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斩断骨头连着筋
“这是乌克兰的民间传说。”
因为释迦部落的事情，他顺便调查了当年唐薇薇坠落山涧的事情。偶然间，发现了这份资料。
在乌克兰的民间传说里，有一件王子拯救公主的故事。
许多年前，在山涧地界有一个古老的宫殿，里面居住着国王一家。
忽然有一天，公主被山林中的巫师劫走，邻国的王子开启了拯救公主之旅。
其中历经艰辛，巫师越发强大，可王子却因为拯救公主，而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
别的国家趁此机会，抢夺了王子所在的国家。
王子终其一生，也没能解救公主。最后，连自己的故土也不复存在。
这则小故事原本让人不以为意，可是随着释迦部落事件的越发深入。许多细节之处，却与这传说上的内容一模一样。至此，本就不得不留意了。
“你看这上面的故事，是不是与咱们现在的情况很相似？”
本怕顾川看不明白，还捎带提醒。
顾川瞥了一眼，便合上了文件。
“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看着本，仿佛第一次认识一般。
“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他们早在几百年前就经历过？本，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顾川提出质疑，对本的行为更是感到莫名。
他犹记得本第一次出任务时，三十个人出，两个人回。正是因为本的毫不在乎，一场灵异事件才顷刻瓦解。可当年出身牛犊一般的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心谨慎了呢？
面对顾川的质疑，本并不否认。
“是，我是无神论者。但是不可否认，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情，是我们不曾探究的。未知的事情充满着危险与意外，扰人心智。”
他定定地看着顾川，也是希望顾川能够明白他的用心。
“释迦部落，就是这样的存在。”
本不希望顾川重蹈覆辙，如果那传说是真的，那么对顾川，对炎门来说都无异于灭顶之灾。
他们承受不起这种打击，他们更加无法有丝毫闪失。
看着本的眼睛，顾川何尝不明白。可是……
“已经收不了手了。”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走到了这步，已经有了对唐薇薇的许诺，那么便什么都无法挽回。
“可以！”本一口咬断。
可以，只要顾川肯收手，那么一切都不晚。
顾川看着本的眼睛，复杂的目光里带着疲惫之感。
“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无法舍弃薇薇。即便是离开她，也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只能因为我。”
顾川何尝不知道，只要他离开，一切就不复存在。可是，唐薇薇怎么办？
她身上流淌着释迦部落的血，她的母亲，她的姨母，甚至……他们的儿子，都属于这里。他可以离开，他们怎么办！
“川子……”本还想说些什么，以达到改变顾川想法的目的。但顾川心意已决，便是什么话也无法改变的。
不等本再说些什么，顾川已经做出决断。
“本，我希望你能够像尊重我一样，尊重薇薇。”
他知道，本对唐薇薇一直都不友善。包括四年前，如果不是本的舍弃，他与唐薇薇之间不会有这么多纷繁复杂的往事。
过去的，他已经不想再提。但是现在，他不想有丝毫舍弃。
望着这个男人坚定的眼眸，本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难道忘记师傅的嘱托了吗！”他不得不提醒顾川，曾经他们的希望，如果顾川连这个都忘了，他就当看错了人。
可顾川的声音随即而至。
“不，我没有忘记。”
他那坚定的眼眸带着不可置疑的神色，这一眼，让本竟有些慌乱。
顾川总是如此，他有着可以震慑人心的能力，也有着改变一切的决断。他总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面对别人质疑的声音，却不那么认同。
本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作为看着顾川成长起来的人，他不允许那个完美的男人毁于一旦。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女人，参与原本就不应该你管的事情。甚至，与严家产生交际。川子，清醒清醒吧，女人算什么，你这样想着她，可是她心里想过你没有！”
充斥着怒火的话滚滚而来，这是本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对顾川说的话。
无疑，顾川对唐薇薇很好。
好到，让本都感到嫉妒。
可是，唐薇薇呢？
“够了！”
顾川狠狠地瞪着本，作为一路走来的伙伴，这是顾川第一次对本厉色。
“本，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她的一句不好。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你即便不喜欢她，也别伤害她。”
到最后，顾川的语气也有了丝丝哀求。
他明白本的内心，甚至，许多时刻，他无可反驳本的话语。
他与唐薇薇之间，毕竟有着四年的空白。想要弥补，何其艰难。
可是，再艰难，他也不想放弃。
他已经放弃了她四年，以后的日子里，他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本怔怔地看着顾川，刚才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顾川的怒火，也体会到了顾川的内心。
是啊，顾川对唐薇薇好到极致，让他嫉妒，也让唐薇薇无可替代。
他就算说再多的话，也无法改变顾川的内心。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代表了本的内心。
只要是顾川愿意的，哪怕再不好，他也会认同。
“川子，你为了唐薇薇留下。但是，炎门的兄弟与此事无关。去到皇宫之后，我希望可以带着他们离开。”
本最终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
他是说服不了顾川，但是，炎门不能因为顾川而受到损失。
他们的人，已经有了损伤，他不能让伤害扩大。
两个人的目光彼此对望，在对方眼中是那样清晰可见。面对本的要求，顾川无从拒绝。
是啊，他为了唐薇薇，可兄弟们为了什么呢？
“好。”
一个“好”字，似乎也将他们的情分斩断。
两个人的目光再无交汇，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有些事，是斩断骨头连着筋的，是如何也无法舍弃的。
这一程，希望归期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