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齐集海的秘密
昨天晚上,董怡然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之后,准备先和老爸看看新闻在去温习功课。
当电视上播出一则有关楚寒拘捕逃跑的新闻时,董怡然张着小嘴震惊得连手上的饮料撒到衣服上都不知道。
出现在女儿身上的变化逃不过董振国的眼睛,他先是掩耳盗铃办把电视关上,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轻轻对董怡然问道。
“女儿,你怎么了?饮料都洒出来了。”
被董振国这么一提醒,董怡然马上反应过来,把手上的饮料放到茶几上,假装镇定的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流在身上的水渍。
“哦!我想事情想入神了,过两天学校又要测验,所以压力有些大。没什么事我回房学习了,您早些休息。”
看到自己老爸满眼疑惑,董怡然心虚的撒了个谎,可是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怎么能逃过董振国的眼睛。
望着女儿上楼的背影,董振国心里忧虑重重。
以前女儿有什么心事都会和自己谈的,现在……看来女儿是长大了!可是照这样下去,女儿迟早会中楚寒那小子的情毒,无法自拔。
董振国为自己沏了一杯珍藏的大红袍,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
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让女儿对楚寒死心,或者让楚寒远离怡然,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接触下去。
喝了一口茶香四溢的大红袍,董振国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窗外在月色的映衬下,黑夜更显深邃……
今天是星期六,市立一中总算放了两天周末,董怡然趁着父亲不在家,偷偷跑了出来。
原本想要去找楚寒的,可是想到自己居然连他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董怡然心里一阵落寞。
走在小村无人的小路上,董怡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当初和楚寒撞到天啸摔倒的地方,入眼的景色还如往昔,可惜楚寒却不在身边,想起当初楚寒和自己说要离开学校,暂时不再见面的场景,董怡然眼睛红红的。
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还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还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楚寒的日子会如此难熬。
董怡然走到楚寒为天啸搭起来的窝棚,准备和天啸打声招呼,走进却发现天啸不再里面,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轻轻呼唤了一声依然看不到天啸的身影。
此时此刻董怡然心里空落落的,楚寒和天啸就像梦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现在又突然消失不见,这样快速的变化让董怡然措手不及,连采取应对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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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集海的小诊所里,楚寒趴在床上呼吸平稳的睡着,墨月则坐在一旁已经快要散架的木椅上一脸恬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
不知道怎么的只要看着楚寒睡着的脸,墨月心里就会美滋滋的,而且心里很安静。
楚寒受伤之后的一个星期,变得很贪睡。每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是醒着以外,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陪着楚寒养伤的这段时间,墨月每天也过得和踏实,给楚寒配完药之后,她就会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楚寒的床前,看护着他。
如果这样的时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这样的想法不时的出现在墨月的脑海里,这是以前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连墨月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她只知道陪在楚寒身边会很舒服很有归属感,没有以前四处漂泊犹如无根之木的感觉。
“吱呀!”
房间的木门被人推开,齐集海双手端着一碗深棕色的汤药,扭着浑圆的身子走了进来。
“师傅!药,我已经煎好了!”
齐集海依旧是一脸谄媚的看着墨月,这一个星期他几乎每天都是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墨月和楚寒熬药,送饭,看在他年龄也不小了,每天做这么多事情也是在是为难他了,墨月总算是口头答应交给他一些中医的针灸手法和失传药方。
这可把齐集海美坏了,每天更加尽心尽力的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连每天的饭菜也换着花样给墨月和楚寒送来,墨月还好她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况且她一直都没有把齐集海当做一个老人或者是长辈看待,可是一直接受良好尊老爱幼的楚寒可就不同了,看着每天齐集海忙里忙外的照顾他,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对待齐集海的态度也就越发尊敬越发亲近。
楚寒的态度让齐集海受宠若惊,在他眼里楚寒和墨月是一对情侣,而墨月是自己的师傅,那楚寒也就是自己的师娘……不对,应该是师公才对!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一直这么诡异的相处着,最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竟然还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放在桌子上吧!”
墨月看了齐集海一眼,淡淡说道。
“好!那个……师傅,今天我这里可能会有人要来谈生意,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去前厅,我怕会出现什么乱子。”
将药碗放在桌子上,齐集海回过神紧张的搓了搓手,说完话也不敢去看墨月脸上的表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幅模样出现在年近古稀的老人身上,真有一种老顽童周伯通的味道。
“嗯?我能给你添什么乱子!是不是这么些天给你点好脸色,你就不知道尊师重道啦?”
听到齐集海这么说自己,以墨月现在的性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她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齐集海一眼。
“不、不是的!师傅您千万不要生气,听我解释!”
没想到墨月真的生气了,齐集海瞬间惊得一身汗,要是因为自己这一句话,把到手的鸭子,呸!到手的师傅气跑了,可就真要后悔得抽自己大嘴巴了。
“说吧!别说我这个做师傅的不给你留情面,给你两分钟时间。”
别看墨月现在一副萝莉模样,但是做起事来还是有模有样,这言谈举止真有做师傅的样子,把齐集海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拿的死死的。
“我这个中医诊所经营状况,这么多天了师傅你是清楚的吧?”
