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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雾锁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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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后,心想随,数回幽梦与君同?此宵余见泪烛照,惶恐重逢疑梦中。”

崔晓慧被玉面秀士魏青峰全力击退,只觉浑身发软,眼睁睁看着仇人逃走,兀自干着急,心头直想哭,暗自气恼自己武功差劲。幸得秦素娟调息完毕,借着院内房间散发出的烛光,脸色发白地走过来,高兴地拉住她的手,问道:“新嫂子,咋来啦?俺哥呢?”

听得称呼,崔晓慧心头有些尴尬发窘,又发作不得,唯有涨红了脸,跺着蛮脚,避开话题急声问“文玉呢?你们俩怎会在一起?”

秦素娟这才忆起还有个人来,遂忍俊不住地笑话说“嫂——,呃,师,师妹越来越来不济了,刚才躲身的时候,一旁藏着偌大两个人,也未发觉。嘻嘻嘻,你自己找他去,大概害羞,他不肯出来,等着你去请他呢?”

崔晓慧俏脸乍然一变,不等秦素娟话完,就猛提真力,腾身向白文玉隐身处扑去,眼里含着泪,颤声喊道:“文玉,慧姑好想你!”

她这种非同一般的激动行为,陡然引起另一位的不满,女人特有的敏觉,使秦素娟自然悟出她的“嫂子”,此刻旧情复发。一股不好的兆头,乍涌心头,不禁为哥哥抱不平,希望师妹是暂时的冲动,否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一念倏起,夜空中传来崔晓慧的一声惊呼,她急忙跃过去一看,哪里还有白文玉的影子?不过,藏身处,却挂着一小块衣角布料,上面隐约有字。

秦素娟有些慌乱地取下布条,急忙拿着来到院门口,借着昏黄的灯光,一眼认出是白文玉衣袍上撕下的,上面是白文玉咬破手指,血迹斑斑写下的八个字:峨眉危险,小弟先行。

她手拿布条,看见上面的血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望了一眼兀自花容惨淡的崔晓慧,顺手将布条揣进兜里,遂勉强一笑,对六神无主的崔晓慧安慰道:“师妹别担心,他说有事先去峨眉了,让我们到峨眉相会。没事,咱们走吧!”

崔晓慧面色稍霁,便拉着秦素娟的手,双双使出师门轻功,联袂而去。

一路上,秦素娟问道:“师妹,我哥呢?”

崔晓慧一怔,紧接着俏脸一红,不答反问:“怎么,你不知道我和你哥的事?”

“你们发生啥事呢?”

“我们没有成亲呀!”

“你说什么?没有成亲?”秦素娟吃惊地甩开崔晓慧的手,有些发呆地停步,站在村口的木栅栏前,眼里满是愤慨的目光望着她。

“娟姐,求求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小妹心里好难受,呜呜,我身不由己啊!”崔晓慧心中委屈,忍不住哭了,泪下如雨,掩面低诉着。

“娟姐,请你原谅,也请凯哥原谅!呜呜,文玉他好好地回来了,我没有失去他!这几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我好想他。我不能嫁给你哥哥,因为我的心在文玉身上,我是逃婚出来找他的。有了他,我才会快乐幸福,才会无悔!”说到后来,崔晓慧不哭了,她移开了蒙住脸的手,目中含泪,异彩闪烁,冲动而又有激烈,完全道出了深埋的心声。

这一番话语,把个愤怒的原本想给她一耳刮子的师姐,听的惶惶然,不知所措,心头的怒火,再也撑不起腰杆来,摇摇拽拽地逐渐熄灭。

听完崔晓慧含泪发自肺腑的一番话,秦素娟发了一会呆,心中暗恨白文玉那小子干的好事。想想自己感情事,无奈只得理解似地叹口气,移开与师妹交锋的目光,望住村口一处阴暗的角落,幽幽地低声说:“晓慧,我知道你们俩,同患难共甘苦过,可是你答应师傅嫁给我哥的,师傅怎么办?更何况,你们分开了几年,感情都淡了嘛。”

