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岩村
“虎子,外面天凉了,快进屋来!一会吃饭了。”
一位年轻的妇人从屋里出来,边走边对着门前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的矮小身影埋怨道。
“哎!你这孩子没事儿就坐在着发呆!”
“娘,我再坐会儿,嘻嘻,一会儿就回去”矮小身影顽皮地说道。
“我说你这孩子……”
来到近前的妇人看着孩子有些单薄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怜惜;走到跟前,摸了摸孩子有着浓密黑发的小脑袋,转身又往屋走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妇人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
听到母亲的念叨声,男孩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再加上他那白皙的脸蛋儿上隐隐约约的两个土圈圈,此刻笑起来的他倒更像是一只小花猫了。
只见男孩高挺的鼻梁上,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显得既干净又纯洁,好似不曾落过一粒尘埃。
男孩名叫虎子,虎子是小名,大名叫刘风。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刮起了大风,所以刘父直接给他取名一个“风”字,刘风今年六岁,出生在石岩村。
石岩村位于盲天大陆北部,而且是盲天大陆最北边的一个小山村。
村中只有三个姓氏:刘、王、张。三个姓氏的人加起来也就一千来人。
村北面有一条小河,三丈来宽,清澈的河水一年到头流个不停。
过了河就是大山,村民们的生活来源就是山里的野兽和药草。男人上山打猎,女人在家缝衣做饭,村民们打到的猎物除了自己吃以外,还可以拿到镇子上换取银两,然后再购买一些日用品回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山外围的药草几乎被附近村子的村民采集一空,如果想采集到值钱些的药草,只能往深山里走;可是,很多药草生长在一些悬崖峭壁上,不仅地势上凶险、不容易采摘,而且深山里的野兽也比外围端的是厉害非常,遇见了就是一劫;况且深山里怪石林立、古木参天,加上陡峭山峰遮挡,有些地方是终日不见阳光,让人很容易迷路。像每年进入深山出不来的村民是大有人在。
这山有多大,村民们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被称作万云山脉,处于大陆的最北端。
关于万云山脉,村民们众说纷纭。有的村民说万云山脉贯穿了大陆的东西方向;有的说山脉后面是另一个大陆;有的说山脉是天上掉下来的,甚至有的村民说是天上云朵变的,让人听了是哭笑不得。
不过,有一点村民们都清楚,那就是山脉深处有着极为厉害的妖兽。
村民一代代相传,说:“很久以前万云山脉全是厉害的妖兽,根本就没有人敢在附近居住,只有山脉东边很远的一个叫凤阳城的城池。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妖兽都跑到山脉深处了,一直没有再出来,慢慢的山脉附近才有了村子,像石岩村及山脉周围众多村庄都是后来才有的。”
……
万云山脉渐渐被黑暗笼罩,刘风坐在石头上,望着远处大山的影子,巨大的黑影就像是一个洪荒猛兽一样,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他每次看的时候都有些害怕,但是看一会儿心里就会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脑袋里装着些什么。
刘风从三岁就跟着村里的张爷爷识字读书,整整学了三年,后来镇上有人教孩子们练武,从此他喜欢上了练武,用他的话说,就是,“长大后,我要像父亲一样上山打猎。”
忽然,一阵凉风袭来,他浑身打了个哆嗦,毕竟山里不同于平原,到了傍晚天气开始慢慢变凉。
他刚刚站起身,准备回屋,忽地看到天空乌云密布,墨色的浓云快速地从山脉方向涌了过来,掩去了仅有的一丝明亮;天空的浓云仿佛要坠下来一样,压抑的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吹的树枝乱摆起来。正是有那“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突然,万云山脉方向亮起一道道闪电,随后天空传来几声低沉的吼声。
“轰隆隆……”
刘风不禁顺着声音向万云山脉看去,就看见东北方向的一个山头上生出一片铁青色的云,亿万道电光在云端里疾走,交锋,搏斗,激起一片震天动地的吼声,仿佛要把那座大山炸碎。
骤然,“刹”地一道蓝白色的电光像是一把利剑从九霄云外脱鞘而出,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随后他就看见这道闪电劈在了万云山脉的外围,离石岩村最近的一个大山里。
“啊?这……”他张大了嘴,小脸上充满了惊骇之色,还有着一抹难以置信。
他直直感觉这道闪电好像是要劈在自己身上,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当闪电落下来时,吓得他小脸刷白。
“咔嚓”
一声惊雷炸响,把他吓得又一哆嗦,不过他并没有逃,而是疑惑地望着刚才闪电落下的方向。
“流星?”他念头刚起,马上摇了摇小脑袋。
“下雨天怎么会有流星?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一个很小的东西紧随闪电从天上落了下来啊!难道是被闪电晃了下眼睛,花了?”他眼中带着狐疑之色,想道。
“刘风还不快给我进屋来……”刘母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前,喊道。刘母明显是生气了,直接喊刘风大名了。
看到母亲脸色的刘风撒丫子就跑回了屋,前脚刚迈进屋的他,就听见外面犹如豆子砸在地上似的一阵霹雳哗啦地响声,屋外下起了漂泊大雨!
