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中原14
沈姑娘无奈的揭开骰盅,道“公子的运起真好,真的是两点!”
众人这次齐齐吃惊,谢瞳的神算简直超过了他们的思维,又是一赔六。
沈姑娘掏光身上的银票,道“不玩了,在玩就要陪睡了,今日到此为止,你们玩吧!”
她从人群众鱼贯而出,向外走去。
谢公子忙喊住她,道“姑娘怎可轻言放弃,照本公子看,此人无非就是运气好罢了,姑娘犯不着与这种人生气”。
众人忙跟着起哄。
沈姑娘道“怎么,公子可上前坐庄,为小女子报仇吗?”
按照赌场的规矩,如有客人愿意坐庄,可上前坐庄,但收入的话,赌场要抽取两层,如无人愿意坐庄,则由赌场坐庄。
谢公子脸色忽然变得尴尬异常,面对佳人的请求,他怎也不能失了脸面,然而,他口袋中所剩的银两不多,只怕不够赔的。
沈姑娘见他犹豫,脸色一沉道“既然公子不愿意为本姑娘出头,就算了,来日本姑娘在找回这场子!”她也倒洒脱,输得起放得下,颇有种女中豪杰的感觉。
谢公子忙拉住她,道“谢安一百个愿意,姑娘请放心,本人先去楼上取些银两,这次要与某些人一站到底”。他说的极为轻巧,不多时,他从楼上悦快的走下来,手里捏着一沓银票,笑道“本人的兄长恰巧在楼上玩玩,已经赢了两千多两,哈”。他故意卖弄自己的家世,好让沈姑娘对他刮目相看。
众人重新回到赌桌上,这次改为由谢安坐庄家,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沈姑娘摇掷骰子。
沈姑娘娇笑道“谢公子的银子,还是由公子摇骰子吧!本姑娘今日运气欠佳,怕令公子难堪。”言罢,她懒洋洋的坐在桌子前,盯着谢瞳的一举一动。
在她看来,谢瞳定然有种自己的方式去判断,而非所说的运气好。
谢安看了看谢瞳,心道,此人运气好,不如换个玩法,让他蒙也蒙不到。他晒然一笑,道“这次我们玩点新鲜的,玩三粒骰子,六点以内是小,七点到十二点是中,十三点到十八点是大,你敢不敢玩?”
众人纷纷笑谢安无赖,他本是洛阳城一名商贾的二公子,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家境还算殷实,一般这种人家的公子有两个特征,一是目中无人、死要面子,二是谨小慎微、吝啬到底,谢瞳心道,就是玩一百个骰子,老子也不怕,他欣然道“好,既然谢公子有此雅兴,本人当然要玩上一玩,这是这点数变化居多,不知是否赔率也要往上涨一涨”。
谢安见他答应,心中窃喜,道“这个自然,十八个点数,只押点数的话,赔率也是十八倍”。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岂非玩的很大,恐怕三楼的包房也难见此局。
登时有不少客人纷纷停止玩耍,凑过来看热闹。
谢瞳笑道,公子请掷骰子吧!
