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打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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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眯了眯眼睛，盯着姜自悠上下打量，就像是看个货品，犀利的目光，似乎把姜自悠的里里外外都看了个干净。姜自悠忍不住让老撸身后躲了躲，心中也暗生出一二念头：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练就出那种目光。
“这就要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
老鲁一摊手：“这可没有，要好处的话，就找这女孩给你，毕竟是她要学东西，不是我。”
徐娘绕到老鲁身后，捏了捏姜自悠的脸蛋：“就光是这脸蛋，就是能回报给我的最大好处了。”
“喂，我师父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可别乱来！”姜自悠忽然感觉自己被卖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洪崎交代的人吗？
“师父？她师父是谁？能让你这么帮她？”看来这小姑娘也是来头不小，不过既然到了她的地盘，那一切就都要听她的了。
“听到了吧，这孩子真的是别人交代给我的，所以啊，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下她，如何？”
“好，那待会我带她去收拾行李，晚上就搬过来。”
徐娘瞥了一眼老鲁，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什么意思，我要住这里？”
“嗯，暂时住这里，等训练出你的基本生存能力了，我再接走你。”
“喂，老乞丐！记得替她交伙食费跟住宿费！”
“我跟你都什么交情了，还计较这个啊！”
“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的意思是，要我找着女孩要钱？”
“我是说，你可以让她替你干活，端茶递水什么的，打杂的事情，都可以找她！”老鲁把姜自悠往徐娘面前一推。
“喂，你怎么自说自话的啊！”姜自悠翻了一个白眼。
“要是你连这些苦都吃不了，那就别想入乞儿会了。”老鲁一本正经地压低了嗓音讲话，他的语气说明他是认真的。
姜自悠看着面前的徐娘，她知道，以后她要面对的敌人，比徐娘的气势强一百倍，她不能在这种地方认输，何况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复仇。
徐娘一愣，这个女孩的目光在一瞬间就变了，变得坚定了，看来，她不能小看了这个女孩，没有故事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
“好了，那徐娘，我们先走了，晚上我带她过来，你先帮她腾一个房间。”老鲁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抓着姜自悠的肩膀往外走。
“切，还真是自说自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徐娘叹了一口气，老鲁这家伙，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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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门口，姜自悠就迫不及待地连环发问：“为什么让我住这里？什么叫过段时间来接我？你不会是把我卖了吧！”
“小姑娘，别急，你师父把你交给我，就说明信任我，你师父都信任我，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老鲁双手叉腰，一边走，一边看着街道上的景象，“你看看这街上的人。”
姜自悠按照他的话，把注意力放到街上，人们行色匆匆，看不出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你难道看不出，一场战争即将爆发吗？”
“什么？战争？”姜自悠看不出，她只是觉得这种氛围比京都要紧张罢了，战争什么的，离她很远。
“女人们上街，买了必需品就回家了，带着小孩的大人们，更是走得很急，摊贩少了，店铺的开门时间也短了，街边乞丐的生活更差了，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那这跟战争。。。。”
“这就是战争发出的信号。”所以在这个时刻，洪崎还要把姜自悠送来，看来他真的是很想锻炼出她这个徒弟啊。
“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你还想做什么？刚刚的徐娘，最厉害的就是看人的眼光，或者说，在那种地方，是最锻炼人的，所以，你要好好学，多做事，少说话。”
“我，知道了。”
听到姜自悠的回答，老鲁的微笑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到了客栈，老鲁看着姜自悠自己收拾行李，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的动作快而熟练，看来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至少能自立。
