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各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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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荣规规矩矩的拜见了袁媛，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袁媛的美貌震惊了。龙兴荣很想再次出宫，到苍山府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可能遇到一个像大嫂那样的女子。
由于袁媛的出面，牛天赐和温柔儿之间的尴尬局面总算是被化解了。牛天赐明白袁媛之所以能这么做，而且做得这么好，肯定是卓玉娇在背后指点过的。世家大族里面妻妾之争司空见惯，都不算什么事。卓玉娇对此看得很透彻，把这些事仔仔细细的和袁媛说透，袁媛心中的些许怨气也就消散了。
知道牛天赐和温柔儿这件事的当然还有牛大壮夫妇。牛大壮当然是拍着桌子大骂自己的儿子见异思迁啥的。春娘也是一边骂一边劝袁媛，其实春娘心里面还是很得意的。儿子多娶几个媳妇，将来孙子孙女一大堆，这多美呀。骂归骂支持归支持，但是袁媛是绝对不能撒手的，这可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老牛家的当家媳妇呢。将来不管天赐娶多少，袁媛必须是正妻，这一点没得说。
牛大壮两口子骂天赐，袁媛却很心疼。最后还要反过来安慰老两口子，袁媛转头一见笑得小狐狸似的周孝贤，一肚子的火总算是有了发泄对象。于是周孝贤倒霉了，被袁媛收拾一顿之后，指天发誓的说今后找老婆绝不找大嫂这样的。
牛天赐仔细问询了家中的情况，心里安定了不少。别的倒也没什么，两个娘让他最放心不下。袁媛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当着别人不能多说，只是用眼神告诉天赐一切都好。
这么一耽搁眼看着快中午了，牛天赐这才想起来还要去燕承宇家。于是大家一阵忙碌，把从老家带来的特产啥的弄了一车，一帮人浩浩荡荡前往秦国公府。
管家燕九在府门前来回的溜达。不时的向着街口张望。平时牛天赐等人早就到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快到中午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国公爷已经问过三遍了，眼看着是真着急了。小姐趴在夫人怀里嗯哼哼。咋劝也不听。哎呀，牛侍读哇你可快点来吧，再不来阖府上下就没个消停了。燕九一边溜达一边嘀咕，哎呀，来了来了。老远的太子的车架急匆匆赶过来。嚯，这一大车东西呀，这是谁来了呀？
燕九一边命人报信，一边慌忙跑下台阶迎上去一看。这才发现除了太子、牛天赐和王猛之外，多了三位美女。燕九是认识温尚仪的，但是站在中间那位贵气逼人、仪态万千的美女是谁呀？燕九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位是哪个大家世族的嫡女。来不及多问，燕九连忙将众人请到客厅。
燕承宇看着面前翩翩下拜的袁媛，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激动。这可是燕家下一代的掌门媳妇呀，燕承宇越看越喜欢。龙弄月看着袁媛心里面却不是滋味。这袁媛无论是相貌和言谈举止都是极好的，京城中的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龙弄月看着自己怀里的燕娇娆。这还是个黄毛丫头呢，怎么跟人家比呀。
可是燕娇娆不管娘亲是怎么想的，她是认准了牛天赐，张开小手就要牛天赐抱。牛天赐自然是不会拒绝，抱过燕娇娆就让她管袁媛叫姐姐。
燕娇娆倒是不认生，人又长得可爱，袁媛喜欢得的抱着燕娇娆不撒手，看来这姑嫂俩倒是很合得来。
