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一年，重生
“父亲，你的大仇，走遍天下我也要替你报！从今而后，我要踏足修炼界，武破虚空，飞升天界！”
皇甫天在父亲的影响下，从小博览群书，除了诸子百家之外，对于一些志怪也有所涉猎。而最让他感兴趣的还要说那些上古修士，据说他们有腾云驾雾，移山填海之能，让皇甫天充满了向往。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皇甫天一度沉溺其中，从一些著作中更是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些修士存在。
当天夜里，父亲皇甫浩存和那六人竟然可以双脚悬空，足以说明他们就是传说中如仙似神一样的修士！
“咳咳，是小天回来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苍老的咳嗽声传入皇甫天的耳中。皇甫天神色一凝，想不到这天之村之中竟然还有人记得自己。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他的脸上皱纹密布，如同一块块即将脱落的老皮。他的身体严重的佝偻，显然是不看岁月的重负。
“常老伯……”皇甫天认出这个老人正是小时候经常给自己讲故事的常老伯。皇甫天对于修者的认知除了从书上看到，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从这个老人的故事中了解的。
“一年了，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浩存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常老伯满头华发，在岁月的面前，普通人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他的双眼浑浊，一直走到皇甫天跟前不足一尺处方才停下，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皇甫天。他膝下无子，将皇甫天看成是自己的亲孙子，也正因为这样，再次见到皇甫天，他才会显得如此动容。
他激动，皇甫天比他还要激动。知觉中，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雷云交加的夜里，他竟然鬼魅一样的从地底墓穴中爬了出来。本以为仅仅是几个时辰的时间，没有想到却已经是一年之后了，也无怪乎自家的草屋会如此破旧。而更加让他吃惊的是，从常老伯的话语中，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可能没有死。
“常老伯你的意思是我父亲他……他还没有死？一年前的那夜，他没有被那六人杀死……”
皇甫天试探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常老伯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生怕常老伯的答案会将他仅存的希望都掐灭。
“怎么可能？浩存怎么可能会死？”常老伯苍老的脸上神色连变，接着说道：“他怎么可能会被那些人杀死！他是神仙，能够在天上飞的神仙，那六个不入流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仅仅一个照面就被他一巴掌拍飞了……”
常老伯侃侃而谈，老迈不堪的身体仿佛在这一瞬间来了生气，表情也渐渐地舒展开来，说到激动处，更是有些眉飞色舞。这个耄耋老人，一生都在讲神仙鬼怪的故事，却没有想到一年前竟然真真切切的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仙”，这让他怎能不激动。
从他的话中，皇甫天吃惊的发现自己的父亲与印象中那与世无争的形象大相径庭。那一夜，自己被杀死之后，他竟然像是疯了一般，张口一声轻啸就将那五名年轻人震得七窍流血。而后一掌挥出，整个天地都黯然失色，那前来寻衅的六人更是转眼之间不知去向。
“真是难以想象，浩存平日里看上去温文尔雅、与世无争，背后竟然隐藏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常老伯啧啧称奇，久久不能从回忆中回神。
“那后来呢？后来我父亲去了哪里？”父亲没有死，那么他的去向就是现在皇甫天最为关注的问题。
“后来？后来浩存就抱着你离开了，从那以后，音讯全无，村中人也再没有见过他。”常老伯显得有些惆怅，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天你也是神仙吗？你父亲的去向，你没道理不知道啊！”
“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我在慢慢说与你听！”皇甫天讪然一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漫说说出来常老伯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清楚的记得一年前的雨夜发生的事情，当那一道白色的匹练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胸口瞬间彪射出一道可怕的血剑，而后就感觉到灵魂都被生生的从躯体之中抽离，之后便是父亲的吼声和无边的黑暗。
可是让他难以想见的却是，等到自己再次回复知觉，竟然身在三尺地下……
“在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已经死了，一年之后却从墓穴中爬了出来，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皇甫天沉吟不语，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世间的一切是如此奇妙，让他不由得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好奇。
“小天？小天！……”
常老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甫天神色一动，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一年了，你难得回来一次，去老伯那里，我给你杀鸡宰羊炖肉吃！”常老伯盛情邀请，对于皇甫天，他真的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孙子。也正因为如此，皇甫天一回来他就发觉了。
“不麻烦你了，常老伯。我这次只是回来看看，父亲他音信全无，我必须尽快上路找到他！”他拒绝了常老伯的盛情邀请，这一年时间，来的太过突然，太过匪夷所思，他不想因为自己打破常老伯的生活。
听到皇甫天的话，常老伯神色明显一凝，显得很是失落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一阵收缩，而后失落道：“如此也好，百善孝为先，你寻父心切，老伯也不强留你了。只是一旦你寻到浩存，别忘了一起来老伯这里坐坐，也好让老伯放心……”
皇甫天鼻子一酸，眼中泪水，差点就要夺眶而出。但是他随即忍住了，而是用一种坚决的语气说道：“常老伯你放心，就算是踏遍万水千山，我也会寻回父亲。自今而后，我也必将踏足修炼界，追求武道巅峰，以祈武破虚空，飞升天界！”
此语一出，想象中的嘉许和赞扬没有出现，却见到常老伯苍老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恐惧无比，口中更是语气惊慌说道：“快别这样说，飞升天界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为什么？修行的最终追求，不正是立身云端之上，睥睨天下，武破虚空，白日飞升入天界吗？”皇甫天惊奇，从以前的那些志怪中，他的确了解到修士的许多东西，而修士修行的目的，的确都是为了寻求强大的力量，以求飞升天界。
“修行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老伯我也说不清楚，日后等你有那样的实力了也许自然就会了然！但是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飞升天界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要再说了……”
常老伯谆谆告诫，之后便神色惶急的离去了，他似乎颇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他既然不愿意讲，皇甫天也不便多问。如此一来，皇甫天的心头便又多了一个疑问。
看着常老伯慢慢消失的背影，皇甫天久久不语。人类，终究只是天地间的渺小一粟，也许等到自己下次再来天之村，常老伯就彻底倒在了岁月的伟力之下。禁不住的，皇甫天神色一阵怆然，不知觉中再次陷入了沉思。
“父亲到底去了哪里？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听到飞升天界四个字，常老伯又何以如此的惊慌？”
皇甫天独自站在草屋之中，望着屋外依旧连绵的大雨，心头一个接着疑问出现……
“普通人，终究是会在岁月的伟力下烟消云散，若想求大道、得长生，就必须踏足修行……”
此刻，他目光坚定，脸色沉着，脑海中所有的疑问，所有的不解全都烟消云散。
“皇甫家都一年没有人住了，会有什么宝贝？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别让皇甫伯伯撞上了，他可是一个神仙，一巴掌将六个人都打飞了……”
“哼！神仙怎么样，如果我猜的没错，皇甫浩存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因为害怕仇家的追杀，所以才会隐居天之村。一年前之所以会发生那件事情，也完全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没错，皇甫浩存害怕仇家追杀，不然何以会着急忙慌的就离开了！他这一走，他以前偷盗的那些金银财宝肯定还在这间草屋之中……”
正在这个时候，草屋外面，三个各不相同的声音响起。皇甫天神色一动，听到这些人侮辱自己的父亲，当即义愤填胸，恨不能抓住三人狠狠的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