“能跟我说说姜国七皇子的事情吗？”姜自悠忽然开口。
“七皇子吗？”看来这女孩真的是跟皇室有点关系。
“嗯。”那个传闻中的舅舅，她很好奇。
“是个不错的人，每年都会接济乞丐，布施送粥什么的，在民间的声望很高，在朝廷官员中的人气也不小，只不过。。。”
“那现在朝廷里，还有不少他的人吧？”
“这是当然。”
“跟我说说七皇子曾经的心腹！”
老鲁皱眉：“你想做什么？”
“就是好奇而已。”
“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这么拙劣的借口，还是不要说的好，而且，要说谎的话，先联系一下你的表情，如果是想干预姜国的政治，那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等你能得到我的认可之后再说吧！”
姜自悠被老鲁的话给打回了原形，是啊，她现在没有资格命令他，她还太渺小了，更加没有实力，低垂着脑袋，闷闷不乐。
“行了，收拾好了，就走吧。”老鲁有些尴尬，他说的话好像刺激到了她，他可不擅长哄女孩子。
姜自悠抬起脑袋，眼神泛光，跟老鲁想象中的颓废不同。他有些讶异，同时也有些赞许，或许这个女孩，是个很好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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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鲁没有带姜自悠见乞儿会的其他人，他只是带着她在城里走了几圈，带她熟悉了一下环境，尤其是一些小巷跟隐蔽的角落，他简直就是像在叫她要怎么大逃亡一样。
逛完之后，他就带着她去了醉乡楼，美其名曰是送她过去住，实际上老鲁又在哪里蹭了一顿饭，徐娘大概是习惯了，只是抱怨了几句，但也没真的拿着扫把把他给赶出去。
老鲁走了，姜自悠被安排住在柴房旁边，店里的伙计都是姜国人，在云都有家，所以不住在店里，所以作为打杂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住在店里。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店里姑娘丫鬟们的住处了，她们暂时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夜幕降临，店里的生意也开始热闹起来，徐娘没有多留休息的时间给她，用徐娘的话来说，就是店里不养闲人。
大概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徐娘没有让她做露脸的活，只让她在厨房帮忙。她现在的身份是徐娘的远亲，从外地来投奔徐娘。
“小悠啊，徐娘对你真的是好，就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你在外面亮相，那店里的生意，可不就。。。”跟姜自悠搭话的，是洗菜的大婶，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但说得很实在，不过姜自悠不太喜欢这个大婶。
“咳咳！”烧菜大叔咳嗽了几声，示意大婶不要说下去了，这个大叔姜自悠倒是挺喜欢的，至少没有大婶那么八卦。
“大婶啊，你家住哪里啊？你是每个晚上都来洗菜的？”姜自悠转守为攻，反而问起了大婶问题。
“哦，我家啊，站在城外，家里种了些菜，本来我只是来这边卖菜的，只不过徐娘跟我说，这里缺人，要是没事，就来帮忙，所以我就来了，反正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每天出来跟人聊聊天也不错。”
“是啊，你就是出来找人聊天的，”烧菜大叔忍不住挖苦了一句，“菜洗快点，别光顾着跟人聊天！”
“你看看，他这人啊，就是凶地很，不过我跟你说，他做的菜倒是不错，你吃过没有？”
“哦，吃过吃过。”
“嗯，想来徐娘也不会亏待你。”
“那个，大婶啊，其实我对徐娘的了解也不多，你能跟我说说她是怎么样的人吗？”
“怎么样的人？”大婶想了想，“就是个好人啊。”
好人？这算什么形容？
“反正徐娘的好，你以后就知道了。”大婶把菜从盆里捞出来，放到篮子里，然后送到大叔的锅边。
老鲁今天教了她一堂很重要的课，那就是观察别人，了解别人。看来，徐娘也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凶悍。
姜自悠洗了一个晚上的菜跟盘子，回房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而且还是厨房里的人看她刚来，年纪又小，让她早回去的，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倒在床上，被褥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很久都没闻到这种味道了，姜自悠心头一阵感动，她大概明白洗菜大妈所说的，徐娘是个好人这句话了。
爹，娘，我会努力活下去，不断变强，让那些害死你们的人，都死在我面前，眼泪从闭着的双眼中流下，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次日，她被鸡鸣吵醒，徐娘手下的人敲门让她起床干活。
浑身酸痛，她皱着眉头，换好衣服，等在门口的人，指着远处道：“徐娘让你今天帮姑娘们洗衣服，吃了早饭之后，就赶紧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