既然来晚了就得挨罚，除了袁媛、田翠和温柔儿之外，那哥仨全被赶到厨房劳动改造。燕娇娆好几天没吃到天赐做的菜了。今天终于不用在哼哼个没完了。牛天赐一到，秦国公府的天都晴了。下人们热情的少爷少爷的叫着，牛天赐是秦国公的弟子，所以府里的下人们都是这么称呼天赐和王猛的。
那大厨更是嘘寒问暖殷勤异常。没办法做的肉骨头不合小姐口味。大厨被罚了好几回。现在他是见到肉骨头就想吐，秦国公府的下人里面谁也没他那么渴望见到牛天赐。
一顿忙活，饭菜齐备。今天日子特殊，袁媛她们仨也被燕承宇安排在一桌上。这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才开心嘛。
酒宴开始袁媛不等天赐示意就端起酒壶给燕承宇和龙弄月满上。
“燕伯父、燕夫人。小女和天赐一同敬两位长辈。”
燕承宇笑着举杯一饮而尽，龙弄月喝光杯中酒之后问到：“媛儿，你和天赐的婚事是从小定下的吗？”
“回夫人。是的。”
“真好，你可以不用等。可惜我家娆儿不知有没有这样的缘分。”
“夫人，孩子们都在呢。再说娆儿还小，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燕承宇说。
“呵呵，你看我，都说了些什么呀。来，今天难得人这么齐，大家吃好喝好。”
龙弄月看着黏在牛天赐身上的燕娇娆，心里一阵酸楚。她算了一下十年之后燕娇娆才有资格嫁给牛天赐。十年的时间，该是多么大的变化呀。到那时牛天赐恐怕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而且年不过三十，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袁媛和牛天赐品貌相当，看样子又是情投意合的，娆儿还有机会吗？想想自己当年对燕承宇一见倾心，却不能如愿时的感受。龙弄月暗自哀叹，自己和娆儿母女俩怎么都是这个命呀。
她抬头看看不时逗弄燕娇娆的天赐和袁媛，再看看一边和他俩相处甚欢的温柔儿，龙弄月心里更不是滋味。看来温柔儿已经和袁媛达成了共识，打算二女共侍一夫了。有这俩人尖子在，自己的娆儿实在是没地位了，就算是占了正室名份又如何。这牛家里里外外还不是掌握在袁媛和温柔儿手里。
龙弄月一边看一边想，当她看到谈笑风生的龙兴荣的时候，一个念头升了起来。要不要把这件事和荣儿说呢？皇兄当初为了自己用尽了手段逼迫燕承宇的，荣儿难道不行吗。荣儿是将来的皇帝，皇帝一言九鼎，他说的话牛天赐应该不会不听。能不能像皇兄对待卓玉娇那样对待袁媛呢？要不然这件事还是先和皇兄皇嫂商量一下吧。
第二天，龙弄月带着燕娇娆进了皇宫。她和肃正帝以及皇后在椒房宫商议了很久，至于商议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几天牛天赐家天天高朋满座。除了国子监的监生之外，还有以高辟疆和司马长风为代表的将门子弟。监生们来找牛天赐，是因为前几天牛天赐到国子监拜访了祭酒司徒闵大人。一老一少一番长谈之后，决定在国子监以太子的名义召开一次文会。既是学术交流也为太子选择人才。
为了扩大这次文会的影响。除了国子监的所有师生外，还邀请了燕王殿下和不少当朝的大臣、名家大儒作为评判。这样一来文会还没召开，全奉天的读书人就趋之若鹜，纷纷登门拜访牛天赐。当然这也和牛天赐一阙水调歌头名振京师有很大关系。
而那帮将门子弟来找牛天赐美其名曰讨教兵法，实际上是另有目的。在高辟疆和司空长风见过袁媛一面之后。太子侍读牛天赐的媳妇貌若天仙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老一辈的人不好意思亲自去看，只好派遣下一代来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结果这帮纨绔们如同滚雪球一样越聚越多，打着切磋兵法的名义明目张胆的来看天赐媳妇。
不过如此一来到让牛天赐认识了不少将门子弟，而袁媛的国色天香和庄重大气也让众位纨绔折服。回到家中纷纷赞不绝口，都说将来自己找媳妇的时候，就得按照牛天赐媳妇那个标准找。一天找不到就一天不成亲。这下子就连肃正帝都惊动了，特意和皇后微服到牛天赐家看袁媛。结果见过之后，肃正帝也不得不赞叹，直说袁崇养了个好女儿。皇后对袁媛更加喜爱，回去之后隔三岔五就送来新制的衣裙、首饰什么的。
