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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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刚刚失去了上一份工作,一个酒店清洁工的工作。
她身上带着三个月工作得到的几千块钱的工资,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下一个的月的房租,和之后许多个月的伙食费。
就在这时,路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位姑娘,你等一下。”那声音听着十分苍老且沙哑,颤颤巍巍中带着点急切。
她转过头去,在路边搜寻了一会,才看到那声音的主人。
那声音是从一个算命摊子后面传来的。算命摊子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马褂,戴着一副圆形镜片墨镜的老头。正摸着一小堆花白的山羊胡子,含笑“看”着她。
谢霜左右看了几眼,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之后,才向那算命先生走近了些,好奇的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那算命先生立刻点点头,笑的整张脸上的褶子都要聚在了一起,他冲着谢霜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坐在前面那张空凳子上:“姑娘,我看你跟我有缘,要不要来算一卦。”
谢霜先是笑着摇摇头,随即想到那瞎子应该是看不见,便凑近了些,大声的朝他喊道:“不用了。”
“哎呀,姑娘,我今天最后一卦了,给你算完我就收摊了。”那算命先生殷勤的笑着,又冲着自己摊子前面的凳子指了一下“你就来算一卦吧。”
“可是我没有钱啊。”
那算命瞎子听到这话愣了几秒,然后尴尬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道:“没关系的,姑娘,我看你有缘,今天这卦就算我免费送你了。”
谢霜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迅速的警惕的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她后退了几步,充满怀疑的问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没有钱,什么都不买。”
“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呢。”那算命先生一下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咳嗽了几声。轻声的说道:“我不要你买什么,我只想开个张,算一卦而已。我今天可是一单生意都没有,倒霉到家了。我看小姑娘你也挺倒霉的,不如我们俩就互相成全一下。你看怎么样。”
谢霜没理他,直接转身,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她刚一转身,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剧烈咳嗽声。
走了几步之后,身后的咳嗽声愈发的响亮了,听着甚至有些撕心裂肺的味道。她走出几步,听着身后的声音,实在是觉得于心不忍,只好再一次回过头,坐在了那算命摊子前方。
“你算吧。”她无奈的说道:“先说话。我可是没钱给你啊!”
“没关系没关系……”那算命先生笑呵呵的说道:“我啊,只要开个张就好了,姑娘你伸个手给我摸摸。”
谢霜犹豫了一会,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前面那张盖着黄布的小桌子上。
他要是敢做什么,我就大声的喊,反正这也是大街上,应该不会有人坐视不管的。
她这样想着,便任由那算命的老头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
“姑娘。你的命可不怎样啊!”那算命先生一声叹息,扶着额头遗憾的摇摇头“是不是活到了这么大,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的事。不管是做什么,总在马上就要有结果的时候。被别的什么事情打断了。是不是到了现在还是四处漂泊,一事无成,;连个知心的人也没有啊!”
谢霜郁闷的“嗯”了一声,盯着那算命先生反光的眼镜片,等着看他还能说出什么忽悠人的话。
果然,那算命先生摩挲了一会她的掌纹之后。忽然开口问道:“姑娘,你的生辰八字报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了这个灾。”
谢霜沉默了一会,在那算命先生的再三催促下,吞吞吐吐的报出了生辰八字。
“呀,姑娘,你这八字还挺不错的啊!”那算命先生忽然惊讶的喊道:“就算是没有大富大贵,也该夫妻和睦,子孙满堂啊!怎么你现在居然过的这么惨!”
他说完这话,又抬手摸了几下自己的下巴上那撮小胡子,感概万千的不住摇头。
“姑娘,你这是被东西缠上了啊!”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隐秘的指了指地面“姑娘,你可曾的罪过那边的人物。”
谢霜原本对这算命瞎子的话是一点儿也不肯信的,却在听到这话时,猛然想起了当年那个蓝衣的男孩。
十几年过去了,她连自己死去的父母长什么样都记不太清楚了。可那浮在河面上的蓝衣男孩,还有他扭曲的笑脸,却时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从未褪色。
那算命先生没听到她的生息,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想来我是猜对了,姑娘你确实有点什么事情吧。”
谢霜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从那瞎子的手里抽了出来,用力的握成了拳头,起身就准备回家。
“唉……姑娘!”那算命瞎子又叹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飞快的说道:“你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东西怕是要一直缠着你的。要知道,那东西可是快要成气候了。现在它还只是夺你的运气养着自己,再过几天,怕是就要夺你的命来养自己了。”
那算命先生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沙哑低沉,再加上他这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竟成功的营造出了一种神神秘秘,大事不妙的味道。
简直由不得人不相信他。
谢霜听了他那话,只觉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背后一阵发凉。
“有什么办法吗?”她故作镇定的回头向那算命先生问道:“先说好,我可是没钱给你的。”
虽说她这话吼得挺大声的,她也自认为自己说的还算底气十足,但略带颤抖的尾音依旧出卖了她心里的小秘密。
那算命先生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人表情,心里却暗自偷笑了一下。
“办法倒是有的。”那算命先生说道:“钱也不需要,只是姑娘你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在再三确定了不需要收钱时候,谢霜便答应了那算命先生的建议,拿着他送的符纸回到家中。把符纸缝在了枕头里。
那算命先生所谓的“吃苦头”也不过就是做了半个月的噩梦而已。相比于之前二十多年的噩梦来说,那段时间每天梦到的,一个小男孩恶狠狠的威胁她、或者哭着喊着求她不要丢下自己等等场景,对于谢霜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上是“噩梦”。
甚至看着那男孩歇斯底里的咆哮咒骂,她还产生了些许报复的快感。
半个月之后。她按照那算命先生的说法,将枕头下的符纸取出来,在夜深人家的时候找了个十字路口烧掉了。
那天晚上,她经历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一夜无梦的深度睡眠。
在彻底摆脱了跟在她身边的恶鬼之后。她回到当初相遇的地方,想感谢一下那算命先生。
那路边的算命摊子已经消失了。只有一棵泛黄的梧桐树还立在路边,飘飘洒洒的落下巴掌大的树叶,显得分外的冷清。
没有人再见过那带着墨镜的算命先生。