“嗯。”
住在齐集海家里已经一个星期了,竟然没有一个病人上门问诊拿药,就连抓药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有。
“我这诊所开着这么多年,口碑已经差到极点,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我这里看病拿药,之所以我能支撑着诊所经营下去,就是因为今天要来谈生意的这个人。”
说道这里齐集海叹了一口气,满脸落寞。而墨月出奇的没有打断他。
“我们家世代以中医为生,可是从我父亲那一代中医逐渐没落,受到西医先进技术的冲击摇摇欲坠。而我年轻时不学无术,对中医更是提不起多大兴趣,虽然被父亲强迫学了一些基础的中医,但也只是皮毛的东西,帮人治治头疼脑热还成,可是在高深一点的病理我就束手无策了。”
“刚开始我仗着我们齐家的老招牌还能骗几个钱支撑生活,可是时间长了齐家的这块招牌也就臭了,没有人愿意相信我这个江湖郎中,等到我浪子回头想要认真学习中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有人教我这些了。”
齐集海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花好像回想起以前心酸的经历。
“那时穷困潦倒的我,几乎到了食不果腹的境况。就是那时有个人找上门说要和我谈笔生意,我当是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全身上下唯一能和人谈条件的东西只有传家之宝——龙涎了。”
听到“龙涎”两个字,墨月眼睛一亮但是她没有过分表现出来,活了一千年的她当然清楚“龙涎”代表着什么。
齐集海没有发现墨月表情上的变化,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那个人一开始是想直接收购‘龙涎’的药方,可是当我说只有我们齐家人能够配制出来的时候,他毫不拖泥带水答应以每毫克十万元的价格购买。”
“呵呵”
齐集海自嘲的笑了笑,脸上肥嘟嘟的肥肉也跟着一起颤动,十分滑稽。
“十万元对那时的我,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我想到没想直接答应下来,虽然‘龙涎’很难配制出来,但是一年的时间我还是能做出十毫克的分量,所以我每年能赚上一百万!鬼迷心窍的我当时就和他把合同签订下来,答应长期向他供应。”
“一年又一年的供应‘龙涎’,我逐渐富裕起来,虽然还住在这所破房子里,但时不时还是能去五星级大酒店消费一次,可是时间长了这笔生意的弊端也就出来了,配制‘龙涎’的原料越来越少,当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我当初和他签订合同的时候,合同里面有一条规定,就是当我不再愿意向他提供‘龙涎’的时候,就必须将‘龙涎’药方拿出来无条件让他收购,他也答应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价格。可是这是我们齐家的家传宝贝啊!我怎么能让它断送在我的手里!”
“当我第一次见到师父您妙手回春治好楚寒小哥的时候,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从您这里学到真正的中医,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今天就是我和那个男人定的交货时间,而这次交货也是我最后一次能够配置出来的‘龙涎’了,当年父亲留下来家族多年积累下来的原料,都被我挥霍一空,所以一会那个男人来了我就要把药方交出去,但我不会这么做,我准备和他鱼死网破!”
“师傅对不起啊!我这个徒弟还没有从您那里学到什么,就要走了!其实我很想和您多学些东西,但是已经晚了!不管怎么样,一会无论发生什么您和楚寒小哥都不要出来,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我不能牵连到你们。我自己造的孽也是时候偿还了!”
齐集海老泪纵横的说道,泪水已经从他的眼眶涌了出来。不管怎么说,看着一个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给人感触还是相当大的。
她没想到浑身都是心眼的老小子齐集海身上,原来还有这么多辛酸经历。
就当墨月犹豫要不要帮齐集海度过这个难关的时候,在床上一直趴着睡觉的楚寒突然出声。
“齐爷爷,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们一定会帮你!要是在这个弃你不顾,那不是忘恩负义嘛!”
墨月也笑着点了点头,她漂亮的俏脸再加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是美到了极点。
“谢谢!谢谢师傅!谢谢楚寒小哥!你们是好人,不是我对你们有恩,而是你们对有有恩!如果有来世,我老头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看到楚寒和墨月愿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自己齐集海感动得再次留下了老泪,他就差没有下跪感谢楚寒和墨月的大恩大德了。
“但是这件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了,那家伙不好对付!”
情绪激动过后,齐集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很是诚恳的说道,他知道那个男人的恐怖,墨月和楚寒要真是出手帮忙只会多两个无辜的牺牲者。
“哼!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要是你真当我是你的师傅,就听我们的!这个人我倒要看看他长了几只手几只脚!有多大能耐!”
墨月柳眉倒竖,一下子从椅上坐了起来。身上的正义感无限散发,看在在楚寒和齐集海眼里墨月身上就像笼罩了一层圣神的光辉,就像九天仙女下凡拯救受苦受难的凡人一般。
可是要是他们知道墨月心里打的小算盘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正巧不知道怎么开口向齐集海这个老小子那里套出“龙涎”的药方,这下倒好总算有个借口要到手啦!一举两得,不仅神药到手,还能衬托自己高尚的品德,何乐而不为呢!
墨月一面无比正义的劝导感动得泣不成声的齐集海,一面心里很是邪恶的想到。
赔本的买卖,她可是从来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