“不,出事的那天晚上,”崔晓慧脸泛异彩微显激动地道,“他救我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花,满脸伤痛。我就知道,他没有忘记我,还想着我。当时他说自己死了,我却恨不得当时就死在他面前,一了百了。我是忍不住心疼就跑回房里,接着传来他悲愤无奈的长啸,越去越远,知道他离开我了,却坚定了我的决心,我要找他去,向他解释误会,至于他原谅与否,我并不在乎!师傅那里,到时我会给她一个交代,她那么善良,一定会理解徒儿的心的。娟姐,你可要帮我,这几年,我们可是最要好的姐妹。”

秦素娟听完师妹掏心肺的话语,顿时显得沉默,心海无端翻滚沸腾,暗想自己:如果处在师妹的地步,我会像她那样有勇气与命运抗争吗?没有,一点想法也没有。啊,我的学她这种具有女汉子力量的精神,靠自己努力来改变自己人生的命运!

如此一想,心中对崔晓慧与白文玉之间的感情事,顿觉释然,不由理解道:“慧妹,我们走吧,姐姐不怪你了,就让我哥哥自己努力吧!我们快回客栈里拿东西,想必他从客栈里出来,还没走多远。”

话完,秦素娟就挽着崔晓慧的胳膊,像一对亲姐妹般联袂进村而去……

峨眉山——

天早已亮了,原本风景秀美的佛山圣地,却被寒冻的浓浓迷雾笼罩,能见度不足十米,气候临近大雪。一条陡峭的山野小道,地面湿滑,空中雾团翻涌弥漫,湿漉漉的奇木异草簇生两旁。险峻神秘的幽谷中,时不时传来觅食猿猴叽叽嬉闹中,撞断树枝“噼啪”的响声,以及浓雾后,清晰传来远处金顶佛堂悠扬的钟鸣。

这时候,小道上来了个衣衫单薄飘飘的少年书生,头戴方面秀才帽,脚穿一双薄底快靴;一袭布衣素白长袍,被一条淡金色的玉带束腰,把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身段分成两半,显得儒雅潇洒,隐透一股神秘且若有若无的高贵健美气质。他肩上斜挎一个沉甸甸的青布包裹,左手轻捂悬挂腰畔的带鞘宝剑,右手紧握一支晶莹透寒的七孔玉笛。

但见他,步履轻捷飘灵,似慢实快,浑身散发出一股非凡气质。人生阅历丰富者,一看便知此子来历非同一般,不把他当作个游学的书香子弟,就是把他当做金榜题名的风流才子。

他,不用说,便是初行江湖的天绝侠客白文玉。

原来,他根本未想到崔晓慧是逃婚出来找他的,即使知道,他也会躲开的,因为秦氏一家,与他和崔晓慧有救命之恩,他绝对不会忍心夺走人家未过门的媳妇,宁愿牺牲自己的感情。

沿途,他发现有许多黑白两道的武林高手,呼朋唤友地赶赴峨眉,而且,都是奔昊天神玉去的。事情蹊跷,神玉在峨眉的消息怎会传到江湖?这令他心情焦灼不安,恨不得背上生出翅膀,马上飞到了峨眉山。

由此,他剑眉深锁,心绪惶惶,心中特为天云大师担忧!一阵烦恼倏涌,不由长叹一声,把目光投向绵延曲折的山道,正待加快身法。忽然,他眼里威棱一现,掠过一道闪电,立时又消失于秋泓般的星目里,整个身形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行去。

走了数丈远,蓦地,前面道旁的一块巨石背后,鬼魅般窜出两条人影,显出两个俊丑各一的中年汉子,并肩拦在路中。丑的丑的鼻塌嘴歪,眼凹耳小,皮肤如锅底一般黑;俊却俊得胆鼻唇薄,方面大耳,皮肤苍白如纸,可惜了一副好容颜,不停眨动的一双小眼,却总是闪射出奸诈贪婪异色,使人一看便知是个城府深沉、手段凶狠之人。

他们两人携带的兵器各自不同,丑的手执一把三环鬼头钢刀,俊的双手握一对乌光闪闪的判官铁笔,普通人一看便知是蕴有可怕的剧毒,遇见这种人,趁早远远绕开,惹不起还要躲远点。

丑汉子等白文玉停步站在丈外,急忙晃动手中的鬼头大刀,刺耳地怪笑几声,才鬼气森森地说:“兀那臭秀才,要钱还是要命?”