听三粒骰子变化十分困难,除了谢瞳外,无人敢坐在这个桌子上。
谢安心中一笑,心咐,老子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
他将三粒骰子投入蛊中,熟练的摇晃起来,三粒骰子发出的碰撞声,刹那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赌徒都侧耳倾听,看能够听出些端倪。
谢安摇晃了许久,骤然将骰盅拍在台案之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等待谢瞳的选择。
洪珊等人闻讯也赶了上来,整个二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台案围住,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姑娘也凑起耳朵,她的身体几乎要爬到桌子上,然而她摇了摇头,这实在是太难了。
谢瞳闭起双眼,灵觉将骰盅内的变化洞察的一清二楚,两个五点,一个三点,一共是十三点。谢瞳有心立威,抬高自己赌尊的身价,更是想狠狠的教训这个无知的年轻人。
想到此处,谢瞳睁开双眼,他微笑着将怀中的银票全部掏出来,一张一张的放在十三点的位置上,待放完银票,谢瞳笑道“一千七百两银票,我赌十三点,请谢公子开盅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道“十三点,谢公子输定了”。
谢瞳心中一惊,忙向人群中望去,原来说话的是进门时见到的年轻人。看来此人非是一般人,要知谢瞳赌博靠的是灵觉感应,而此人明显没有这么高明的功法,纯靠听力,来判断出点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谢安听闻此言,额角的汗流了下来,一千七百两,一赔十八,光银子就三万零六百两,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以他的家境也要吃不消,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摸向骰盅。
众人几乎紧张到了极点,洛阳城许久没有这么大的赌局了。
连三楼的一些赌客听闻消息,也赶来凑热闹。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即将开启的骰盅上,只见谢安轻轻的打开骰盅,仿佛是打开一件异世奇珍一般。
三粒骰子进入众人的眼帘,两个五点,一个三点,总共是十三点,谢瞳猜的完全正确。
人群中登时沸腾了,爆发出轰然的叫喊声。
洪珊和夜莺更是疯狂的拍手叫好,这钱似乎来的太过容易了些。
谢瞳笑道“看来本人的运起确实好到了极点,谢公子,按照一赔十八的概率,总共是三万零六百两,本人给你去个零头,三万两,赔钱吧!”
谢安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内心几近崩溃,颓然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双眼发呆,难以接受这局面。
沈姑娘似乎没有多大的失望,她的目光中同样透漏的一种兴奋剂,身为一个赌徒,任何人在这种场面都要兴奋的。
沈姑娘推了推发呆的谢安,道“谢公子,赔钱吧!”
谢安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连说话也有些结巴,道“本,本人没有带这么多的银子,这位先生能够宽限几日!”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夜莺当仁不让的道“没有银子还敢到赌场来玩,还大言不惭的做庄,真是可笑之极!老爷,按照赌场的规矩,是要砍手砍脚的吧!”
谢安一听,吓的一哆嗦,忙将双手掩在身后。
沈姑娘见道“谢公子,你的兄长不是在三楼吗?叫他下来送银子啊!”
“不必了”,自人群中走出一个仪表堂堂的公子,看样子比谢安年纪要大些,也更加成熟。
谢安见到兄长谢枫,忙道“大哥救我”。
谢枫冷冷的道“真是废物”,言罢转向谢瞳道“这位先生,本人现在只有银票一万两,可否先行赔付一万两,其他待本人回去筹集,三日内,定然给先生送到府上,如何!”
谢瞳佩服夜莺的洞察心机,这腔搭的太是时候了,他笑道“本人与你们素不相识,怎知你们不能跑掉,这样吧!本人就多算一些,一只手一万两银子,砍掉他的双手,在付一万两银票,此事,就算两清了”。
谢枫脸色一沉,不悦道“先生这么说,怕是太小看我们洛阳谢家了,我谢家常年在洛阳经营药材生意,还能亏欠了你两万两银子不成,真是笑话!有句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莫要做的过火了”。
未等谢瞳发言,夜莺怒道“怎么输了银子,反而趾高气扬了不成,我家老爷凭什么相信你,要是你们谢家财大势大,为何不派人回去取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
谢枫登时哑口无言,三万辆银子不是小数目,恐怕一时还真的拿不出来,弟弟输了这么多银子,回去不挨骂才怪,他也压迫受到牵连,如今见对方咄咄逼人,他一时也毫无办法,顿时语塞。
众人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驻足在此处,等待看笑话。
忽然自人群中传出一个高亢的声音,道“闻名江湖的赌尊赵先生,竟然在此处与人豪赌,是否有以大欺小的意思,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原来这个人就是名震燕京,以赌术起家的赵无阳。
沈姑娘更是茫然的看着谢瞳,这人真是讨厌,明明那么高明的手法,硬要说是运气好,简直是坏透了。
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路,司马瑾瑜那可恶的嘴脸进入谢瞳的视线。
谢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这番大出风头,为的就是要引起司马瑾瑜的注意,如今司马瑾瑜调查了他的假身份,更是振振有词,他的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了。
谢瞳起身,道“这位公子是?”
