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疯子的恶作剧
“老赵昨晚没事吧？”
打着游戏的小鸟看着赵前一脸疲惫的开门而入，下意识问道。
他这把输了，队友三打七，他都不怎么想打了。宿舍里没人，刚好赵前回来可以向他诉诉苦。
“没事，你们呢？我走以后，那伙人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没啊。”小鸟坐在笔记本边上，有些无聊的划拉着自己鼠标。“那伙人在你跳窗以后没多久就走了。”
“后来KTV的老板来了，还给我们免了单。还说，只要我们以后来，打三折。”
“DFEAT！”
小鸟的电脑这时响起一声熟悉的失败声，他如释重负的松开了自己的鼠标。
“谢瑜那傻-逼硬说老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像是有些生气了，昨晚的事加上刚刚的游戏的猪队友让他多少也有些不开心，与赵前平淡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是知道的，王明多半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否则，哪家商家会没事今后生意打三折做赔偿的。
“小明跟扬子呢？”
他问道，爬回自己的上铺床上躺着，就连小鸟在下面说开黑也没法让他动弹半个手指头。
“去师大了，还没回来。”
真的有些累了。
上午刚杀完钱峰便就搭着出租车去了一家附近以前经常光顾的小诊所接了下胳膊，休息了一个小时便又赶回学校。
他还在做兼职，这算是他主要的生活来源。在学校附近一家外卖店里当厨师。
店里的老板娘他是认识的，高中便就在她店里打工，所以一直对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了几岁的孩子比较照顾。包吃不包住，偶尔还能请假。
再加上他煮的大锅饭确实比一般别的外卖店的东西要更好吃，所以工资也还不错，一个月800。煮东西的手艺是带那些福利院里的弟弟妹妹练出来，这也算他们这群人最后一点回忆了吧。
右臂隐隐作痛，耳边还能迷迷糊糊地听见床下的小鸟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赵前开始还能说两句以示回应，到最后，还是直接睡了过去。
“朋友
我当你一秒朋友，朋友
我当你一世朋友。”
手机铃声，赵前朦朦胧胧的抓起自己正在充电的智能机看了眼时间。
12点08。
都半夜了，床下的小鸟还在玩电脑，戴着耳麦像是没有听见。
滑到绿色的接听键，耳边不出意料的传来的那个声音，王明说话的声音。他那边的背景乐是略显有些刺耳而又嘈杂的迪厅DJ舞曲，让那些睡不着觉的人能够不由自主的舞动。
“哥。”
“什么？”他问道，底下的小鸟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我们马上就要成为老大了。”他的一句话让躺在床上的赵前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在哪？”
“见面吗？”电话那边的王明问道。“我看看奥。”
“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吃摊吧，后巷那边的。”
电话在那头被挂断了，他像是看见了那头那人嘴角的笑意。
迅速地穿好衣服，他很直接地摔门跑了出去，连招呼都没打，吓了还在玩电脑的小鸟一跳。
以前他或许对黑暗世界的榜单排名还比较模糊，现在，他更加确定那些榜单前面的家伙应该大多是跟他一样的旅客。但他们经历的世界更多，更强。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无知反而无所畏惧，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害怕。
“哥！”
看见还在四处找人的赵前，坐在一家小吃摊边的王明站起来打了下招呼，示意他在这里。
他走到桌前，拉开张塑料椅坐下。
附近几桌都是这边大学城的大学生，王明这身打扮在里面并没有什么很显眼。摊子是靠着巷口的一面墙摆的，正对面便就是巷子里的小排档。两边商家井水不犯河水，形成了长长的一条夜市街。
“你在作死。”
坐在那儿，他看着对桌的弟弟慢条斯理地对付着自己那份青菜，说道。
“没事。”
他笑了笑，就和他从前的笑容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那么干净。
“钱峰的是又不是我做的。”
“老头子？”
王明嚼着嘴，摇了摇头。
“钱公子。”
“只要让他认为，他名义上的哥哥是过来争继承权的。。。咳。咳。咳。。。”
他没有说下去。噎着了，吃东西的时候说话是他一直改不了的坏毛病。至于他所说的钱公子，便就是老头子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一杯啤酒被推到了他面前，他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才好受点。可喉咙依旧火辣辣的痛。
“我会死。”
赵前看着他被呛出眼泪的眼睛说道，他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疯子。小时候他的鬼脑筋只是些简单的小搞怪，现在却变成了这个。
“不，我的哥哥从来都不会死。他从来都很谨慎，带着必胜的把握。”
“彭。”他低头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掩饰着自己眼角莫名的光。
“而且，今晚我还有事要做。”
赵前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钱公子包养了名大学生哟，我让她给他发短信息，他说他今晚会来接她。”
恶趣味的看了眼这片烧烤摊吃饭的女生。“别想那么多，只是带回家吃饭，草！”
“别犯傻，他的保镖可是红榜69名的。。。”
赵前皱眉说道。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却传来了一阵风声。
下意识的，他起身格挡。随后一拳砸了出去。
一个人，他看着刚才偷袭自己的对手，一名彪形大汉。
“就是他，哥。”
刚刚还在边上坐着的王明不知何时坐上了巷口边上的一辆停下来的奥迪A6，听马达声，应该是辆改装车。
车启动，很快不见了。上面还飘着王明恶作剧般的说话声，不知道听见以为他只是做了件不大不小的坏事。
赵前没有扭头，只是凝重的看着他的对手。附近的学生看到这块在打架早就散了，唯一的受害者烧烤摊老板正点着王明早已经事先给他的钱在边上看着。他不插手，这笔钱足以赔偿他今晚烧烤摊的损失，就算他们把自己的摊子砸了。
边上店铺里挂着的电视播报着今天的新闻，变成了打斗两人的背景乐。
“最新消息，本市中心死亡的男子身份已被确认，为国家A级通缉在逃犯钱峰用狙击枪所杀。钱峰杀该男子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但目前警方已在案发附近的巷子里击毙了疑似嫌犯人员，并在大厦楼顶找到作案枪支一把。详细新闻请看后续报道。”
那人抬腿踢碎旁边的木桌，让边上店铺里那台有些年头的电视变成了静音。
“乒伶磅啷”
碎裂的木板毫无阻碍的射-进-了小排档的大堂里，打在了电视玻璃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