“怎么说?”白文玉艺高胆大,淡然问道。

“×的,这还要老子教。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要命,留下钱财就跟老子滚!要钱,嘿嘿,就摸摸颈脖子是铁打的还是泥捏的,能经得起老子的一刀?”丑汉子不耐烦地话完,威胁似抬臂晃一下手中刀。

“这么说,你们是此地剪径的小毛贼啰?”白文玉依就一副镇定自若不以为然的样子。

“胡说,老子昨夜上山不遂,顺便在此捞点喝酒钱。×的,小子胆子不小,还敢回嘴!”

“小生不敢,不知二位好汉尊姓大名?”

“老子不告诉你,咋的,找死!”丑汉子嫌啰唣不由大怒,举刀就要往前扑去。幸好一旁的“俊”汉子老道,急忙伸臂拦住,使了个眼色,转面对白文玉眨巴几下眼睛,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显得做作过甚地和气问:“看阁下腰悬宝剑,大概也是武林中人吧。不知少侠如何称呼?纡尊何门何派?”

白文玉毕竟出道尚浅,哪猜得对方问话的玄机,还以为这家伙倒也和善客气,迟疑一下,遂淡然回答:“小生姓白名文玉,无门无派,初次游学天下,并非武林中人。”

“俊”汉子脑子里过了一下,想想江湖中根本没有此人字号,心中好笑自己过于谨慎,一块石头落地,脸上神情陡变,笑意乍收,嘴角冷酷地向下一撇,阴阳怪气地道:“好得很,小子想必不知道我乌蒙双杰两兄弟的厉害吧!告诉你,老子叫白判铁笔手王升,他是我结义兄弟,号称黑判追命刀肖大!嘿嘿,我们兄弟俩横行无敌江湖二十年,像你这种羊羔儿似的家伙,死在我兄弟两之手的多如牛毛,而且还死的很惨!若是识时务,按我大哥说的办就走路,否则,嘿嘿,那后果不用老子说你也知道!”

原来,这家伙乍见白文玉气质非凡,心中疑惑其子来历非凡,万一不小心,惹了个护犊的世家门派,那自己二人可要嫌天地太小,被追杀的无处藏身,这种买卖千万做不得。待见得眼前小子说话老实,名字陌生得紧,知道他非是武林中人,方才大胆变颜威骇。谁知,他自供罪孽,不啻给自己二人惹来杀生之祸。

白文玉眼见白判铁笔手王升,一副阴阳诡诈的嘴脸,又听得他自供血债,心中大怒,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如此说来,你们乌蒙二杰算得上罪该万死了哦!”

黑判追命刀肖大早就不耐烦,此际听得一介臭书生咒他们不得好死,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发作,一手举刀,一手指着白文玉恶狠狠道:“臭秀才,不识好歹,他×的,我奶奶的,老子超度你!”

这家伙怒骂着,疾步上前,挥刀就向白文玉当面砍去,大概嫌白文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出刀毫无劲力与招式,用意不过是吓唬他,自己乖乖掏出钱财,省了自己啰嗦,然后再做了他。

白文玉依旧镇定如恒,原地不动,上半身奇特地一抖一震,脑袋往后微仰,呼啸而下的钢刀顿时落空,把个黑判追命刀弄得莫名其妙,不由一怔,惊“咦”出口,不相信是地加力又重复一刀。熟料,其结果仍如前往,心中莫名奇妙。

黑判追命刀肖大出道江湖二十年,何曾遇到过这种怪事?性情粗鲁暴躁,脑筋糊涂,还未转过弯来,心中一时怒火大炽,暴戾之气大起,出刀凶狠毒辣,招招一刀毙命的架势,口里连连怪叫:“×的,捣你娘的什么鬼?再吃我一刀!”