司马瑾瑜哈哈一笑道“本人就是这家赌馆的东家,司马瑾瑜”。
众人再度吃惊,这个就是东家,权臣司马宣的二公子。
谢瞳忙起身,抱拳道“原来是太尉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
司马瑾瑜抱拳回敬,笑道“先生这么大的派头,在此处欺负一个后生小辈,似乎有**份!”
谢瞳笑道“本人途径此地,见公子开了间赌馆,本想看看手气玩两把,岂知这位公子处处与老夫较劲,因此才出手教训,让瑾瑜公子见笑了”。
司马瑾瑜见多方如此好说话,笑道“既然如此,先生能否给瑾瑜几分薄面,让谢家兄弟回去筹备银两呢!如此,瑾瑜感激不尽。”
谢瞳哈哈一笑,道“既然瑾瑜公子说话,本人怎也要给几分面子,这样吧!那两万两本人就不要了,只收取一万两如何!”
谢家兄弟听闻此言,早欢喜的合不拢嘴,两万两银子居然一笔勾销,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谢枫忙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恭敬的奉上,此刻他已经不知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桑,一切都是五味繁杂。
众人更是大吃一惊,两万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真是大手笔。
司马瑾瑜同样吃惊,对方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让他顿时感到掩面有光,忙笑道“多谢赵先生,今后先生到洛阳来,只要报个信,瑾瑜定然马首是瞻”。
谢瞳笑了笑,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忙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本人初到洛阳,还打算多呆些时日呢,怎么,瑾瑜公子要赶在下离开吗?”
司马瑾瑜笑道“先生说的是哪里话,瑾瑜开赌馆,能有赌尊先生大驾光临,请都请不来,已经是欢喜万分,这晋家赌馆,怕是要成金字招牌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枫尴尬的插进来,恭敬的作揖道“舍弟不懂事,还好先生大人有大量,吾兄弟二人谢过先生,先生今后有什么吩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瞳道“无妨,小事一桩,二位勿要往心里去。”
司马瑾瑜笑道“谢家兄弟不够诚心,赌尊光临洛阳,不安排一桌酒席为先生接风洗尘吗?”
谢枫一拍脑袋,笑道“都是小弟思虑不周,瑾瑜兄,就安排在聚凤楼如何!小弟这就派人去订个好房间!”
司马瑾瑜笑道“不知赵先生赏脸否?”
谢瞳晒然一笑,道“怎能不去,能有洛阳城的年轻俊杰一同畅饮,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
司马瑾瑜道“好,我们这就出发”。
谢瞳随着几人走下二楼,朝门外走去。
一旁的沈姑娘三番五次的想凑上去与谢瞳问个究竟,但看到谢瞳携着美人洪珊,在众人的簇拥下,怎也挤不上去,只得黯然退回来。
众人乘坐马车来到聚凤楼,在三楼一个豪华的包间中,坐成一圈。
司马瑾瑜道“先生这些年销声匿迹,听说去了漠北做生意,不知生意如何,是否兴隆!”
谢瞳哈哈一笑道“这生意之事难以评价,但与胡人打交道不比汉人,他们虽然直爽,但在塞外要考虑的因素极多,没有一个合理的法则,一个不小心,不仅买卖赚不到钱,还有可能人财两空”。
谢枫笑道“这么说,先生定然是在塞外赚到许多银子了!”
谢瞳摇头道“非也,鄙人的货,十次有六次被马贼劫走,能保证不亏本已经是万幸,还有强大的******,需要去孝敬,买卖没有那么好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