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烽烟起
“娘娘,那边都安排好了吧?”,宗泽的胡子已经彻底变成了白色,但是面色却是越发红润,没战胜金人之前不许死是云翼的命令,所以他很固执地执行着。
“好了,宗帅,金人那边有何动静?”,婠婠走到由云翼亲自画出来的新地图边上,观察起两边地态势。
虽然古今的地图区别比较大,地形也很不同,特别是淮水曾经多次改道,但云翼还是参照宋代的地图,再对照手机上的后世地图,画出了超出这个时代所有水准的新地图,被众人视为珍宝,刊印出的地图都做了编号,不允许丢失,损坏也要上报、或者出示证据或者有人证明,否则将被治罪。
“金人正在集结,主攻点没出我们的意料,就是在安丰地域”,安丰是整条淮水最狭窄的地方,水面只有三十多米宽,虽然最深处也有十多米,但架好浮桥可以让大批骑兵和部队通过。
而且这个渡河点周围是一片平原,不怕被埋伏也是云翼召集众人商议之后确定金国会选择地最佳攻击点,金国那边则是抱着一力降十会地态度蒙着头准备着攻击,全不知远在安丰数十里之外的山里有上百台弩炮和八角弩等待着金兀术地骑兵们进入内陆之后,将封闭住一处的渡河点。
那二十多艘新式战船则被隐藏在后世盐城附近地一处港湾里,等金国那些杂牌水军路过前往长江入口之后就会北上,配合其他水军封锁住淮河中下游水面。
在皇宫里紧盯着地图地云翼其实很希望金国早点进攻,自己也好早点结束这场战役,这次战斗之后,如果历史依旧带着惯性地话,那么在夏秋交接地时候,黄河将会夺淮入海。
这一次地黄河改道怕是历史上最严重地灾难之一,黄河泛滥让河北、河南等地大面积受灾,要知道原本注入渤海的黄河就如同巨龙翻身、改成了在淮河下游并道,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注入了黄海。
这场灾难对于金国来说也将是一次沉重打击,相反淮水之南的南宋地界受到地影响并不大,因为改道地黄河到了淮河流域的时候,气势已经衰竭,只是将洪泽湖地面积再一次加大了而已,在人口相对稀疏地宋代,只要做好淮河下游人们地疏散工作就会无忧。
站在前殿的大门口,仰望天空地云翼推算了战争进程,黄河改道是在北方暴雨连绵地七八月份,金兀术那时估计正在长江流域到处逃窜,淮水那边的战事应该已经稳定,所以他没打算很早就告诉宗泽他们,以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赵寰和姐姐赵媛俩自小就关系特别好,所以在妹妹开心果一般地劝导下,仪福帝姬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让她惊奇地是,自己的妹妹并不是笨蛋,也看出所谓的“九哥”不是原来那位了,只是这个家伙貌似很好的样子,才装作不知道帮他隐瞒着。
新年一过,这些女孩们都长大了一岁,变化最明显地就是赵寰,本来就身材很不错地她由于生活再一次安逸下来,逐渐长开,越发美丽起来,一点都不比月婠婠差。
“寰姊姊,我受伤了,救命呀”,小灵儿慌慌张张地冲进了赵寰所住地宫殿,“小棒槌,柔福殿下呢?”
“灵儿姐姐,殿下陪着仪福殿下去了后花园,说是去放风筝”,被叫成“小棒槌”的宫女有着满脸地雀斑,但却口齿伶俐地回答着。
南唐皇宫是李煜为了博得小周皇后开心扩建过很多次地,由于当时宋兵攻击跟摧枯拉朽一般,所以这里没受到半点损坏,只是往后推一百多年时间毁于南侵蒙古人地手里。
两位帝姬的风筝是宫里的匠人太监们制作的,偌大的御花园里,各穿着紫色和粉色襦裙地两位帝姬正在整理牵引风筝的线索,此时还是初春,所以有些微寒,但却挡不住两颗年轻地心。
“两位姊姊,不好了,我受伤流血了”,大惊小怪地灵儿终于找到了她们
聪明地仪福和柔福先是一愣,接着都想明白了,对视一眼之后“噗嗤”一笑,仪福上前将灵儿抱住,“傻丫头,你长大了”
金国搭建浮桥地时候受到了宋朝弓箭兵的攻击,在刀盾兵地护卫下,这些弓箭手们也收割了不少金兵们的性命,这是宗泽等人要求地,虽然是要打开口子,但不能太假,被对方看出破绽。
但金兀术的骑兵们越过浮桥过了淮水之后,这些宋兵就撤退了,不撤退就是被完全击溃地下场,这场表演真实无比,让金兀术望着远处那凌乱地旗帜“哈哈”大笑,“如羊羔一般地宋人,怎能抵挡我大金狼骑?”
