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它来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激动的喊出了声，浑身都在颤抖。
“赶紧回来，命最重要。”张谦又道，我感激他的重视，但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危险，等鱼群退去，我可以慢慢走回潜艇，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我手里的东西才成了我最想要了解的。
因为它，关乎着渤海废都的秘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小青年离开后留下的唯一线索，因此对我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马上回去。”我道，现在鱼群已经差不多全部过去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还吊在后面，从我身后钻出来，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鱼群渐渐远去，让我一直心有余悸，会想到我曾经处在鱼群中，极度危险，头皮还会不停的发麻，我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流了很多冷汗。
我捧着黑色的球体，如数家珍，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靠向潜艇，每走一步，都如走在针尖上，生怕手里的东西掉下去，虽然我握得很紧。
“小哥，你到底找到啥东西了？”胖子问我。
“不得了的东西。”我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无比澎湃，道：“这很可能是咱们了解渤海废都入口的唯一东西。”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个是否就是小青年的东西，但它和小蝎子所叙述的十分相似，我没见过照片，不敢肯定，也知道八九不离十。
“到底是什么？”孙志明也不淡定了，我明显能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好像在抢对讲机，就大声喊道：“回去再说，老子回不去你们什么都见不到！”
“那你赶紧的啊，磨蹭个屁，唉你别推我。”张谦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
“小哥，我见到你了，手里捧着啥呢？”张星的大嗓门也喊起来了，他们在潜艇上的确能透过玻璃看到我，但肯定看不清我手里的东西，而我还在一点点靠近，鱼群已经远去，除了潜艇探照灯的光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曾经我们一度以为没有生物生存的海沟又恢复了沉积。
“捧着你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我道，如果我们能潜入渤海废都，那么胖子和张星这俩认钱不认命的傻货绝对会疯狂。
“你快回来。”张星憋不住了。
“别催，掉了你们负责？”我故意拿个鸡毛当令箭，把事情夸大，船上的人也越来越不淡定，一直在催促我，等我走到船舱的时候，笨想直接把小东西扔上去再往上爬，突然听到了胖子的叫声。
“我操！”
“别叫唤了行不行？再叫哥直接带着进海底废都了。”我以为他不耐烦，胖子的脾气我最了解，就呛着茬说道。
“我操！”可我刚说完，张星也惊叫了起来，因为对讲机只能带上耳麦，就算把耳麦放在其他地方，如果不是大声喊的话我也听不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顿时心脏如被揪了一下，看到了一副我难以置信的场景。
潜水艇的探照灯能看到狮子嘴，就我回头的瞬间，见到一个人形的身影转过身，往隧道的深处游去。
乍一看那就是个人，但却是脱了衣服的，恍惚一瞥间，我仿佛见到他背后背着一张鱼鳍，身上的汗毛当场炸了起来。
“我操！”我瞬间也骂出了同样的话，这条影子只出现在我眼里瞬间，不到两秒的功夫就转身回到隧道深处了，并且我看到的时候他正在转身，所以没看到脸部，但从背影来看，就让我立刻想到了在水下阁楼里，栖息了十二年之久的鬼影。
能在不依靠外物自由呼吸，并且移动的人型生物，除了它我想不到任何一个物种，当时它的确从暗流跑掉的，我和小青年都没有抓到，甚至连脸都没见到，只远距离观测过，我曾想过他可能会跑到渤海废都，可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就是这鬼东西！
“那那……那是什么？”张谦一直掌握着对讲机，所以他的话我也听得特别清晰，刚说完这句又喊道：“这他娘的……开玩笑吧？你说啥？鬼？”
不知道是谁在跟他对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想追上去，立刻把小东西仍在了船舱里，刚想抬脚，才发现我在深海中，根本追不上人家，我是跑的，人家是游的，海底不是人类的天下。
