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阳光撒落在魏无忌的脸上,魏无忌朦胧的伸了个懒腰。深吸了口气,却一下被呛醒了。浓厚混杂各种气味的怪味,让魏无忌又变得沮丧起来。紧了紧腰间绑着的金条,好在金条的体积不大,才给藏到现在。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魏无忌对着身前的地面发着呆,脑中总会蹦现出曾经风靡一时电影越狱的片段。暗下决定,准备摸清地形后越狱。
长廊,人声、铠甲与武器碰撞声由远处传来。魏无忌连忙心虚的坐直身子。牢门,被打开了,进来一陌生的男人,手中捧着一堆东西。‘咣当’一声,扔在魏无忌的面前,说了声‘穿上!’转身就出去守在门外。魏无忌打量了一眼地上那一堆东西,原来是凯甲,有些生疏的将其穿戴上。好在,之前李明瑞曾教过他,也不会显得手足无措。
门外守的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转身打探牢房内的魏无忌,见其已经穿好,便让一旁的同僚进去给魏无忌戴上手铐脚镣。魏无忌试着抬脚感受脚镣的份量,份量倒是挺足,但并不妨碍魏无忌走路。一旁送铠甲的男子,诧异的看了眼魏无忌,催促道:“发什么楞!赶紧跟我走!”说完,转身就走。站在魏无忌身后的人,见魏无忌没有反应,推了把。魏无忌一个踉跄的冲出去,险些跌倒。稳住身形后,只能无奈的跟了过去。
离死斗场略有些距离的白云山山脚下,白日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岩石上,一旁的战凯却犹如锅上的蚂蚁般围着白日打着转。战凯看着闭着眼的白日,有些恼了,过去就将白日踹下岩石。白日忙从地上爬起来,边拍打身上的灰尘,边冲着战凯吼道:“师弟你干嘛啊!”。战凯一肚气的对白日回道:“师兄,我们都围着这座山转三圈了!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这要是让世人知道了,怎么看我们鬼谷弟子!”白日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慢慢悠悠的又爬回了岩石上,镇定的说道:“没事的,没人知道我们是鬼谷弟子的!”战凯听着白日的安抚,细想鬼谷一直都是隐世门派,再加上师兄弟二人又第一次行走江湖的原因,确实对鬼谷的声誉没什么影响。想到此战凯安静了下来。一旁的白日偷偷打量,战凯胸前绣的谷字,和自己胸前的鬼字,本欲出声说些说些什么,可发现战凯正在那沉思,连忙合嘴闭眼冥思了。
眼见太阳以高悬的战凯,怨恨的看了眼身后的白日。而白日见战凯正盯着自己,面带笑容和善的问道:“师弟,怎么了?”看着一脸春风的白日,战凯咬牙切齿说道:“你又踩到我脚后跟了。”话音一落,白日往后退几步,一脸无辜的回道:“这可怨不得我,你突然停下我也没办法啊!”看着正做着无辜相的白日,战凯指着面前的巨石,拉长强调的说道:“是嘛?”
可白日仿若对巨石,视而不见,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起卦来。战凯无可奈何的看着蹲在地上的白日,两人一起长大,可以说他对白日太了解了。别看白日他平日默不作声,但是他是有仇必报之人!很显然的,白日这是在报之前的一脚之仇啊!
