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摊牌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展彤来到了王国善总公司所落座的北京。这次因为有王国善以及聂巧语父亲的掩护，所以展彤在离开飞机场的时候没有遭到大批的球迷堵截，让这些闻讯前来的球迷和记者都只能败兴而归了。
而在展彤来到北京的同一时间，在那个东北的小城镇里面，李宏杰正在看着聂巧语吃饭。两个人坐在厨房里面，李宏杰抽着烟斗，而双腿被帮助的聂巧语可怜兮兮的端着碗吃着饭，那泪水就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但坚强的女孩就是不让其掉下来。
“嗯，很坚强”李宏杰夸奖了一句，然后磕了磕烟斗，继续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和展彤到底是什么关系？”
“哼”聂巧语抬起头，憎恨的看了看李宏杰，冷哼了一声之后继续低头吃饭。
吃了一个闭门羹，李宏杰也不在意，他笑了笑，继续摆弄自己的烟斗，然后点燃抽了一口，闭上眼睛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在成为杀手之后，他的乐趣就只剩下了抽烟斗。
“很想用你手中的碗打晕我吧”就在聂巧语刚有这个想法抬起头偷偷看李宏杰的时候，后者就开口道出了女孩心中的想法，吓得她赶紧低下了头。
“嘿嘿”发出了一阵轻笑之后，李宏杰睁开了眼睛，看着想看却不敢看自己的聂巧语，说道“和我说说吧，我真的很好奇。刚才我给展彤打电话的时候能感觉得到他的话语中是关心你们两个人，而且好像对王佳的关心还没有你多”
“什么？王佳也被抓了？”聂巧语惊讶的抬起头，看到李宏杰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了头。开始她只是以为自己被抓了而已，可谁想到王佳也被抓了，现在她反倒担心起自己的姐妹来，担心王佳，同时也担心闺蜜腹中的胎儿。
那可是他的孩子。不自觉的，聂巧语就想到了这一点。
“嗯，王佳现在就在楼上休息呢，我知道她有身孕，所以给了一些优待”李宏杰点了点头，指了指斜上方王佳房间所在的位置说道。
“你知道她有身孕？”聂巧语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她发觉自己对这个人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可是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就想不起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自己很熟悉的一个地方，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只是因为李宏杰的存在感太弱了，所以自己想不起来。
“当然，我还知道这个孩子是展彤的，不然我为什么要问你和展彤的关系”李宏杰笑了，那笑容就好像是一个长辈在和小辈的聊天，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那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了，还能不知道我和展彤是什么关系”聂巧语最不想回忆起来的就是和展彤的关系了，那一段回忆已经被她从大脑中删除了，可是现在李宏杰非要旧事重提，让女孩回忆那些痛苦的回忆。
“你出汗了，看来和展彤之间有一段痛苦的回忆，你的面部表情在抽动，看来我说对了，是因为你爱上了自己好姐妹的男朋友吗？额，你的表情很奇怪，明明有爱，但是好像恨更多一些吧”李宏杰一直盯着聂巧语的表情，女孩所有的微表情都没有逃脱这位中年杀手的眼睛。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聂巧语强忍着才没有叫出来，大脑当中已经隐约的出现了那些痛苦的画面，手中的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到了地上摔碎了，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头，泪水已经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唉，不好意思，我没想过只是一个普通的谈话会让你这样的痛苦，看来这段经历真的很痛苦，作为赔偿，你的双手我就不捆了，不过不要奢望逃走，厨房的四周我都布置了机关，不小心踩中了可是要没命的”李宏杰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头，然后走了出去，将厨房的门锁上了。
“展彤，我恨你”聂巧语双手抱着膝盖，将头隐藏在双腿间，看着地上的稻草，一滴滴的泪水落在上面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这边李宏杰和聂巧语的谈话结束了，而在北京，展彤和王国善的谈话才刚刚开始。
两个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费丹妮的家中，当时王国善将展彤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而这次则是换过来了，展彤到成了兴师问罪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关系到自己女儿的性命，王国善最后还是决定将事情都说出来。
