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乾坤九变
秦扬沉思半响,随即站起身来,前往吕嵘的住处。
只见這名青年玄士正在淬炼天地玄气,他上空就像洞开一个扭曲的漩涡,把周围的玄气全部吞噬进体内。
“八少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吕嵘睁开眼眸,认真打量他数眼,不由露出惊容之色,明显已经察觉他跨入武道天位行列。
秦扬带給他的震撼不胜枚举,吕嵘感觉自己最近都有些免疫了。
“场主,你博学多广,可曾听说过我秦家庄玄阁中,有没有太清真经秘笈?”
“你确定沒搞错?不是武阁而是玄阁?”
吕嵘眉头皱起,思索半响,摇头道:
“不对,玄阁中绝无可能收藏武道功法!八少爷,你所学的太清真经,莫非不是真迹?”
秦扬微微点头,道:“我的太清真经产生莫名的变化,似乎比以前所修炼的秘笈更胜一筹。”
“之前茶青色的太清元气,逐惭转变成赤色,又从赤色变成如今的橙色,而且修炼速度比以前更快、更強!”
“于是我推猜,我秦家庄还有一种高深的太清真经,极有可能是道法秘笈。”
吕嵘认真思索,募地醒起一事,道:
“玄阁中确实沒有太清真经,但是本人曾经听过一件趣事,你不妨听听。”
“据闻太清真经是秦家庄的第一代前辈所创,這位前辈天资聪敏,武学惊人,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一卷道术秘笈。”
“那时候,他还沒有蜕化玄士,自然不能修炼玄术秘笈,但是他却凭聪明才智,从這卷秘笈中领悟出太清真经!”
秦扬怦然心动,急遽道:“這卷秘笈是什麽?”
“《乾坤九变》”
吕嵘说到这,忽然深深望了他一眼,摇头道:
“只是,想要修成《乾坤九变》十分不易,即使是那位秦家庄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好把這卷秘笈置之不理,掩埋在秦家庄的玄阁当中。”
“这么多年过去,曾经也有很多天才子弟不死心,尝试修炼《乾坤九变》,但最终都沒能练成。”
“这又是为何?”
“据说修炼這卷秘笈,窍穴会震荡不休,非但无法增加修为,反而会震伤经脉,玄气泄漏,实力不增反减,邪门之极,可谓得不偿失!”
“妖邪秘术?”
秦扬轻轻摇头,《乾坤九变》绝对不像是哪些噬血、吸功的妖邪秘术。
太清真经仅仅是从這卷道术秘笈中,演化出来的武学,就为秦家庄造就了数不胜数的玄士,何来的邪门一说?
而且,他新领悟的秘笈也只是残缺版的《乾坤九变》。
但和以前他所修炼的太清真经相比,修炼速度更快,元气更加精纯。
尤其对肉躯的淬炼,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远远超越崔家庄的龙犀神功、徐家商盟的寒离真解、谭家庄的烈焱神功。
龙犀神功、寒离真解、烈焱神功都是凡世间顶尖的武道绝学,能把武道演化到极致。
但仅仅残缺版的《乾坤九变》,就远远超越這三门绝学,真迹版的又该是何等变态?
“《乾坤九变》,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上一试!”
第二天一早,他离开豢兽场,往荒芜城而去。
等他走进秦家庄内院,沿途不知引来多少眼神围观,凡是看见他的人,全都怪异地低声密语,交头接耳。
“這不会是秦八少爷吧?他竟然敢来这儿?”
“传闻他击杀了外庄管事秦刽,冲撞了内院三老爷,还杀了十少秦烈,秦正德老爷恨不得把他煎皮拆骨!”
“那他来内院,这不是找死?”
“两个月前,八少爷玄士传承失败,从武道天位沦为一名经脉尽断的武学废渣,连内院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都瞧不起他。”
“如今竟然能打死秦刽,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
秦扬置若罔闻,快步来到秦家庄的玄阁面前。
抬头望去,匾额上两个龙飞凤舞的金蟾大字龙飞凤舞,杀机森然,似乎蕴含着极其太清的道境真谛。
这玄阁不愧是秦家庄重地,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高手坐镇,浓重的肃杀氛围令所有人都远远退避。
在玄阁的入口处,他将美杜莎与焚钢链献上,负责管理玄阁的玄士瞪大眼眸,呆了半天,终于醒悟过来,急忙道:
“三百一十一斤焚钢,勉強能通行!”
“八少爷,这是您的凭证,可以随时踏入玄阁,挑选一门玄术或者秘笈。”
秦扬轻轻点头,收起一枚青铜印牌,走入玄阁当中。
玄阁位于秦家庄内院,代表着秦家庄术与法的无上地位。
秦家庄每一个获得传承的玄士,都要把神灵赐給他们的玄术、秘笈烙印下来,送到玄阁中保存。
几百年来,玄阁中的收藏愈来愈丰富,从一星到六星符诏传承,绝对是在所多有。
玄阁中,自然珍藏着数不胜数的材料,這些材料全都珍稀无比,是炼制玄宝与丹丸的极品。
而任何人想要跨进玄阁,除了庄主准许外。
唯一的办法,那便是往玄阁贡献出珍稀物材,或者奉献一份玄阁中沒有收录的秘笈。
秦扬往玄阁贡献一条焚钢链,這样玩意在常人眼中,绝对是价值万金的烫手物。
但在玄士眼中,还算不上很珍稀,恰恰只能兑换一份玄术罢了。
秦扬走入玄阁当中,但见里面裝饰十分简单,摆放着百多尊两三米高的人形雕塑。
这些雕塑全身精铁所铸,不仅姿态怪异,手中武器也种类繁多,或劈或刺或挑,姿态动作栩栩如生。
尤其是它们引而不发的滔天气势,让整个玄阁里都弥漫着浓烈的威压感。
若认真探视,就能察觉那些雕塑浑身上下,都标注着密不透切的行功路径,而且这些行功路径,很多都和体内的经脉与别不同。
“小家伙,你便是秦扬?”一道苍老声音飘忽传来。
秦扬心头一凛,急忙行前两步,沿着声音看去。
但见在一尊瘫塌的雕塑下面,一个蓬头垢面,衣衫邋遢的枯瘦老者正侧卧在一边,手里握着一个酒壶独自斟饮。
他面前的地上,还摆放着数碟惹眼的酒菜,看模样颇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