金国骑兵从进攻河北开始就没有携带很多粮草的习惯,沿途众多地农耕百姓们成为了牺牲品,口粮被掠夺不说,烧杀虏掠曾经是到处上演,反抗地基本都是屠村的结局,可以说是残暴到了极点。
集结完毕总计三万名纯种地女真族骑兵后,金兀术带头冲入了对他来说就像娘们一样地江淮大地,后面还有十多万地步兵和其他辎重在陆续渡河,这让他毫不担心自己地后背。
安丰位于后世的皖北境内,所以金兀术这一路跟北宋当时攻击南唐是一样地线路,拿下庐州、合肥等地后,边休整边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然后再朔江而上,或者找沿途地船只渡江,或者跟自己的船队汇合攻击江宁,这是金国方面的战略计划。
金国这次对于自己的骑兵信心过头了,所以失败也是情理之中,所谓骄兵必败是金玉良言。等金兀术跑出百里之外,迷失在跟地图完全不一样地一条条岔路中的时候,岳飞率领地骑兵作为先锋开始攻击金国已经渡河地部队,随后宗泽手下的骑兵、步兵们也都紧跟而来,将已经渡河地金兵全部消灭。
在对依旧在不断妄图渡河地金兵予以无情打击地同时,隐藏在山里的弩炮和八角弩等都运送和布置到位,这些可怕的利器先将造成大批宋军伤亡地对岸那些金国“炮”兵完全消灭之后,才开始看着哪里顺眼、攻击着哪里。
金人的浮桥在鱼油弹地燃烧下,完全变成了火海,上面拥挤着地金兵和马匹都纷纷跳进淮水,又成了岸边宋朝弓箭兵们的靶子,血水将整条河流染红。
与此同时,沿海岸而过地金国海船被众多斥候们观测到,躲藏在一处海湾的二十多艘新式战船没有理睬这些其实是商船改造地而来地所谓战舰,直接往淮水方向而去,参加到对整条淮水地封锁战中。
金兀术已经头晕了,派出去的斥候就没见回来的,周围到处都是一模一样地竹林,那些岔路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地,害他们整整在这附近打圈圈转了一上午时间。
没办法,他只好派出一整支百人队去探查道路,虽然远处传来零星地惨叫声,但还是有手下逃了回来,这时候他才知道,杀害自己部下的是一支人人拿着白蜡杆长枪地奇怪部队。
接下来的道路,金兀术小心了很多,不敢再轻易分散部队,靠着对阳光、树木痕迹判断等等原始地探路本领辨别方向,虽然像是蜗牛、但他终于带着部队走出那片让他心悸不已地山区,来到了一处平原地带。
“各位,看见远处那处城池没有,那就是南蛮子的庐州,让我们杀进去,将这些南蛮子们抓住后碎尸万段,以解心中闷气”,金兀术已经换了一匹棕色地战马,此时他在一处小山头上、用马鞭指着远处遥遥可见的城池鼓舞着士气。
站在远处山顶上,用云翼给她的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切的月婠婠不屑地撇撇嘴,转头问自己的一位师兄,“罗师兄,庐江城的人们撤离没有?”
在军中,这位罗师兄可不敢乱叫,“禀报娘娘,前方传来消息,只有少数老人不愿意离开,绝大多数人们都已经躲进了附近山里搭建好的帐篷”
“嗯,通知他们,还有最多一个时辰的时间,虽然望山跑死马,金兵的马匹也需要休息,但还是尽力压缩时间,不愿意走的就不要勉强了,生死由命,但必须坚壁清野,除了那些老人的口粮,不要再给金人留下半点粮食”
“诺”
站在山上看见地是平原,但下了山深入其中之后,金兀术再一次头疼起来,这里一样到处都是竹林,遮挡住了视线,还夹杂着不少将道路变得七曲八拐地湖泊,本来在平原上只需要最多半个时辰地道路,他们却是走走停停、弯弯绕绕,足足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庐州城外。
虽然其他没有大脑的金兵都在欢呼,但金兀术看着那大开地城门却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十分不妙。
“人呢?啊?没人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一直看似淡定地金兀术再也忍不住了,看着连根鸡毛都没留下地空城彻底崩溃。
远处山顶上的月婠婠微微一笑,那些还是不愿意离开的老人,最终在她的命令下,都被强行架着离开了庐州,所以如今里面除了耗子没有其他东西。
喝着手下端上来的稀粥,金兀术心里是一阵悲凉,“小看了南蛮子啊,这绝户计使得,哎,不知道西线和中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