这件事过后,谢霜并没有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轨迹——重新找个工作,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她发现了一个更加适合她的道路。
灵媒。
其实她对这个词,或者说对这个职业,也不算特别了解。
只是在某一天的深夜,当她一个人坐在家里算着下个月的房租水电费时,接到了一个来自“那边”的世界的电话之后。她忽然茅塞顿开。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通电话里里是一个哭泣的女声,断断续续的哀求谢霜。求她帮忙把自己已经死去了的消息转告给自己的父母。
谢霜半信半疑的去了一趟那电话里的地址,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家门口等着几年没有回家一次的女儿。
就仿佛那道冥冥中指引她前进道光芒,在她徘徊了三十年之后,终于姗姗来迟,降临到了她的面前。
我总该做点什么吧。
她看着那两个白发苍苍相互扶持的老人,这样想着,走到了那两个老人的面前。
“你好。”她礼貌的向那两个老人打了声招呼。在那老太太缓缓的仰起头,用浑浊的双眼期待的看着她时,轻声的说道:“请问这里是……”
那并不是什么十分美好的记忆。谢霜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老人在听到了自己独生女儿的死讯之后,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抱着她的腿嚎啕大哭,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而我不在了,他们会这样为我哭泣吗?
大概不会吧,他们以前好像也没多喜欢我的样子。
如果是大哥或者二哥说不定还有点可能。
但也说不定吧,毕竟那时候……
十六岁那年的记忆再一次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扛着行李沉默不语的父亲,涨红了脸暴怒的父亲;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叮嘱她的母亲,恸哭哀求的母亲;落水之前听到的那声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凄厉的呼喊……
他们,其实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吧。
谢霜蹲下身扶起那对老夫妻,一边耐心的安慰着他们,也在暗自安慰着自己。
当她将那对老夫妻扶进屋子,听到他们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再一次小声的哭起来之后。
她看到了窗外那个对着她微笑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站在窗外,嘴巴张张合合,无声的对着她说了一句什么。
谢霜不会读唇,也听不到那女子在说什么。
但她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窗外的女子,在对着她说。
“谢谢。”
谢霜看着那女子说完话之后,便无限眷恋的又看了那对老夫妻一眼,缓缓的转身离开,留给了她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天晚上,谢霜回到自己的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时,心头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说是高兴似乎不太对。如果说是悲伤,好像更不对。
我大概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虽然结果不算太好,但是也不能说是太坏。、
只是……事情就是这样的,也没什么办法啊!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自己房间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她爬下了床,凑到门口的猫眼处向外看了一眼。
外面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他,应该不是个人吧。
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谢霜便彻底的踏上了一条跟之前的人生完全不同的道路。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灵媒这个工作虽然没什么合法性,也没有五险一金社会保障。更没有劳动仲裁可以维护权益。
但是还挺赚钱的。
谢霜只用了几个月,便传出了名声,引来了不少顾客。
活着的顾客。
她很快便在那个繁华的一线城市买上了房子,过上了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生活。
当然,她那十几年没有消息的大哥和二哥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时不时的打电话跟她抱怨着自己的缺钱,家里缺钱之类的事情。
虽然有点小烦恼,但日子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比起之前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渐渐的沉浸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中,甚至忘了自己的特殊体质曾经带来的烦恼。
几年过去了。她从最初的棚户区出租屋搬到了高层的单身公寓,最后又搬到了郊区的别墅区。
家务有钟点工负责。她只要打个电话就行了。银行卡里的钱不管怎么花都只会越来越多。客人依旧络绎不绝,甚至多到了要排号的程度。
她不用出门也开始渐渐的被人称作“大师”。甚至最后立下了一天只见三个顾客这样的规矩,依旧挡不住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的顾客主动打电话联系她。
尽管不想看到却不得不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谢霜依旧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
只有一件事情。
她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事情。
其实所谓的“和死者交流,为死者向活着的人带话”这件事并不是她最擅长的。
她从小到大,最经常遇到的事情其实是。
梦见死亡。
后来的几年,她做过的关于死亡的梦越来越多。
一开始是梦到熟悉的人的死亡,渐渐的变成了梦到见过的几面的人的死亡。最后干脆变成了梦见毫无关联的人的死亡。
一开始她还能靠着安眠药克制着自己的梦境,让那些关于死亡的画面对她来说没那么逼真。
但渐渐地,安眠药也不管用了。
每天晚上,都要有好几个即将死亡之人的死亡预兆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她曾经试图去阻止梦里之人的死亡。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那些梦境,无论如何都会变成现实。
简直就像提前知道了标准答案一样。
谢霜被这件事情困扰了几年。终于在某一天,停止了这些乱起八糟的梦境了
就像它们毫无预兆的到来一般,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倒也不能说毫无预兆。
她梦到了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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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大概就是……室友在看视频于是我二十分钟没打开后台
哦现在是半小时了
然后全勤泡汤了
然后室友居然还好意思说
反正已经拿不到钱了
你也打不开网页了
就早点睡觉吧
作者君为什么不说话呢
因为作者每天都生活在一个水深火热的操蛋环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
仰天大笑三分钟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