再也坐不住了，他去了一趟皇宫。在御书房和皇帝足足谈了一个时辰，随后一道旨意下达，定王到通州指挥救灾，一切事务听从定王命令。

定王从皇宫里出来，脸上是释然的笑。他要去试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也许这一次可以救下那些百姓。他去通州不是为名为利，他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雪儿得知定王要去通州的消息，刚开始吓了一跳，但是随即也就想明白了。若是这一次灾情控制住了，定王也心安了，若是结果不尽人意，也不会后悔的。只是现在去通州，真的是一个危险的选择，而且定王的年纪大了，抵抗力就差。即便他是习武之人，也是不如年轻人的身体强壮。万一真的爆发了瘟疫，那就危险了。

京城里的氛围有些压抑，李建业夫妻两个决定到八里庄住些日子。原本初二的时候是要回去的，可是因为通州的消息。在京城多呆了两天。

孙慧娘指挥着下人搬东西，至少要出了正月再回京城。不过李泽洋兄妹两个暂时留在京城，李泽洋不知会不会提前通知去衙门，另外他觉得在京城能更早些知道通州的消息。原本他读书考取功名，不仅是为了给爹娘挣口气。也是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可是他现在却什么都帮不了。

李雪儿去定王府一趟，定王执意要去通州，谁也不能拦着。但是李雪儿还想着有些事叮嘱一下，也许能有用。

对于救灾及之后防疫的一些注意事项李雪儿一条条写的非常的清楚，之前就交给定王了，相信他会好好利用的。得知王博远会与定王同行，李雪儿放心了一些。王博远的医术不错，定王需要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照顾。

李雪儿找到王博远，递给他一张羊皮纸。“这个你收好。也许会用上，但是用不上最好。”若是不爆发疫情，用不上药方，那才是李雪儿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王博远好奇的打开羊皮纸，是一份药方。看了一会他惊讶的看着李雪儿，“这是治疗瘟疫的药方吗？”他很是激动。

“这个药方不是万能的，这样的大灾之后若是出现了传染病，但是是什么样的瘟疫，谁也说不准。这个是是一份通用的方子，倒时候还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李雪儿虽然这样回答。但是王博远依旧觉得很厉害。“这些年其实我也在研究治疗瘟疫的方法，你的这个方子比起我想到的那个要好的多。”

王博远没有和别人说起过，他的祖父当年就是死在那场瘟疫中。身为大夫无力救助患者，自己最终心怀愧疚郁郁而终。王博远这一次随定王同去。不仅仅是因为和定王的关系，也是了却祖父的心愿。

定王离开了京城，李雪儿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通州地震的消息让百姓震惊过，可是几天之后也就渐渐淡忘了。毕竟京城距离通州有些远，京城的百姓觉得那些事情都和自己无关。真正的关心这件事可怜那些百姓的人，也就是一时或者极少数人。人总是这样。只有灾难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那时候才知道害怕。

李泽海听到通州的消息，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真惨。”之后他就对这件事情没有了任何的关注，他还是对赌场更加感兴趣。

出息那天因为听到孟雯怀孕了的消息，一个激动窜到了院子里，李泽海这才知道自己的怪病好了，不怕痒了。前两天他还能好好的呆在家里，关心照顾一下刚刚怀孕的妻子。可是没两天，他就失去了耐心，觉得家里呆的无聊。

于是李泽海又从顾氏那里弄了银两，去找自己的大舅子孟进去赌场玩两把。

顾氏倒是这几天变化很大，知道孟雯怀孕了，对她来说就是儿子有后了。孟雯不用再干重活，都是吩咐丫鬟或者自己干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孙子。李建成似乎也因为这件事情有了些想法，儿子不争气，说必定孙子是个好的。

晚上的时候，李泽海和孟进勾肩搭背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满身的酒气还在耍酒疯。”今天老子的运气好啊，转财运了，以后我就发达了。“

看他这个样子，家里人就知道是去赌场了，而且李泽海喝酒了还高兴成这个样子，明显是在赌场赢钱了。

之后的两天，李泽海和孟进再聚源赌场打上瘾了，这里的玩法多，甚是有趣。更重要的是李泽海两人连着三天在赌场都小赚了一笔，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不高兴。

李泽海甚至觉得属于自己的好运来了，聚源赌场就是幸运地。

可惜，到了第四天，李泽海再去赌却是一次接着一次输钱，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这些天赢得钱财又都输掉了。可是李泽海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孟进又在一旁撺掇，于是两个人想到了借钱接着赌的事情。

这钱就是赌场借的，有一个叫王麻子的每天就在赌场放高利贷，很多的赌徒都找他借银子。李泽洋急着翻本，于是就从王麻子那里借来十两银子，按了手印签了字花了押。

李泽海以为自己只是那几把运气不好，可是没想到借的银子也很快没了。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他押小开出来的就是大，押大开出来的就是小。

孟进在一旁也瞧出来李泽海恼了，“妹夫，今天手气背了点，咱们改天再来吧。”

可李泽海倔脾气上来了，而且这会他觉得孟进也在瞧不起他，于是就又想到王麻子那里去借银子。

孟进想想，还是上前去拦着了。他虽然混账了些，但是不傻，他觉得今天有点邪门。“泽海，咱们没钱了，明天再说，明天说不定运气就好了。”

“老子今天就要赢回来，我还不信邪了。”孟进拦不住李泽海，结果李泽海竟然又借了二十两银子。

可是最终的结果很不好，二十两银子在赌桌上很快就用光了，两个声音都没听到就输光了。

月数钱就越是暴躁，越是暴躁就越想翻本，结果等到傍晚，李泽海已经欠下了一百两的赌债。

一般情况下，这些赌债不会马上就要的，就是每天额外算上高额的利息。可是这一次，到了晚上，王麻子就催着李泽海赶紧还赌债。

“小子，赶紧还钱，一共一百两本金再加十两利息，要是明天就是二百两了。”王麻子那张脸靠近李泽海，呵呵的笑。

李泽海被这个数目吓了一大跳，他真的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借了一百两银子了。这可是一笔大数目，他拿不出来。可是若是等到明天或者后天，那自己就是连利息都还不起的。

“小子，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还钱。”这个时候，王麻子的身边又出现了几个打手。

孟进瞧着架势不好，也不顾什么兄弟情义了，偷偷溜走了。

李泽海知道，自己这会要是说不给银子或者还不起之类的话，这些人觉得会把自己暴揍一顿，而且最后钱还是要给的。

咬咬牙，李泽海做了决定。“今天还，你们把我放了，我回家拿银子。”

王麻子呵呵笑，“你就乖乖在这呆着，告诉你家住哪，我弟兄去那就行。”说着话，手还啪啪的拍着李泽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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