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心
面对少女的倔强，络腮胡子挥挥手，道：“拿下她，要活的。”
还不等众人有所行动，海瑟薇右手一挥，银光闪烁，几根尖细的银针袭向众人。
然而这拨人是亚瑟家族的一个精锐小队，海瑟薇虽然手法巧妙，根根银针有的如利箭般快速直接，有的如穿花蝴蝶般繁复变化，却在这拨人面前全无奏效。
强化过敏捷的人闪身避过银针；强化过防御的人巍然不动，银针扎在他们身上纷纷坠落；强化过冷兵器操控的人一刀将银针劈落。
为首的络腮胡子最是轻松写意，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将那枝翩翩如蝴蝶般飞舞的银针捏在两指之间。
亚瑟家族做为黑石城排在最前列的家族之一，实力由这一精锐小队就可见一斑。
海瑟薇中等规模的胸脯高低起伏，天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愤。
连续几天来，黑石城几大家族的人不断纠缠于她，各出手段，各用心机。
然后她好不容易笼络到身边的一拨人就迅速风流云散了，分别投入了各个家族，更有卑劣的将她做为礼物送给了投效的家族。
如果不是随她一起逃出流亡的侍卫叔叔拼死相救，她差点就成为别人的胯下玩物。
再后来，侍卫叔叔被晏缔·克拉克手下的高手击杀，她彻底成了孤独的一个人。
如今师父教给自己的倚身技“千手观音”也被别人轻松破去，她从头到尾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师父在教自己的时候就说过，由进化点强化的三维和能力才是成为强者的根基。“千手观音”固然巧妙绝伦，但在没有强化过任何三维和能力的她手中，就像一把绝世宝剑被握在一个小孩子手中，纵然宝剑锋利也依然打不过一个壮汉。
绝世宝剑只有在强者手中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换句话说，“千手观音”是一项有成长性的技能，不是它本身具有成长性，而是随着主人越强，这项技能就越强。
这些年她一直在积攒着进化点，但进化点何其难得，到现在也只是积攒了八个，离能强化一阶力量还差两个。
男人们慢慢围拢过来，她像一头困兽，愤怒而倔强的眼神在表白着宁死不屈的选择。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书生，不知他的“霸王卸甲”和自己的“千手观音”孰强孰弱。想起自己曾玩笑般地想到如果他能卸掉自己的“甲”，自己不介意把身子给他。
海瑟薇的右手缩在袖子中，紧握着一把蓝汪汪的小刀，小刀淬了毒，只要轻轻割破皮肤就能要了人的命。
这把小刀不是用来对付别人的，而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这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以及顽固到死的倔强。
她的性子从来都是决绝如此，就像本来篡位的表哥是要娶她的，本来她是可以做慕尼黑王国新的王后的，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流亡。
就像现在，尽管亚瑟家族表现出的诚意和开出的条件都极好，但她还是宁愿选择死亡。
就像伟大作家莎士比亚所歌颂的那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小刀的刀把冰冷而滑腻，海瑟薇几乎要握不住它。
周围的男人已逼近身前三尺，是该用上它的时候了。
突然间白色的粉沫飞舞在那群男人之间，然后她感到自己的纤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起。
下意识间她就要出刀，可是她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他蒙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仅凭那双眼睛就足以叫她认出他。
虽然她此前只见过他一面，但最近一年来她的耳朵听师父说起他已经快听出茧子来了。
在师父口中，那个人杰出无比，师父说他一年的成就就抵得上她多年的苦练了；师父说他谦恭知礼；师父说他稳重大气；师父说他冷静多智；师父说……
当时她有点不服气地说：如果他的“霸王卸甲”能胜过自己的“千手观音”，自己就做他的女朋友。
师父说他长得不难看，说他不缺女孩子喜欢，说他不一定看得上她。把她气得追着师父打。
那时候，师父还在，她偶尔还可以忘却那些沉重的东西，表现得像一个孩子。
白色粉沫飞舞，有些人第一时间挡住眼睛屏住呼吸，慢了半拍的人则咳嗽着闭眼咒骂道：“特么的，是石灰粉。”
络腮胡子双手一拉，在他眼前拉出一片燃烧的火焰，那些飞舞到他身边的粉沫就被火焰焚烧的干干净净。
火焰燃烧，三阶能力，是他能成为这支精锐小队头目的倚仗之一。
在能力者中，一阶和二阶能力只是起点，通常被人称为列兵级。一旦到达三阶能力，则是上了一个台阶，被称为尉官级。
透过火焰，络腮胡子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裹挟着海瑟薇在屋顶上纵掠而去。他脚下迈动，想要追去，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低头看时，长裤已褪到脚踝处，像是一把脚铐铐住了双脚，而裤子上的皮带早已不翼而飞。
再抬头看时，那个黑色人影已消失不见。
和络腮胡子同等待遇的副队长提着裤子，哭丧着脸道：“头儿，会不会是飞狐还留在城里？”
络腮胡子黑着一张脸，也提起自己的裤子，道：“风格很像飞狐一贯的游戏作风，但应该不是他。他既然离开了就是真得离开了，否则凭307那帮人还真能发现他不成？”
“不会是他那个叫书生的徒弟吧？”副队猜测道。
“不好说，谁知道其他家族有没有什么隐藏高手？”
“头儿，那我们怎么做？”
“回去吧，如实报上去。但今天这事谁都不能外传。”络腮胡子扫视了一眼从小小骚乱中恢复过来的队员，沉声说道。
韩苏一手搂着海瑟薇，另一只手提了五条皮带。他把皮带丢到垃圾筒里，自嘲道：“解男人的裤腰带，还是连解五条，也真是够恶心的。”
海瑟薇不由笑道：“难道你这手法是解女人腰带练出来的？”
“要不把你的解下来补偿下我，让我缓缓这恶心劲儿？”韩苏笑道。
“好啊。来啊。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