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爵

说实话，大饼很硬，余豹觉得如果换在平时，他是说什么都吃不下去的。不过现在作为一个俘虏，他似乎是别无选择。

一张大饼，整整一个上午的路途，余豹只啃完了一半儿。还好中午他们的休息地是一处山林，而壮汉胡擎天不知道从哪里猎到了一直野山羊，去了皮毛之后，正分割成块儿在火上烤。

尽管他们没有采纳余豹做成羊肚包肉的提议，不过滋滋地往外淌油的原味烤羊肉怎么说也是比坚硬的大饼诱人的。所以余豹早就放弃了大饼，蹲下来静等着羊肉烤熟。

拳头大小的一块儿羊肉，被竖立在地上的树枝挑起，架在火堆上烤。一刻钟工夫已经变成了半个拳头大，外表撒上一层细盐，就是简单而原始的美味。

当然如果撒上余豹身上的那包香料粉末，就会变得更加的喷香诱人了。这包香料是余豹带在身上的不多的东西之一。之前被这些人当成是什么毒药收走了。刚刚烤羊肉，余豹才要回来的。

不过尽管如今知道了这是一包香料，不过这些纪律严明的盗匪，依然没有分点儿的意思。反而觉得一个富家少爷，随身带的不是壮阳的药粉，而是一包香料而感到怪异。

余豹连着吃了三块羊肉，就感觉太过油腻了。虽然心中还想吃，不过羊肉吃到嘴里，就有些反胃。没有办法。他只好找胡擎天要了把小刀。把烤好的羊肉混合了香料，然后夹进切开了一个缝隙的半个大饼当中，做成了肉夹馍。

肉夹馍嚼到嘴里，不像只吃羊肉那么腻，而且肉香混合着大饼的麦香反而成就了一种独特的香味儿，让余豹不知不觉间，就把剩下的半个大饼吃完了。

拍了拍肚子，余豹觉得有些撑，拿起水囊喝了几口水。然后再次投入到了制作肉夹馍的大业当中。一只野山羊，他们十多个人吃饱了没剩什么肉了。尤其是矮粗的陈伦，见余豹做的肉夹馍有趣，他也掏出大饼做了一个。这一下他就喜欢上了这种吃法，一连干掉了两张大饼，以及夹着的足有三四斤羊肉。

剩下的一些散碎羊肉，余豹又做了两个肉夹馍放在了自己的袋子中。两条烤好的羊后腿则是被胡擎天收起来带走了。

熄灭了篝火再次启程时，似乎已经有些晚了，不过这些盗匪似乎也都不急着赶路似的。余豹自然是有作为俘虏的觉悟。他是不会提醒什么的。

傍晚的时候，从前后各有一匹快马汇入队伍。然后胡擎天与张九先生秘密地商议了一番，他们的行走路线就舍弃了所有的官道，只在荒野小道中行走。

余豹隐隐猜测，定是他们绑架自己的事情被报官了，朝廷正在缉拿他们，所以这才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大道的。

夜晚在一处山坳扎营的时候，张九这个老头儿一脸怪笑地过来对余豹道：“恭喜恭喜啊。炎黄王朝已经十一年未封新贵族了。没想到你余豹少爷走了一趟极北大雪原回来，就被封了个男爵。真是年少有为啊。也难怪你看不上一般的事物。真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聪慧之人，这些年一直被人传成了傻子。那些人还真是有眼无珠了。”

余豹心中一愣，心念急转，心说：男爵？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这东西对老子现在有个屁用。不过李安这个人看似还是不错的，看来他没有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羁縻大雪原的商道计划看来也被朝廷采纳了，这才给自己安上了一个爵位。不过这个爵位恐怕也是在自己出事之后才故意弄出来的。这样一来要是救不出自己，封的就是一个死男爵，国家不用出一个子儿。要是自己能够平安脱险，就是多亏了朝廷全力营救，自己还得感恩戴德。难怪张九这老头儿说怪话呢。

“张老，您是看得通透了，小子这个爵位怕是还多亏了各位呢。要不然恐怕是得不了爵位的。不过小子奇怪的是，你们怎么就没有半点儿害怕的意思呢。要知道，绑架谋杀贵族，可是等同谋反的，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张九缕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满不在乎地道：“老夫以及这些兄弟的家眷都在云峰山上，云峰山纵深五百余里，道路难行易守难攻。你觉得朝廷会为了你一个新晋男爵派大军剿灭山寨吗？要说剿灭山寨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一个办法是调集全国一半的兵力搜山，这样老夫等人即便逃得性命，也无处可安家，自然就成了四处流窜的流寇，再成不了气候了。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请动神秘的仙家炼气士来剿灭我们，那样的话老夫等人，连流寇都做不成，可以说是十死无生。只不过炎黄王朝虽然说不得定会与仙家炼气士有些关系，但是不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当口，皇族是不会浪费麻烦炼气士的机会的吧。既然这两个办法都实现不了，你说老夫还怕什么呢？”

余豹看着张九一番欠揍的嘴脸心里老大不爽，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了不少疑问。于是问道：“炼气士很多吗？他们能比得上全国一半的军队厉害？”

张九心情似乎不错，淡笑着答道：“炼气士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个个都有着鬼神难测的手段。任意一个炼气士都有颠覆一个国家的能力。所以只要是一个就足以让老夫等人绝望了。哪里用得了很多啊。再说，炼气士十分稀少，在整个炎黄的疆域内也是凤毛麟角的，而且他们都是隐在一些绝地修炼的，凡人是根本无缘见到的。老夫活了六十多岁了，就未曾见过一个炼气士仙师。”

余豹嗤之以鼻道：“这么说，所谓的炼气士，岂不是也有可能是大家想象吹嘘出来的，反正大家都没有见过，你说他们能飞天遁地瞬息千里也没人会说什么。反而还会跟你一样再给他们加上撒豆成兵，吞云吐雾等更加神奇的能力。吹牛谁不会啊？”

张九皱了皱眉头道：“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是我还是相信，仙师是存在的。”

余豹哈哈大笑道：“你这是执念啊，难道你还向往成为炼气士不成？”

谁知道张九感叹了一声道：“是啊，是执念啊。老夫年轻时候饱读诗书，寻遍大江南北，一心想要成为炼气士。直到穷困潦倒被老寨主抓上山成为账房先生，这才慢慢地去了修仙问道的心思。后来索性就在云峰山入了伙儿了。如今想想，还真是执念啊。当年与老夫一同求学的友人，如今大都已经成为了朝廷的大官了，而老夫却是个强盗，都不敢去见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