“怎么了,虎子?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是不是被刚才的雷电吓到了?”刘父坐在桌前一把把碗里的酒干了,看着有点发呆的刘风笑着问道。
刘父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上下,长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两眼炯炯有神,再加上一对浓黑的眉毛,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精神。
对于这位经常上山打猎的父亲,他既崇拜又有些惧怕。在他心中父亲就像是一座大山,肩上抗起了所有的重担,使他和母亲活得轻松安然。
“没,是因为……那个,也没事。”他挠了挠头,想说在外面看见的一幕,又咽了回去。
他也是感觉自己可能看花了眼,因为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确定,说出来后又怕父亲责备自己。
“吞吞吐吐,像什么男子汉。”刘父一瞪眼开口说道。用那满是伤疤的手再次倒了一碗酒。
噗嗤一声轻笑,刘母从厨房端着碗走了出来,听见刚才刘父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虎子还小,当然不是什么男子汉了!”刘母放下碗,看着刘父嗔道。
刘父看到刘母嗔样,不由一呆,“嘿嘿!”傻笑了两声,然后刘父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
“就知道喝酒!”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坐在了椅子上。
“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往镇上跑,去学练武了?”刘父问道。
“嗯,现在我每天都跟着镇上的李拳师学拳,长大后我也要像爹一样!”他小拳头紧握,说完还漂了父亲一眼。
听到刘风的话,刘父不由楞了一愣,抬起手摸了摸刘风的头,叹道:“爹算什么本事,长大了你一定会比爹强!”
刘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刘父心里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似的,眼光慢慢坚定起来。其实刘父心里并不想刘风长大后像他一样过着风雨不定的日子。
刘父十几岁的时候去过一趟风阳城,在他回来的路上看到城外有两个同样十几岁的年轻人打得是昏天暗地,一掌打出一个大坑,一拳打碎一块石头。所以,刘父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的能人,这个世界有多大刘父不知道,只知道在凤阳城有很多像那两个年轻人的高手,甚至更厉害的。
“好了,你们两个赶紧吃饭,看菜都凉了!”刘母下了命令。
刘风本来人就小,再加上今天看到的一幕还装在心里,吃了几口就跑回屋里了,身后自然免不了刘母的唠叨……
外面依旧是电闪雷鸣,躺在床上的刘风,心里也很难平静下来。
“应该没有看花眼。”
“会是什么东西呢?”
“一定是一个宝贝!”
“会不会很值钱?”
……
各种念头在他脑中飘荡着。
大雨来的快,走的也急,下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偃旗息鼓了。
刘父刘母也都回了屋。从隔壁的屋子里隐隐传来刘母的嗔怪声:“讨厌,让孩子听见了多不好!”
“应该,……嗯,早睡下了,给虎子多个……多个弟弟,也好做个伴儿。”刘父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万一是个妹妹呢?……”刘母话没说话,就听见一阵“呜呜”的声音。
他虽然不知道父母在做什么,但显然不是坏事,应该是给自己造个弟弟或妹妹来吧!想到这里刘风一乐,蒙上被子去找周公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