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叶秋叶蝉回归
听叶西辞这么一说,方笑语也觉得安王有些不对劲。毕竟他从前对叶西辞是个什么态度,那是有目共睹的事。
方笑语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她去给安王请安的时候,安王出奇的没有拿冷眼瞧她,最重要的是,他竟还给了她一盒点心,说是什么哪里有名的点心大师的手艺,香浓唯美,不比宫里御膳房的手艺差。
她当时以为是安王有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心情好,所以才没有冷言冷语冷眼以待,所以也没有深想,抱着点心就离开了。
当然,点心她并没有吃,而是叫解语扔掉了。
安王的东西她可不敢随便乱动,毕竟那位安王爷可是有过想要杀害叶西辞的前科的。谁又知道当年叶西辞食物中那些毒,有几次是出自他的授意,又有几次是他亲手所为?
不过如今结合叶西辞的话再深想下去,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为反常即有妖。安王这种城府并不算深的人,有什么心事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厌恶也好,喜欢也好,表现的都很露骨,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隐藏。
从前对叶西辞那般恶劣的态度,突然之间转变,这之间,不是发生了什么足以让安王改变对叶西辞看法的事情,就是安王又在琢磨着什么阴谋。
方笑语突然就防备了起来。
“父王的反常,我会命人去查。不过,叶诗兰这几日倒也是安静得很。”方笑语竟生出了一丝不耐烦,虽然她知道叶诗兰的事本就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
“这个时候,她倒是沉得住气了。”叶西辞也是冷哼。李素青的事情发生后,不过短短一日,她就等不及来找笑语确定答案,而真的知道答案后,她反倒是沉寂了下去。
“或许是打击太大,精神受到了冲击?”方笑语讥讽一笑,哼道:“无妨。那就再为她添一把柴火,总会将她烧出来的。”
“有主意了?”叶西辞眼一斜,心中已经有数。方笑语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足以见得她已经胸有成竹。
“无他。栽赃嫁祸而已。”方笑语嘴角一抬。
叶西辞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说着说着。叶西辞倒真是有些困了。而方笑语却看着他淡淡一笑,道:“回去送你份大礼。”
叶西辞顿时清醒几分,心中对这份所谓的大礼好奇至极,只是再任他如何问,方笑语却始终闭口不言。脸上挂着‘你猜’一般的笑容。
马车缓缓行驶,最终行驶到王府门前,方笑语推了推正在闭眼养神的叶西辞,两人前后下了马车。
进府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福禄。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似乎是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小心的捧着,遇到方笑语和叶西辞的时候,他正低着头,没有看路,险些撞了二人。
福禄是安王的近侍。在安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贴身伺候,后来封了王搬离皇宫,自然也就跟着出来了。
他对安王向来忠心耿耿,以安王的喜乐为乐,以安王的怨怒为恨,所以多年来,安王有多恨叶西辞,他就有多厌恶这个所谓的世子。
所以,即便每一次撞见。他身为一个奴才依旧要对叶西辞行礼,却从不行大礼、深礼,且每次行礼都心不甘情不愿,虽是一脸面无表情。可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疏离与厌恶。
只是今日却似乎有所不同。
在看到他撞见的人是叶西辞和方笑语之后,他脸上一瞬间的惊愕被方笑语清晰的捕捉到,而后他后退一步,躬身至近膝盖处,似有些紧张般道:“奴才不知是世子与世子妃,疏忽下冲撞。还望世子世子妃恕罪。”
叶西辞与方笑语对望一眼,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解。
马车上他们才讨论了安王的不正常,如今连他的奴才也不对劲起来了。
福禄从未将他当过世子敬重,这一点,叶西辞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一次见到时请安的神情,他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讽刺与不屑。
可是,看着此刻躬身行礼谢罪的福禄,他却更加疑惑了几分。
他那个好父王,这又是打着什么主意,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福禄见叶西辞与方笑语默然不语,以为是二人不肯原谅他,于是他噗通一声跪下,用的力道之大,方笑语和叶西辞能清楚的听到膝盖与土地接触时发出的脆响。
方笑语扫了福禄一眼,心道福禄的那条腿,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特别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不如年轻时硬朗,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子,怕是要让他受上好几天的罪了。
“世子世子妃恕罪,奴才一是赶路心切,并非有意冲撞两位主子,求两位主子饶恕奴才。”福禄在冰冷的地面上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可却让方笑语和叶西辞更加茫然了。
这福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后变的不正常了?
要知道福禄毕竟是安王贴身伺候的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一直跟随安王的人,安王对他信任、宽容,比之对叶西辞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之前叶西乾和叶诗兰得宠时,见了福禄还得卖上几分面子叫声福叔,以安王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整个安王府里,安王若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就连孙观这种后来被提携起来的贴身伺候的奴才都能在府里耀武扬威,何况福禄这种陪伴着安王一起长大,一起经历各种世事,还一同变老的情谊。
可以说,自从安王出宫开府之后,除了安王本人,福禄几乎就再也没有给别人跪过,何况是叶西辞这种深得安王厌恶的所谓世子。可今日也不知他这是发的什么疯,这个一向对安王忠心,对叶西辞没有好感的老狗,竟然会因为撞到了这样的小事而低下头颅,这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
叶西辞越发觉得定然是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否则他那个死要面子又薄情寡义的性格,根本不会突然转变。这条父王的老狗也不会一打眼就发起疯来。
“起来吧。”叶西辞冷眼看了福禄一眼,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再去与一个奴才纠缠,而是与方笑语携手离开,回了清凉院。
而目视着叶西辞的背影。福禄眼中的情绪一再转变,若是细看,定能在其中发现万分复杂难懂的含义。他目送着叶西辞和方笑语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起身,重新捧好包袱。却是转身往府里回了,看方向,他所去的地方似乎恰恰是安王的书房。
刚刚踏入清凉院,叶西辞就听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主子,属下可想死你了!”