“李宏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关系？”坐在王国善的对面，展彤直接发问了。他不准备浪费时间，因为对方给的时间真的不多，自己在飞机上已经浪费了几个小时，现在，他需要争分夺秒。
“他是个杀手，五年前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他为了报恩帮过我几次，后来就成为了朋友，小佳也认识他的”王国善低着头说道。
“朋友？这么说起来他要我的命也和你有关系喽？”当看到王国善点头的时候，展彤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不过他只是恶狠狠的看着王国善，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坐下了。
“我弄大了你女儿的肚子，你找人杀我也算是合情合理，说说吧，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清楚”如果是其他时间知道了王国善要杀自己，可能展彤早就上去胖揍对方一顿了，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这份心情。
点了点头，王国善开始叙述事情，从救了李宏杰开始到在费丹妮家中离开后给李宏杰打电话让其杀掉展彤，王国善将自己能记得的一切都说了，这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这么说，他杀我是你指示的，而且已经两次去盐湖城找过我都没有动手？按理说我身边没有保镖，他下手的机会很多吧，有必要要绑架王佳和聂巧语逼着我回国吗？而且还玩这种藏猫猫的游戏，他到底要干什么？”听完了王国善的叙述，展彤就开始分析起来。
“这个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王国善也是搞不清楚李宏杰想要做什么。
“算了，先不去想他的动机，李宏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过，来你这里了解情况能猜到他们在什么地方，你好好想想他都有什么藏身之处”展彤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就不去想了，反正只要找到了对方就能知道对方的企图了。
“从和你通电话知道李宏杰绑架了小佳的时候我就在想了”王国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他和李宏杰虽然是朋友，但是因为后者的身份很尴尬，所以他们见面一般都是在王国善的地方，或者说李宏杰临时找的地方，而这位杀手的真正居所和平时隐藏的地方，他是一个都不知道。
“唉”展彤叹了口气，他现在好像除了叹气也没有别的可以做了。大脑一直在回忆着李宏杰打电话时候说的话，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点线索。
“要不，报警吧”王国善说道。
“不行，这样会对王佳她们造成威胁的”
“可是什么都不做她们更加危险啊！”
“不会，李宏杰和我说过，他的目标是我，保证了王佳和聂巧语的安全”
“你说什么？”王国善瞪大了眼睛看着展彤。展彤也抬起头看了看他，发觉对方的样子很奇怪，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对方表情的时候，他以为王国善想到了什么，于是就将上一句话再次说了一遍。
“他的目标是你？”王国善询问道，看到展彤点头承认，这位商业大亨仿佛一瞬间浑身的力量都消失了，他很想笑，但是已经没有力气笑了。
虽说现在他还是不能猜到李宏杰的准确想法，但是在知道了李宏杰的目标还是展彤的时候，他就隐约有了一些想法。
“一切都是天意”他突然想起了李宏杰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每次到了需要选择的时候，李宏杰都非常的淡然，不管是选的对还是选择错了，他都从来没有后悔过，就是因为这句口头禅。
“你想到什么了吗？”看到王国善的样子，展彤急忙询问道。
“哼哼”王国善先是自嘲的冷笑了几声，然后一双发散的目光才重心有了焦距，转头看向了一脸焦急的展彤。
是这个男人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是自己找人要做掉他的。可是现在，在双方摊牌之后，他发觉自己已经不是那么憎恨展彤了，而且冷静想一想的话，这件事情也不赖展彤，毕竟开始的时候是自己女儿甩掉了对方，对方实行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说孩子，这只能说是意外惹的祸啊，那个小生命是无辜的，自己当时怎么那么残忍的让女儿打掉这个小生命呢？这个小生命虽然是展彤的骨肉让人憎恨，但是他也是自己女儿的骨肉啊，也是自己的外孙。
一瞬间，仿佛王国善将所有的一切都领悟了，也在同时，整个人好像瞬间衰老了十几岁，满头的黑发瞬间白了不少，而脸上也出现了和他年龄相符的皱纹。
“你！”看到王国善的变化，展彤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听说过一夜白发的，但是那只是小说只是传说，而现实中这绝对是第一次看到。
“唉，我好像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王国善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对于自己的变化也是心中有数的，他摇头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