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不得不说的苦衷
“走吧。”
他抱着诺一，先一步出了门，给韩佳佳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韩佳佳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顾然什么时候这么能压制情绪了？
面对她的讥讽，他甚至都没有反驳半句？
如此的顾然，令韩佳佳不解。但看到顾然的动作，她忽然想，顾然不是想抛开她，直接带诺一去玩吧。
韩佳佳可不能忍，顷刻间追了出去。
少了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的人，顾家显得安静了许多。
二叔、二婶原本想着要出门，却被顾川给劝留了下来。
顾淳也从外地赶了出来，他和沈霜还把孩子也抱了回来。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回来了，你们不忙吗？”
二婶见到沈霜不由询问，她自然地抱过孙子，满眼都是喜悦。
相较于二婶对孩子的喜欢，二叔却是猛然意识到气氛的不同。
顾爷爷和顾奶奶并没有出现，令气氛有种诡异的默然。
“妈，您孙子昨个会叫‘爸爸’了，您逗逗他，说不定他还会叫奶奶呢。”
沈霜带着笑意与二婶说道。
二婶一听到有关孙子的事，立即合不拢嘴，哪还想到其他呢？
二叔许是猜到了什么，他对沈霜道：
“霜儿，和你妈去屋里逗孩子去。”屋子里的气氛这么紧张，哪里是他们逗孩子的地方。
沈霜看了眼顾淳，见他点头，这才答道：
“是，爸。”
她刚要去劝说二婶，二婶却忽然回过神来。
“不对，你们为什么回来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略有不安地看向沈霜，又看看顾淳。
她知道顾淳工作繁忙，作为一市之长，他有责任有义务把工作做好。平时若非节假日，他们是不会一起回来的。
而今天，既不是假日，也非纪念日。他们回来做什么呢？
许是母亲的天性使然，二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凭借着对孩子的牵挂，她很容易就想到了顾安。
“是不是，有关顾安的事？”她询问道。
顾然在她身边，顾淳一家三口都回来了。就只有顾安……
联想到韩佳佳一直守在顾家的行为，这令二婶不得不思量。
眼见二婶说到了重点，顾父叹了口气，看向二叔、二婶道：
“二弟，弟妹，是有关顾安的事，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二叔已经彻底退下来了，这件事说与不说都没有太大的干系。再说，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不说也瞒不住。
二婶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幸亏有顾母的搀扶，她才不至于倒地。
顾母将二婶拉到沙发上坐好，以免发生气急攻心的症状。
二叔看了二婶一眼，这才道：
“大哥，你说吧。”
无非是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当初顾安干了这行，他也有这份觉悟。
顾父沉声道：
“顾安牺牲了。”
二婶身形一顿，目光有些呆滞。
二叔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强忍着内心的伤痛，询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他总得知道，他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事到如今，顾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坦言道：
“一个礼拜之前。”
那时候，二叔正忙着办理退休。
二叔、二婶不禁对看了一眼。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是有感觉的。
一个礼拜之前，他们开车回家，车子抛锚在路边。
对于这种事特别在意的二婶来说，这便是不好的征兆。
二婶曾经提过，会不会是顾安出了事。二叔还笑她，是不是不舍得将儿子送出去？
毕竟，顾安马上就要结婚了。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以往二婶可没少说这种事。
“佳佳知道这件事吗？”二叔想到韩佳佳，心中有是一阵伤痛。
顾父摇摇头，如果韩佳佳知道，他今天就不必让顾川把人支出去了。
对于顾安的事，顾父与顾川早有商量。
他们想让二叔安然退休，再说出实情。
如今时间刚好，可有些事已经早已逝去。
二叔的心情糟糕透了，顾淳走了，可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韩佳佳那么喜欢顾淳，他即便偶尔透过电话，也能听出这孩子的心意。可是现在，顾淳没了。
“婚礼马上就要举办了，这孩子该怎么办？”二叔不禁面露伤感。
顾家的男人仿佛天生带着冷漠，顾父和二叔更是其中佼佼者。他们轻易不显露心意，尤其是在孩子面前。但是近日，二叔有些忍不住了。
二婶的表情很冷静，但却忽然站起身。
“妈……”沈霜见她如此，不由担忧。
二婶推开了沈霜将要扶住她的手，解释道：
“好孩子，我知道你们是怕我伤心，所以才将孩子抱来。既然来了，就留下住一段时间。我没有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她便步伐缓慢地上了楼。
二叔明白二婶的心，让大家都不要去劝说。
顾安没了，二婶的确需要好好静静。
二婶走后，顾父才道：
“老二，顾安的牺牲是有预谋的。当时你还没退下来，爸担心这件事会对你有影响，所以才没有及时告知。”
顾家如今在朝中的身份有些尴尬，顾家老一辈都退了下来。朝中只有顾淳一人，依靠沈家，顾淳的道路未必走不长。但对于顾家来说，这不算什么好事。
如果二叔在退下来之前得知顾安的事，他极有可能不会选择退休。以二叔的年龄，再干几年也可以。
但是，对于整个顾家来说，却是因小失大。
顾家老一辈虽然都退下来了，但会给顾淳让出更大的空间。再加上沈家支持，晋升指日可待。
可若是二叔还在岗位占上几年，那么恐会耽误顾淳的发展。
虽然这样说很可悲，但为了顾家，这是必然要做的选择。
二叔点点头，他自顾安送进了军营，便有了这份觉悟。
顾安是英雄，他不担心其他，他担心韩佳佳。二叔露出少有的悲痛，无奈道：
“我明白。大哥，我该怎么和佳佳说呢？”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他要如何告诉韩佳佳，顾安牺牲了？
二叔、二婶早已把韩佳佳当做了亲人，他们也认可这个儿媳妇儿。
这个儿媳妇儿是顾安自己找到的，也是顾安最满意的。眼见将要步入三十岁的顾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