天总黑的那么快,白日不争气的又爬回睡了几日的岩石上面,而战凯正在蹲在地上生着火。平躺在岩石上,观着星象的白日突然开口说道:“师弟,看,北斗!”一旁的战凯听见‘北斗’二字,掉手中的火镰,转身手脚并用的爬上岩石。突然,竟一把揪住白日的衣襟吼道:“别提再跟我提北斗了,提那我火大!每日都依你,照北斗方向走的,可现在这都几日了,手脚并用都数不清了但为何我们还在这打着转?”‘啪’的一声,白日打掉战凯的手,整了整衣襟,又躺了回去,侧头语气平缓的回道:“那能怨我嘛,你白天见过北斗嘛?”白日的话让战凯楞住了。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在林中飘过。
白日猛的坐起,差点撞到战凯,战凯不满的骂道:“干什么,抽筋了嘛?”白日手指微颤的指着刚影子飘过的地方,说道:“刚有道影子飘过哎!”战凯翻了个白眼回道:“不就影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起身,就下了岩石,准备生火。可当战凯走到树枝堆盘,却怎么也找不到火镰。不信邪的,战凯借着月光,在地上摸索起来。一旁依旧待在岩石上的白日,皱褶眉想这心思。
“啊!”猛得一声怪叫,吓得正弯腰找火镰的战凯坐倒在地。战凯小心得往身后看去,只见他师兄白日,正眉头紧锁着。松了口气,战凯十分不满的对白日吼道:“师兄,这夜晚你没事瞎叫什么。”
白日一脸严谨的冲着战凯说道:“师弟,你不觉得我们这些日子,一直未曾走出这白云山,不觉得古怪嘛?”“怎么古怪了。”战凯有些兴致的追问道。白日下了岩石,走到战凯身旁小声说道:“可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的鬼打墙。”听到鬼打墙三字的战凯倒吸了口凉气,忙从地上爬起,往白日的身前凑了凑。白日看着靠近自己的战凯,一脸恨铁不成钢训道:“多大的人还怕鬼!别忘了,你可是鬼谷的弟子。”见白日训斥自己,战凯反驳道:“师兄,你还说我,那你抖什么!”白日脸一红,忙辩解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激动的,师父教我们阴阳之法,终于可以用上了!岂不痛快!”说完干笑了两下,就往怀中掏去。一旁的战凯见白日的动作也想起什么,,忙往自己的怀中掏去。
白日和战凯二人,各手持着桃木做的八卦,在林中往前挪着。战凯抵着白日的后背,白日扯着战凯的衣袖,颇有种生死同归的感觉。战凯小声对白日问道:“师兄,你确定?那影子是往这个方向飘去的。”白日犹豫了下回道:“嗯~嗯,我也记不太清了!”战凯听见白日如此说,想都没想就回道:“没看清,那我们先回去!想清楚了再来!”感受着林中传来的阴气,白日打了个哆嗦,忙附和战凯的话:“嗯,嗯,师弟所言极是。所谓:”说到这便拉着战凯转身,突兀的,两人高声喊道:“鬼啊!”,只见两人面前不远处的树旁正有个影子站那,向他们招着手!白日、战凯二人,忙将手中的八卦,用尽力气的丢了过去,而那影子正发出一声惨叫。见八卦对那鬼怪有效,两人胆大了起来。白日将战凯往身后拉了把,拍着胸膛的说道:“师弟,这收鬼之事就交给我了。”战凯也不甘其后的说道:“不,不,师兄,功力深厚。收鬼这般小事还是交给我了。”白日笑着看战凯,战凯也同样如此这般看着白日,其实这二人,心里都打着一个主意,那就是收鬼,等回鬼谷时跟他们师父邀功。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战凯突然撒腿就跑,白日也不落其后,看这二人的默契,真不亏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秦舞蝶恼火的盯着白日和战凯,小嘴鼓得圆圆溜溜的。白日和战凯,做贼心虚的低头蹲在一边。树枝在火中‘霹雳啪啦’作响,白日扯了下战凯,战凯却毫无反应。见此白日,慢慢往后挪了几步,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是师兄哦!”说完在战凯没反应过来时,一把用力的将战凯推了出去。
战凯一下跪在秦舞阳的面前,还没等战凯反应过来。白日起身张口就说:“姑娘,刚刚多有得罪。多怨我师弟年少无知,初次行走江湖,再加上眼神不好使,所以冒犯了。”说道这又对正带着怨气看向他的战凯瞪眼怒斥道:“看什么看,人家姑娘在那边呢!”这话说完,冲着秦舞阳陪笑道:“瞧,这眼神不好的!嘿嘿!”而地上的战凯,听着他师兄的话心想,这跪都跪了,干脆赔个礼了结了这段恩怨,只怪命不好摊上这样的师兄了。想到此,心一横扭头抱拳就说:“今我战凯,有错在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就再无言语,而站在战凯身后的白日,正盯着鼻尖,发着呆,仿若算准秦舞阳不对师弟怎么样的。
