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修罗
汴梁这边的实际指挥者是月婠婠，云翼只负责关键时候的建议。金国以步兵为突前正中这位女将的下怀。
根本就懒得动用子母炮，陆续登陆的那些步兵很快就遭到了大量弓弩和连弩、箭雨的洗礼，期间还夹杂着无数地堡当中飞出来的掌心雷。
这种立体式的防御是领先这个年代数个世纪的战术，出现在现代战争初期，也许拿着冷兵器刀枪根本是毫无作用，但如今有了弓弩这些强横地武器，跟后世的战争已经区别不大了。
鱼油弹受到材料限制，箭枝和黄火药却没什么可以限制的，如今的时代下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云翼还将后世先进的交叉火力的概念告诉了月婠婠，她再次结合了师门阵法的优点，让汴梁前面的那一大片平地成为了修罗场。
少数有着武功的金国将士突进到壕沟边缘，就会被不想浪费弹丸的明军士兵们围殴，花纹钢兵器终于展现了它的威力，很多金国士兵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刀枪被敌人轻易地削断，然后等于是空着手等死。
就算是浮桥很多，金兵的进军速度还比不上明朝这边的杀戮，很多金兵就像是着急送死一般地刚冲上陆地就完蛋，让黄河南岸堆满了穿着灰色军服的金军尸首，血水很快将河水染红。
无奈地完颜宗干召集手下诸将商议之后，都觉得不能把步兵消耗地过于厉害，因为之后可能的攻城还需要他们。另外一方面也为了加快过河速度，迅速建立起南岸的阵地，所以第一批五万名骑兵开始渡河。
为了不让马匹受惊，这些骑兵全部塞住了自己坐骑的耳朵，在最后一批过河步兵登上南岸的同时，开始跑上浮桥，狂奔起来。
月婠婠专心地注视着这一切，站在汴梁城头门楼之下，将令旗一挥，紧跟着就是一阵特殊地鼓点响起，所有突出去将最后一些金国步兵消灭的部队迅速回到了战壕里面。
狰狞地子母炮终于掀去了盖在上面的伪装。就在金兀术等人惊喜地看着自己的部队突破了那些地堡战线向着汴梁那边挺进的时候，霹雳般的声音陆续响起。
云翼要求部队挖出来的都是后世的那种T型战壕，带有纵深，前面一排带有藏兵洞，里面有无数长枪兵、刀盾兵们躲在里面，陷马的同时也能抵御下马作战的士兵。
数不清的铅弹向骑兵大队飞掠，很多断了腿的马匹继续惯性跑出几步之后才甩出去很远，后面的骑兵则是继续被收割着、或者被前面倒地的马匹绊倒；直接被炮弹击中的骑兵更是不用说，被带出去很远还能砸掉后面数匹战马。
很多金国骑兵开始玩起蹬里藏身等绝技，并射出手里的箭枝，但子母炮的射程岂是弓箭可以比拟的，众多冲到战壕边缘的骑兵开始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炮弹攻击，哪怕那些都是草原上的良驹，但毕竟是血肉之躯。
偶尔运气好的骑兵终于冲到了战壕边，但是宽度数米的战壕就是最厉害的陷马坑，那些落入里面的骑兵很快就被明军的长枪兵和刀盾兵们消灭殆尽。
起先仿佛已经无力的地堡也开始再一次发威，无数地弓弩跟在骑兵们的后背开始夺命，这种超出数个世纪的防御结构让汴梁面对黄河的这一段距离成为了金兵们望之胆寒的所在。
想尽办法弄到了数个千里镜的完颜宗干跟金兀术等人一样，目瞪口呆地看完这场毫无悬念地屠杀，久久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让步兵分队进攻南岸，让明军无法破坏浮桥之后，完颜宗干默默地走回了大帐，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紧跟着他的金兀术也是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了很久之后，完颜宗干才说：“兀术，我们的粮草、辎重已然告急，必须拿下南岸，进入汴梁才有机会”
金兀术咬咬牙，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我就不信，他们的那种火炮还能无休止地发射？兄长，这场赌博可不能输啊，否则东胡回去之后必反”
完颜宗干眼中幽幽地寒光闪过之后，“哼，那就让他们去死，明日全线进攻，将我大金的骑兵全部派出去作为督战队，退却的杀无赦”
汴梁城头的云翼在看着炮火下的那些骑兵的时候，说的却是：“相差数个世纪的战斗，没什么悬念”
