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骨绵手
“卢少爷找错地方了吧,本人只负责管理兽厩,这儿只有兽毛与粪便杂物。”
秦扬挺拔身子,微笑道:“卢少爷身份高贵,若然想带走几桶粪便回去收藏,我这身份还管用,其他请自便。”
秦卢勃然大怒,那家丁察言观色之下,立即恶狠狠跳了出来,抬手就向秦扬的脸抽去,怒喝道:
“豢奴,卢少爷也是你能挑畔的?找死!”
手掌还未落下,秦扬脚步一移,已抢先一步来到他的跟前,一巴怒掌重重刮在他的脸上。
秦扬尽管武道被废,但终究之前是武道天位强者,眼力见识犹在,对付区区一个家丁不在话下。
“卢少爷,你家的狗连尊卑都不分?主人开口的时侯,还任由这些狗张口乱吠?”秦扬背负双手,冷冷道。
那家丁被他一巴掌抽得瘫软在地,牙齿也被打断几颗,又惊又怒,急忙弓起身子,尖叫道:“这该死的豢奴,大家抽死他!”
剩余这些家丁纷纷围上去,把秦扬与陈诗依团团包抄。
“别急!”
秦卢笑眯眯阻止,站起来挥挥手,迈开丁字步朝秦扬走去,居高临下地藐视道:
“秦扬,以前所有人都夸你天资不凡,崔家庄年轻一辈中的绝顶天才。而外人看我就像是你身边的一只狗,呼来喝去!”
“本人有哪些不如你?今日就让他们这些蠢人见识见识,你在我身前,连个屁都不是!”
秦扬微微蹙眉,他的奇经八脉还沒有修复完全,击杀一般的小猫小狗还行,但面对同样修炼太清真经的崔家庄后辈,就有些力有不逮。
太清真经的奇妙之处,他当然理解得无比透彻,精修这种心法,元气深如渊海,而且霸道猖狂,与其他同境界的武学想比绝对超出几倍。
秦卢哪怕天资稍弱,但已然把太清真经修炼至第五阶。
若然换做之前的他,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抬手抽飞便是,可眼下他四肢百脉断裂,仅凭眼力见识,还是有些麻烦。
“哟!好一个浓桃艳李,秋水伊人,妙极!妙极!”
秦卢嘿嘿笑个不停,却是瞥见俏立一旁的陈诗依,就像一朵虚谷幽兰般盛放,不禁双眼放光,道:
“豢奴,要不把你身旁的那个小美眉送我玩玩,以前的事少爷不再跟你计较,怎么样?”
秦扬眯起了眼睛,目光闪过一抹阴沉,陡然涌起一股杀机。
在他落难时,唯有小依不离不弃,自始至终悉心照料,在他心底中,小依早已占据一席之地,宛如亲人一般看待。
秦卢这般肆无忌惮,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内,这无疑挑畔着他的底线,一股暴怒的杀机便不可遏制地产生。
气海之中,那道神秘的符诏似乎感应到他的怒火,当即变得焦躁与暴怒起来,竟在激烈抖动,仿佛随时都会从他气海中怒射而出。
秦卢被他目光扫了一下,当即打个冷颤。
哪怕虎落平阳,凶威犹在,秦扬一个冷眼就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秦卢募然惊醒,想起以前种种跟屁虫的日子,不禁满脸羞愤:
“他全身经脉被废,气海堵塞,早就沦为武道废人,还敢这般蔑视老子?”
料到这,秦卢目光一狞,当即怒喝一声,向秦扬扑去,伸爪就朝他的咽喉抓去。
他的太清元气运行到爪指之上,只见那暴凸的指尖当即爬满淡绿色的元气,手指上一条条筋骨绷直,血管狰狞暴涨,如同一条条爬行的血色蚯蚓。
化骨绵手!
他这一瞬间已然不再是想要出出气,反而动了杀念,要把以前的耻辱统统倾泄出来。
秦扬气海中的符诏,被秦卢的爪劲刺激,变得愈发暴怒,愈发愤躁,直欲破体而出。
太虚境中的那株玉树似乎也受到怒气牵引,一股股生机激涌进秦扬的经脉当中,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
这股生机和他气海中那点微薄的太清元气一触即合,一路勇猛游走,所向披靡,冲向那些梗阻断裂的奇经百脉。
蹦!蹦!蹦!
秦扬体内传来炒豆般的爆响声,眨眼间,这股气息与元气竟然打通了他剩余的闭塞经脉,把所有残损的经脉适数修复。
太清元气当即畅通自然,迅速运行一个周天,循回往复。
有了这丝畅通的元气,他终于拥有了反杀的契机!
秦卢的化骨绵手已然抓到面前,下一刻就会抓断秦扬的咽喉。
他的嘴唇已经露出一抹阴笑,颇为得意,只要被化骨绵手抓中,轻轻一捏,别说人的颅骨,哪怕是坚硬如刀剑,也得立刻被捏得断裂。
啪!
可是下一瞬间,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跟前募然出现一大巴掌,秦卢收势不及,整个脑袋径自撞了上去,啪咔一声,竟然被这一巴掌猛然抽飞!
秦卢翻身而起,心头又惊又怒,白净的左脸上留下一道赤红的五指爪,连挺拔的鼻梁也被这一巴掌刮歪,鼻骨断裂,血流不止。
秦扬的这一抽掌妙到毫巅,恰好处于他招式用老,不及变身的时侯,让他径自撞了上来。
要是秦扬修为尚在,这一抽掌便不止是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五指爪,而是一怒掌把头颅拍离脖子,直接让他身首异处。
“吗的,这个废物竟然还敢反抗!”
秦卢心头一怒,恶向胆边生,再次恶狠狠往秦扬扑去,同时厉声喝道:
“你们这些废物,呆着一旁干什么?速度上,给我捏住他!”
飕!
正当其时,家丁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房外募然探来一只毛茸茸的大掌,顷刻出现在秦卢头上,轻轻一捏,捏住他的脖子,凭空提了起来。
这一刻,以秦卢太清真经第五阶的修为,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
如今的秦卢如同一头豢兽场待宰的牲口,被那只毛茸茸大掌凭空捏起,随即似抛尸一般,随手把他丢到一旁的兽厩上。
砰!
兽厩四分五裂,秦卢如死狗一般瘫软在地上,呛了满嘴的尘埃,鼻子撞在兽柱上,鼻梁骨断裂,被压得扁贴在脸上,内心不由又惊又怒。
那些家丁更加不敢乱来,却是慌慌忙忙冲上前去,把他小心扶起。
其中一名家丁指着他的脸上,惊慌道:
“少爷,您的鼻子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