坏了,白文玉最恨有人辱骂视之天仙的母亲的话语,一时动了嗔怒,目中陡然神光闪现,浑身涌现腾腾杀气,冷哼一声,身形鬼魅地一闪,执笛的右臂一动,乍现一道银白色的光虹,又瞬间消敛,紧接着传来一声惊悸的惨叫,两人立现胜负。

但见,黑判追命刀肖大抛刀捧胸,额角汗下如雨,口里忍不住狂吐鲜血,神情恐怖凄厉,整个身子倒退几大步,一个支撑不住,“噗通!”翻倒在地,痛苦地挣扎几下便晕死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判铁笔手王升陡见白文玉双目神光展现,顿知自己瞧走了眼,明白白衣少年书生,看似文弱彬彬,实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想到这,浑身机伶伶地一颤,正待阻止义兄再次出手,一是不及,瞬间就见义兄被击败倒地而亡,他却不知道白文玉只是废掉了黑判的武功内力,让他从此甭想再在武林中为恶了,殊不知,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白判铁笔手王升顿时心胆俱裂,脸色灰败,目露恐惧地颤声道:“你,你,你是谁?原来是扮猪吃老虎,是个武林中的高手中的高手!”

“哼,这只怪你们狗眼看人低,平日里作恶多端,下一个该轮到你了!”白文玉冷笑着说,左手依旧按在腰畔宝剑柄上,右手自自然然地拿着光闪闪的玉笛,满脸一副不以为然的平淡模样,越发令白判铁笔手王升浑身毛发生虚,满心惊恐畏惧。

“噗通!”他双腿一软,屈膝跪在有棱有角的山石道上,把一对黑铁判官笔丢在面前地上,捣蒜似地叩头直求饶:“白少侠,我们混账,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给狗吃了!求少侠开恩饶命!我们是财迷心窍,求少侠饶命,今后我一定改邪归正!”

白文玉万想不到这家伙如此没有骨气,关键时刻,贪生怕死。先前本就没有对他多大恶感,此际倒有些不忍,遂毫无机心地走过去搀扶他,并说道:“大哥,何必……。”

不料,他刚近身,白判铁笔手王升飞快地抓起身前的黑铁判官笔,身子猛地一弹而起,口中怪啸一声,双手幻起一片排山倒海的黑色笔影,猛戳白文玉腹下丹田各大要穴,端的毒辣阴险,令人防不胜防。

白文玉未虞有此一变,心中微觉慌乱,幸好武功高绝,护体神功随念而起,长袍立时膨胀鼓起如皮革,巨声怒喝,玉笛电光石火地一挥,幻化万千白濛濛的雾影,但闻“砰砰砰”连声脆响,就封住了闪电射至的黑色笔影。紧接着,整个身子神奇地一退一进,便将王升两支铁笔震飞,笛梢顺势在他胸前猛然一戳,抵住喝道:“好卑鄙无耻的家伙!快说,你们昨夜上山干什么?老实交代,在下就饶你们一命!”

白判铁笔手王升早已是心胆俱寒,哪的不恐慌地说实话?只见他颤声道:“啊,啊,饶命,我老实交代!我们是跟踪一批、一批黑衣蒙面人,在、在夜里四更的时候,我们就迷路跟丢了,最后才转到这里,遇见了大侠你老人家。我们该死!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大仁大量,饶过我们……。”

“好了,他们是些什么人?”白文玉不耐烦地打断。

“不知道,小的们确实不知道。”白判铁笔手王升为了活命,年纪一大把,对着后生自称小的,把个白文玉弄得哭笑不得,只得耐心继续听他说,“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到了一处黑咕哝咚的悬崖下,轻功非常了得,眨眼上崖不见。小的们功夫差,只得望崖兴叹,小的们又找不到上山的路,雾又起了,最后就迷路了。至到早晨,碰见一个上山采药的山民,才知道那悬崖旁有一条直达金顶华藏寺的小路。遇到小大侠,小的们该死……”

白文玉听到此,一张俊脸陡然变色,因为天云大师正住在金顶华藏寺内,急忙制止自骂自打自己耳光的王升,问清了上山的路径,收回抵住王升胸口的玉笛,撤身后退,沉声说道:“念你说了实话,饶汝一命,暂且封你武功三年。这期间,如果强运内功用武,七经八脉震裂导致武功终身全废,到时可别怪本人没有提醒,你的义兄武功已废,在下无力救他,望你们好自为之,祈愿多福!告辞了!”

话声倏落,白文玉一转身,双臂一振,腾空射去,快如流星赶月,眨眼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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