那边的婠婠已经将对金国步兵骚扰性质的战斗指挥交给了自己的手下，走了过来，“翼哥，金国那边可能要拼命，完颜宗干输不起这场战争的，明天开始就是艰苦的战斗了”
“走吧，婠婠，回宫休息，天塌不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祝小妍和李仁馨两人多次想去前面打战，都被云翼阻止了，他知道，金国一旦下决心全面决战，是可以攻到汴梁城下的，所以连子母炮的撤退都作了安排，倒时会退却到汴梁正面城墙的两边，从三个方向对攻城的金兵展开打击。那就是自己等人需要搏命的时候了。
函谷关的刘光世是一员性格沉稳的将领，所以云翼非常放心地将那里交给了他去防御，也没出他所料，函谷关金兵遭受的打击甚至强于潼关方向。因为已经烧掉了所有金国仓库的两艘飞艇也参与到了这边的防御中，以免被攻破造成汴梁战场侧面受到攻击。
组织这边攻击的完颜活女又不是神仙，顶多算是比较好的统帅而已，新式的棱堡式函谷关就像是一个全身长满刺的乌龟壳，怎么都难以下嘴。
跟完颜宗辅碰面之后，两人都是束手无策，那种躲在城墙里面发射的火炮实在太可怕，而且他们尝试了连续攻击，发现弹丸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信心受到了巨大打击。
最后两人一合计，既然汴梁正面打算过河决战，那么自己这边的骑兵没必要在这里等着。各自留下了两万骑兵之后，其他的全都被遣往了汴梁方向，这边只是以步兵的攻击为主，能打下来更好，打不下来，就等着正面决战的结果再说。
高宠此时已经深入了到了草原的中部，一路风霜和杀戮让他更加沉稳起来，他手下的骑兵损失了数百骑、并分出了不少护送财物回西夏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一千人。
很多部落还是雪藏了壮年劳力，而且这支明军的消息已经是传遍了各部落，所以他们的收获也越来越小，很多部落都逃向了北部，跟手下诸人商议之后，高宠想玩一把大的，去攻击东胡的城池窝鲁朵城，这是一座位于翰尔罕河上游的城池，里面有着很多东胡贵族的家眷，也是诸多部落联盟首领的居所。
远远地离着城池还有十多里地，高宠就开始用千里镜观察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这就是城？既然有三面都是木制的，搞一面土城墙有什么意思？而且还那么矮”
草原上有很多人养着猎鹰，这支部队很快就被发现，城里面冲出来三千多人的正规骑兵，在一名将领的带领下迎上了高宠的部队。
“呔，可恶的汉人，居然敢跑到我们这里来，还不下马投降？”，那名东胡居然会说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威胁着
懒得啰嗦的高宠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这一路这种话听得他耳朵都长茧了，开始还应几声，之后都是用打垮对方作为回答。
东胡善于骑射，所以开始分成两队，打算以放风筝似地作战方式消灭这支明军。但他们错了，那些明军士兵先拿出来的是连弩，射速和射程都超过人力发射的箭枝，一万多明军骑兵也分成了两队，双方的对射很快就看出了优劣，只有皮甲的东胡士兵惨叫着纷纷跌落马下，头盔和甲胄上都镶有金属鳞片的明军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名一开始牛逼哄哄的东胡将领没能挡住高宠十招就被一枪洞穿了咽喉，高宠直到这个时候才摇摇头，“为什么都喜欢大嗓门叫唤呢？”
埋了一些掌心雷，那破烂不堪的大门就被炸开了，再也没什么兵力的窝鲁朵城城内还算是不错的，虽然都是木制房屋为主，但也算是有模有样，而且这里的物资也有很多事高宠部队急需的。
将年轻的女子全部集中，用绳子捆绑好押上马车，用马匹驮负完无数的物资之后，高宠再次分出了二百人的西夏士兵押送回西夏境内，其他的老弱都被集中到了一处空置的军营里面看管了起来。
战争不会是温情脉脉的，在这座城池住了几天休整完毕的高宠部队，离开前放了一把大火，将这座城池化为了灰烬，然后继续在草原上此处游荡。
“朵颜，这是真的？草原已经乱成这样了？”，东胡联盟的领袖人物哈勒终于等来了化装成男子的女儿，她带来的消息让人震惊。
“阿爸，快点回去吧，不然汉人的骑兵就要抢光所有的牛羊和女人了，很多部落都逃去了北部，西夏人也乘机占据了大片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