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互相算计
萧彻本能性地出手，一把抓住了那飞来的暗器，结果看了一眼，居然是个钱袋子。
“喂，老兄，何必追的这么急，钱给你好了，别再跟过来了。”
见到洛言双手抱胸，站在自己的面前，像是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看来这句话也是开玩笑而已，压根没有把自己当作劫匪。
一抬手，钱袋子又飞了回去，洛言又一招手，接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不要开玩笑了。我猜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什么！？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来打劫的呐。”
洛言继续装傻中，可是萧彻又不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我刚刚在清风阁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台下的人一共三十二人，虽然情态各异，但是只有你最特殊。我看到你在喝酒听着的时候叹过气，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
洛言连忙摆手否认到，“不不不，那里有啊，你看错了吧。”
萧彻料想到洛言的反应，也丝毫不恼，反而笑着说道，“不会，我看你一共喝了十一杯酒，在你喝完第七杯，倒第八杯的这段时间里，却是是在叹气。”
“你有毒啊，这么个细节都看到了，你还真是闲的慌。”
洛言也不禁为这个家伙的洞察力感到惊叹，不仅仅是之前这个家伙完美地观察到清风阁大堂内的人数，更因为他连自己喝酒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恐怕洛言就可以断定这个人绝对是FBI的人啊。
不过，照目前来看，这个家伙也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类似与特殊部门的家伙吧。
这也让洛言有些小兴奋，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之中也有着如此强悍的角色，看来在这个世界是不会无聊了。
“我一路追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小兄弟替我解决一个疑问。”
“那好，我就先听听看，至于回不回答嘛，再说。”
洛言并没有打算直接回绝，作为一个纵横策士，这也是他的处事风格，后发制人，从来不在别人展示意图之前作出反应。
“好，”听到洛言这样说，萧彻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半的把握。“我想请问一下，就之前小兄弟的反应，看来你是有自己的看法吧，而且是不同于台上论战的看法。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
而洛言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就回答道，“因为我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啊，名士论战，我又不是什么名士，与我何干。还有啊，我叹气是因为酒不合口味而已。”
面对洛言如此的回答，萧彻并没有就这样算了，反而觉得这个人故意在隐藏。如果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状况，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到台上大肆宣讲自己的高见了。
而这个人没有，不但在清风阁里没有这么做，就算现在，还是在掩藏。
这越是掩藏，就越觉得他心中有货。
却是也是一种高明的手段。
“小兄弟，你瞒得过别人，可是并没有瞒过我。若是一般名士恐怕早就登上论战台了吧。可是你呢，怀中有谋，却不说出来，看来是有大谋，恐怕只有到了朝堂之上，大梁陛下面前才会说出来吧。”
“我讨厌太过聪明的人。”
听到洛言说这句话，萧彻彻底释然了，看来这个人早就有了为大梁做事的心思。看来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萧彻还是想把话挑明了。
“先生是否是纵横派门人？”
“差不多啦。”
听到洛言这样一说，萧彻心中大石总算落地，这次的任务也是解决了啊。原本父皇让自己在都城之中寻找来自纵横派的策士，都城这么大，就和大海捞针似的。
不断排除之后，自己选择了清风阁这个最有可能的地点，自己亲自去暗中观察数日，才终于有了收获。本来也不是很确定，除了清风阁之外，萧彻还派出了鹰隼营（大梁密探机构）的众多精英，在各个有可能的地方监视。
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有收获了。
“既然如此，先生接下来作何打算？不如现在就和我进宫，去见陛下。”
这时候，萧彻已经不再称洛言为“小兄弟”，而是改为了“先生”这一尊称。可见他对于此事的慎重。
看来这个人也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果然是大梁朝廷派来的人。洛言想到自己的师父果然是和这个大梁国的皇帝有点关系，连自己来这里的消息都透露出去了。再加上他给自己的那封信，看来是师父铁了心要让自己到大梁来啊。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不过，洛言的反应却还是出乎萧彻的意料。
“不好意思，现在还不是时候。”
“先生的意思是？”
洛言如此反应，虽然出乎意料，但是萧彻还是没有恼怒，还是十分恭敬地发问，想要弄清楚原因。
这也让洛言再度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知道现在，萧彻还是没有显露他的皇子身份，而洛言也仅仅是推断出了他是朝廷派来的人而已。
不过，洛言这样的行为可算是完全不给大梁朝廷面子啊。就算是一般“朝廷的人”也不会这么恭敬吧，就算不是勃然大怒，强行威胁，也不会是如此有耐心的。
两个人，三言两语，互相揣测着对方，却比任何剑客决战更为惊心动魄。
洛言长叹一口气，这样的家伙城府极深，果然也不好对付啊。要是未来同朝为官，想必也消停不了吧。
“实话说，就面前的状况来讲，我就算是到朝堂之上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啊。”
“怎么会，像先生这样的人物……”
“唉，就算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考虑啦。我现在只能和你说四个字。”
“先生请讲。”
“后发制人。”
萧彻一听立刻明白了，说道，“原来如此，先生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在下明白了。在下今日并没有见到先生，恐怕还要再等几天才能见到先生。”
洛言也是松了一口气，见到对方这么机智，也省的多费口舌了。
洛言准备离开的时候，萧彻突然喊道，“在下大梁五皇子萧彻，敢问先生高姓大名？下次我该如何找先生？”
听到萧彻的话，洛言微微一笑，只是回答道，“洛言，老地方见。”
便扬长而去。
萧彻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最后的时候突然想到，日后必然会显露身份，还不如早点告知对方，让对方觉得自己够坦白，也算有些好印象。更是隐晦地告诉洛言，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自己来帮忙。
如果还是一直隐藏身份，反而会让人感觉生分。
萧彻知道，洛言这样的人物必然会成为风云天下的存在，这时候，早点打下基础，对自己更加有利。
而洛言也明白萧彻的心思。看来自己所调查的不假，众多皇子之中，这一位五皇子果然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
两个人，互相揣度着，互相算计着。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交锋。萧彻在估量着洛言的同时，洛言也在估量着萧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