定眼一瞧,叶蝉这家伙满脸带笑的以如风般的姿势朝着他奔来,张开双臂,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拥抱他一样,叶西辞顿时眼一眯,一脚踢出去。叶蝉就真的像片叶子一样飞出了老远,然后捂着屁股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道:“主子,你这也太用力了。”
叶秋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的站在了叶蝉的身后,还不等叶蝉再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一把揪住叶蝉的后衣领,直接将叶蝉拖着到了墨痕的面前,一把将他摔在了墨痕的怀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管好他,别叫他咬人。”
“喂!叶秋你给我站住!我什么时候咬过人!”叶蝉抓狂炸毛了。
“等到真咬了人就迟了。”叶秋深深的看了叶蝉一眼。
叶蝉顿时跳了起来。大叫道:“叶秋,你竟敢骂老子是狗,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往叶秋身上扑。
叶秋一个转身,轻松避过叶蝉的袭击。也是轻轻松松的给了叶蝉一脚,顿时,他的屁股又一次开了花。
墨痕扶额,一脸无奈,心道,干脆你俩一起过算了。此时却听丝竹笑的花枝乱颤。道:“墨痕,你家叶蝉根本就不是叶秋的对手啊。”
墨痕点头。
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月影司可没少操练他们。从他们的动作上来看,比之去月影司之前,可是娴熟了何止十倍?
她同样出身月影司,知道月影司操练人的手段。那些折磨人的法子,那可都是小姐亲自想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
即便是西北兵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都能达到如今这样叫人刮目相看的结果,京畿卫的那群纨绔现在都个个精神抖擞,就跟个高手似的,何况他们这种训练量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人?
她们都是小姐的兵刃,只听小姐一人的命令。若是小姐不允,就是姑爷也休想指挥得动她们。
可是,人的资质毕竟是有差距的。即便是从前,叶秋的资质就远在叶蝉之上。此次两人先被带到了影司训练那些杀人的手段,其后叶秋更是去月司接受姓姬的那一群变态的传授,结果可想而知,叶蝉与叶秋之间的距离早已经被远远的拉开了。
不过叶蝉这人胜在心宽。他对姑爷是绝对忠心的,所以每次抱怨自己不够强,都只是因为无法保护好姑爷而懊悔。但是他却从不嫉妒叶秋,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叶秋的资质要远远超出于他。
从前没有表现出来太多,那是因为两人修炼的功法都是垃圾中的垃圾废物中的废物,可如今有了顶级的功法,还有地狱般的训练,差距的明显已经是无法忽视的了。
好在叶秋也同样对主子忠心耿耿,所以叶蝉从不担忧,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乱了他跟叶秋的情分。
此刻两人的能力已是天渊之别,可看两人还能如此闹哄哄的如从前一般,就知道他二人的感情并未因为这些差距而变淡。
这是好事。
那头两个人闹得正欢,叶西辞也终于知道方笑语在马车上时所说的那份大礼是什么了。
虽然最近都是苍蒙跟着他,而苍蒙的能力也比之叶秋和叶蝉高出许多,可他从来都是带着叶秋和叶蝉在身边,用的也顺心,还真是有点想念了。
他现在修炼《天经》,武功虽比不得方笑语,可好说如此强大的秘籍也是让他受益良多。
凭他现在的功夫,自然能看出叶秋和叶蝉的变化。可以说,只是通过这次的打闹,他就能看出两人的动作比之从前干净利落了不少,多余的动作全都不见了。步伐也比之从前轻盈,即便是叶蝉比之叶秋差了不少,但放到江湖上去,都足以成为令人恐惧的存在。
这也是自然的。
影司本就是为杀戮而生,学的都是最快最利索的杀人招式,他们杀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叫人防不胜防。从影司出来的叶秋和叶蝉,若是还像从前一般,大约早就被影司那群人给杀了灭口,免得出去丢他们的脸了。
叶秋自始至终都狂霸酷炫拽的模样,倒是让方笑语有几分想笑。这俩人从来都是如此,一个跳脱一个酷,要是组团去说相声,逗哏捧哏这倒是齐活了。
“行了,别闹了。”方笑语被他们叽叽喳喳的闹得头疼,于是轻喝道。
叶秋与叶蝉立刻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停下了动作。
越是见识到月影司的可怕,他们对方笑语就越是敬畏。
如果从前的尊敬只是因为她救了主子,因为主子喜欢她,那么现在就是实打实的从骨子里而来的敬畏。
身在月影司。他们见识到了影司可怕的杀人手段还有训练的强度,还有月司收集情报的能力还有各种想都不能想,避都避不及的机关阵法,这些他们从前从未接触到的东西,深深的震撼着他们,冲击着他们的心,洗刷着他们以往所有的常识。
震撼。
只有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们的震惊,可脑子里却只有这两个字不停的转啊转。
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些由主子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若是放到月影司去,恐怕都无法活着走近那个大门。
而当知道这一切全都是由主母一手建立,一手策划,他们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