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鹤嘴劲
陈牛似乎有一定的修炼基础。
这对一个矿奴来说，委实有些奇怪，因为监工赵大脑袋和许老黑他们都没有凝练真气，修炼武道呢。
陈牛对打熬筋骨，强化肉身有所了解，一开始还纠正了席幻半夜锻炼身体的误区，比如不要伤及什么皮膜筋骨，不要碰到某些致命穴位。
这些指导虽然初级，却很实用。
甚至，有时候他在昏黄的豆灯下，看一本随身携带的小册子，视若珍宝。
席幻曾经好奇地问过他看什么书，陈牛支支吾吾，就是不说，但是看他那凝重和虔诚的劲头，应该是一本好书。
席幻一度怀疑，这是不是黑曜石里面的宝贝，可这种怀疑压在了心底。
他的全部心思还是花在体能锻炼上，而且随之而来也有烦恼。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时间，席幻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不再增长了。
他遭遇了身障壁，如果没有不修炼武道功法，那么再怎么辛苦打熬筋骨，也无法提升实力了。
身障壁，是身体强度锤炼到了当前极限程度的一个表现，如果没有破开这个障壁，那么累到死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体力了。
要破靠身障壁，必须开始修炼武道功法，在体内凝结真气，用真气从内而外地滋养肉身。这个阶段，单纯的倚靠体力锻炼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凝练真气，才是武道修行的开端，身障壁就是这个开端前面的一堵墙。
一直修炼到九品，还有一堵墙，叫做意障壁。只有破壁成功，才能真气转化为法力，进阶为凝法初期，成为修士。
这时候，才是天地强者，移山搬海，御剑飞行，长生久视。
席幻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遇到障壁了。
看见陈牛在昏黄的豆灯下看他的宝贝小册子。
席幻抱着一丝侥幸心态，问道：“阿牛哥，你会什么武道功法吗？”
陈牛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修行路上，生死未卜，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席幻听见陈牛颇有感触的样子，但是他也没有正面回答有没有武道功法的问题，心中的期许又不免提升了几许，说道：
“我即使没修行，也被抓到这里做矿奴了，还不是第一天就差点被打死。所以生死这种事，跟拥有力量与否，并没有必然的关系。”
“阿牛哥，有没有武道功法，教我一点呀！”席幻腆着脸，直接开门见山地央求。
陈牛嗯了一声，陷入沉默，过了很久，他才扬起手里的宝贝小册子，低声说道：“这里记载着鹤嘴劲的口诀！”
席幻听到这功法奇怪的名字，惊讶地问道：“鹤嘴劲？这是什么玩意？功法还是武技？跟鹤嘴锄是亲兄弟吗？”
“想学吗？”
“你愿意教我？”
陈牛沉吟了一会，说道：“你决定练武了吗？你要知道，一旦踏入了武道，可能会改变你的人生。武士，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
席幻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当然决定了！”
陈牛听到席幻如此坚决，当下也不多说，把手中的小册子丢到席幻跟前。
“我不能教你，你得自学！”
席幻欣喜万分，有些颤抖地拿起这本小册子，虽然薄薄几页，可里面记载的，却是即将引领自己踏入武道的功法。
有些好奇，终于问出一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这是黑岩石里面的宝贝吗？”
陈牛面色一沉，说道：“不是，你不要乱讲。乱说话，会惹麻烦的，千万别泄漏关于这本功法的任何事！”
席幻郑重地点头答应，目光停留在这本小册子上。
“好了，先看看你的悟性，自学一段时间。你自己看就行了，不要念出来，我先睡，不要吵到我。不懂的地方也别问我，先自己琢磨！”
席幻心里暗暗好笑：“悟性？好歹本老爷也是修士宫尊主的儿子，区区一本草根气息十足的鹤嘴劲功法能难倒老爷？”
他满心喜悦地翻起册子，看见第一页写着《鹤嘴劲》三个字，后面的则是全是文字。
“嗯？书名和口诀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吗？字迹相差好大呀……”
陈牛笑道：“这个名字是后来取的，以前叫做无名功诀。”
“修炼这个功法，能够不断地增强本身的力量和体能。因为涨力气，我觉得叫鹤嘴劲好点，就像鹤嘴锄一样，专为开采石头而生！”
陈牛的话语带着嘲讽，说着他倒头便睡，剩下席幻在昏黄的豆灯下熬夜研读，这本神奇的开山劈石利器，《鹤嘴劲》！
“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草木无人种而自长，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
“因一切事物非事物，似乎有所统御，一切不约而同，统一尊循，无有例外。统御者，不生不灭，无形无象，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无所不包，恒古不变。其始无名，故强名曰：道。”
席幻感觉自己似乎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篇几百字的法诀一遍下来就全部记住了，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并且理解透彻。
他以前没有接触过武道功法，不知道其他功法是不是也这样晦涩莫名。
“难道武道功法都是这样，一段段文字，而没有具体如何修炼的指导？”
他自言自语，有些抓耳挠腮，偏偏陈牛那家伙还要考自己的悟性，不给自己任何提示。
席幻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通读这篇文字，越是没有头绪，越是读，先贤都说了“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这一晚，他读得脑袋发涨，浑身没劲，整个人好像要虚脱一样，终究无所收获。
虚空水母见状，立即蠕动伸展，化作巨大薄膜，把席幻包裹得严严实实。
以现在席幻的体能，足以让虚空水母成为自己额外体能的存储袋，一旦陷入虚弱，虚空水母可以重复多次地包裹着，为他恢复精力。
而只要虚空水母不陷入脱力，基本上不需要席幻花费自己的体力来复苏它，光靠它自行恢复就够了。这是一个很好的良性循环。
可是这一次，虚空水母的全方位覆盖，席幻好像透过薄膜看见了不寻常的东西。
几乎把他吓一跳。
一条若隐若现的巨蛇，一圈一圈缠绕着自己的身体，蛇头贴近自己的脑袋，吐出长长的舌信。
太真实了！他都能感觉到，分叉的蛇信扫过自己脑门带来的酥麻和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