秦舞碟坐在一边,轻揉着被扭伤的脚,见白日二人正在偷看,掏出匕首往地上一插,娇声斥道:“看什么看,在看挖了你们眼珠。”白日师兄弟二人,见此连忙抬头,在那研究星象。收回目光,揉着脚的秦舞蝶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为了甩掉太尚这尾巴,匆忙中竟扭到了脚。瘸着腿扶着树,好不容意挪着前行,突然见白日师兄弟二人经过,伸手就要招呼他们。哪知这二人,大喊了声鬼,就拿东西砸她,一时身形不稳的摔倒了。最可气,这两人过来就往自己身上,丢黄纸条还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女鬼。想到这,又生气的狠狠看对面师兄弟二人一眼。而那俩人竟对秦舞蝶投来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依旧老实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就在三人无话可说时,林中传来了呼唤声,由远到近。“舞蝶,舞蝶”太尚嘶哑的高喊,焦急不安的心情不断在他心口漂浮着。听见呼声的秦舞蝶叹了口气,心想逃不过了,起身回应道:“太尚,我在这!”。正在林中瞎转的太尚,听见那牵肠挂肚的声意时,整个瞬间如猴般,在林间穿梭,冲着声源赶去。
看着迎过来一拐一瘸,眼中因疼痛含着泪的秦舞蝶。太尚顿时,委屈、愤怒、悲痛欲绝感一股脑的冲击他那弱小的心灵。头上、身上的粘着树叶的太尚,面无表情的走向白日、战凯二人。在经过一石块旁时,弯腰拾起,突然面目狰狞的冲白日师兄弟二人扑去,眼角带着泪的嘶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舞蝶?”突如其来的这一切,让秦舞蝶楞住了。也让白日二人楞住了。
战凯摸着额头的血,不可思议的对白日说道:“师兄,他打我!还出血了。”白日目瞪口呆的盯着战凯额头的鲜血,不知所措的回了声“啊?”而一旁的太尚,也有些呆了,血他见过,可是让别人脑袋开花这种事,他是第一次。白日看了一眼了太尚,又看了眼战凯的额头。猛得反应过来,怒气冲天的吼道:“你怎么可以打我师弟!我师弟只有我能打!”说完一拳砸在太尚脸上,两人便撕打开。撕打中,白日突然怪声喊道:“师弟,助我这家伙使损招。”本在一旁扶着额头哀嚎的战凯,听见到白日的话,也扑了过去,三人混战,当然太尚吃亏些。而反应过来的秦舞蝶,想上去拉开三人,却被一把反推坐地。看着面前撕打一团的三人,秦舞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这一声不光震惊了正在撕扯三人,也震惊了天地。
眼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太尚、捂着额头的战凯、鼻上带着压印的白日,三人老实的蹲在秦舞阳面前。秦舞蝶指着,白日师兄弟二人问道:“这么说你们是鬼谷派弟子咯!”白日点头回道:“嗯”,见白日点头点,秦舞蝶眼神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亮,有些得意:“那你们师父,可曾提过秦姓之人?”白日继续点头“嗯”了声,随即想到什么,又忙摇头回道:“没。”。见此,秦舞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冲太尚怒气的说道;“太尚,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秦舞蝶,在你心中到底竟是那样的女子。”肿着眼,口角带伤的太尚,吐字不清的说道:“五爹,泥厅五姐思。”因为用力的缘故,牵扯到伤口,太尚一时疼的说不话。而一旁扶着额头晕乎乎的战凯,见太尚的惨样,说了声‘该’。太尚见战凯朝笑他,起身撸起袖就要再次开打。却被秦舞蝶喝止,接着秦舞蝶说了声‘困了’,转身,在离篝火不远处躺下,在她睡之前,从两侧的袖口各掏出两把匕首唤悠两下,似乎在警告三个人老实点。见秦舞蝶躺下,太尚在她不远处守着,用尽力气的瞪着眼看白日兄弟二人,戒备着。当然白日,也在戒备着太尚。而战凯因为脑袋上那朵红花,昏乎乎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