“葛大，拍下来没？”我依旧处在震撼中没回过神来，又听到张谦的声音：“你干什么吃的？这都没拍下来？……放屁，产生幻觉能大家一起产生吗？”
它的出现，给我的震撼越来越大，一瞬间我联想到很多，包括遇见同类的鳗鱼，它在水楼里可以指挥那条提醒庞大的鳗鱼，在这里就未必不能，刚才的鱼群，很可能就是它捅咕出来的，我立刻感应到事件到底有多危险，好巧不巧的，竟然在这里被它撞见了，要知道我们还没进入废都呢。
这东西绝对有高超的智商，否则不会见到潜艇就跑，它可能看不到我，长期处在深海中，一旦有阳光的话眼睛在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东西的，我不知道它的身体结构怎么样，但这种状况，适合于大多数生物，连植物也这样。
那么它只是看到了光，但它从这里跑出来，十有八九就这名这条隧道能通向渤海废都，甚至能和第二个入口联系起来，只要我们能找到正确的路。
我立刻爬进船舱，自己的绳子已经被葛大收回来了，做好了之后我又抱起小东西，不顾他们的争吵，道：“别忘了我，关舱，我进来了。”
“好，马上。”张谦立刻回应，现在是全体总动员，勘探过程终于结束了，这条隧道就能通向海底废都，所剩下的只有进入里面才知道。
船舱里海水快速下降，直到消失，只剩下满地的沉淀物和舱壁上的水珠，门突兀的被打开，这一次是张谦开的船舱，见到我就劈头问道：“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我把小东西递给张谦，才卸下潜水服，顿时如廋了好几十斤一样，身子无比的轻松，只不过非常憋闷，满身的汗水，衣服已经湿透了，这些我之前却没有注意到。
“这是什么？”当我走出船舱，张谦就带着狐疑的神色问我，当时小蝎子和我们说的时候避开了张谦和葛大，我并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小青年发明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呢，这里面应该有胶片之类的信息携带物，取出来看看，船里面有相关设备吧？”我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只能这样说，甩了甩头发，汗水到处飞，张谦还用力抹了一把脸，嫌恶的看着我。
“你的手比我的汗还脏。”我看了眼他沾满海水的手，那小玩意身上肯定有不少寄生细菌，虽然我握过，但没有擦拭，上面全是粘附的泥一样的东西，他这一抹脸上全都是。
“胖子张星。”回过神来，我立刻冲回驾驶室，叫道：“你们过来。”
“小哥。”我刚进来就看见胖子回头，问我道：“刚才隧道里出现的那玩意是啥？”
“不知道。”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让别人看出来见过一样，虽然他没见过，可我跟他说过，一旦激动，胖子比张星还容易露出破绽。
“你见到那东西的脸了吗？”我问道，它的外貌才是我想要知道的特征，我得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人类。
“没见到，太远了。”胖子心领神会，一个劲儿摇头：“我还以为见了鬼，吓得我差点没站住。”
“那是……人？”张星似乎想说什么，但被胖子踩了一下脚，“那是”后面的字硬生生憋回去了，改成个“人”字。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孙志明，却只见到了他的后背，双手拄着椅子，一直盯着前面的玻璃，从那里能看到隧道的入口，不过现在什么都不存在了，一片漆黑，只有孤零零的狮子头，等着我们进入它的喉咙。
“孙导？”我试探着叫道，他名义上是一个指导员，不过基本没指导过我们任何东西。
“啊？！”孙志明这才立刻回头，如被惊吓了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珠子，那张脸，一片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简直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我面对他总有一股压力，而他竟然失态到如此程度，非但没有让我减轻心里的压力，反而增加了，我抬起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竟然被他的模样吓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懵了。”孙志明看了我很长时间，我也没说话，他这才如反应过来一般，立刻低下头，用手用力拍打脑袋，打得他身子颤悠，还是没有停手，一边打一边问道：“小兄弟你看到了吗？你在外面应该看得比我们清晰吧？”
“看……看到了。”不成想，我在他面前瞬间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只能顺着他的话来，这不行，我得掌握主动，最起码要从他身上得到点信息。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海底生物？”孙志明抬头，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