牛天赐见了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事情绝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天赐和袁媛私下里商量，必须找个机会，找个合适的理由让袁媛和田翠尽快离开京城。
国子监文会如期召开，让人们意外的是肃正帝竟然驾临文会。与会的学子们立刻精神百倍，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佳作频出，其中最出彩的有两位，一位是邵秉谦，一位是来自青州的孙不悔。这二位文采出众，诗词策论俱佳。经评判后邵秉谦以微弱优势居首，孙不悔次之。
文会过后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大家兴奋了好几天。那就是司空复大人在京城第一酒楼自在居，设宴宴请太子和牛天赐。席间就有本次文会案首邵秉谦，宾主尽兴之后，司空复力邀牛天赐一行到霓虹楼潇洒一番。哪知牛天赐一到霓虹楼。正赶上各地花魁汇聚京师准备参加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众位花魁得知大名鼎鼎的牛天赐来了，哪里还坐的住，一拥而上把牛天赐围了个水泄不通。此举把司空复等人羡慕的要吐血，正当牛天赐准备大展文采的时候，袁媛带着一帮人杀到。
这小两口当着大家的面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袁媛一怒之下砸了霓虹楼的大门，指天画地的说再也不到京城来了。龙兴荣苦苦相劝。奈何袁媛就是不听。牛天赐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搁下面子，就这么一耽搁袁媛领着田翠登车离去。
这个事情传遍京城，很多人都为牛天赐叹息，都说他找了个善嫉的媳妇。都说牛天赐年少有才，诗赋风流是很正常的。但是牛天赐好几天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大家知道少年人好面子，这是不好意思了。小两口吗，吵嘴也是常事，分开几天也就好了。所以对这件事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龙弄月却是一直关注这件事，一连几天接天赐到秦国公府去玩。龙弄月对这件事的感触很复杂，一方面因为牛天赐和袁媛闹矛盾而感到惋惜。一方面她心里又希望牛天赐和袁媛就此分开，总之龙弄月心里很是矛盾。
龙兴荣到是为这件事忙前忙后，他瞒着牛天赐一连写了几封信给袁媛，把一切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可是袁媛一去如泥牛入海音讯皆无，急的龙兴荣不顾一切想要动用太子诏召回袁媛，结果却被皇后拦住。皇后点着龙兴荣的脑门说：“你做为天赐的兄弟这么做不过分，但是作为太子为私事动用太子诏就过分了。太子诏只用于军国大事，不得私授这是祖宗的规矩，也是国朝成例。你想做第一个因私废公的太子吗？”
听了这话龙兴荣才作罢，他跑去找牛天赐连连道歉。牛天赐心中也是感激龙兴荣的赤诚，重新回到东宫陪伴肃正帝和太子读书。
肃正帝在书房里对牛天赐说了句话：“顺其自然吧。”
牛天赐跪倒在地口称遵旨，肃正帝看着牛天赐笑得很开心。
李克在司空复家问到：“偶然乎，刻意乎？”
司空复答曰：“顺其自然吧。”
李克遂不复多言。
一日夜半，天赐和王猛坐在灯下抄录资料，卧槽拿着一张白纸推门进来禀报。
“少爷，老爷夫人来信责骂少爷，说是少夫人一直没有归家，叫少爷有时间去岳老爷家接少夫人。”
“知道了。”
卧槽留下白纸转身出去，牛天赐把白纸靠近烛火一烤，几行字迹显示出来。
“少夫人安，家中已有准备，少主放心。国公曰：好。提防司空复。”
白纸化成灰烬，牛天赐回头冲王猛笑着点点头，王猛咧咧嘴翻身躺倒，不一会就传出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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