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晴的心思
回到方家村，一路上护卫队抬着两只魔兽的尸体，闻讯而来的村民们夹道欢迎，艳羡的眼神跟随着众星捧月般的方羽，继而揪着自己儿子的耳朵说，看看人家的孩子。
方羽本不想如此张扬，奈何执拗不过两位长老，在父亲幸灾乐祸的笑容下他只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苦笑着。
沿街的房屋前，方豪，靳珂，方晴等人站在一起，望向魔兽尸体的眼睛里溢满了无奈，方豪一脸苦涩的说道：“我们跟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靳珂点了点头，同样是一起从训练场走出去的，人家都已经能斩杀两只高阶魔兽，他们还在演武堂学习基础知识。
有些人生而平庸，还有些人，注定要被别人仰望。
听到两人的对话，方晴的脸色显得有些黯然，五岁以后她事事都要和他比较，曾经的少年也曾在她的面前卑微过，追逐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似得，天资卓越，刻苦勤奋，不骄不躁，也不再取得点成绩便洋洋得意的到自己面前炫耀。
男孩子长大了，都会变成这样吗？
可为什么方豪、靳珂他们依然如从前一样，时而幼稚，时而轻浮，朝气蓬勃。
方晴想不明白，有几年这表面上嬉皮笑脸的方羽她已经看不穿了？很久了，从他不再流着鼻涕跟在自己后面闹腾，缠着自己陪他玩。
恍然如梦，他竟然这么快就长成了帅气的小男人。
看村里姑娘看他的眼神，迷离又崇拜，柔软的能把人给融化掉，她们迷恋他的气质，他瘦削的肩膀，开始为他春心萌动了吗？原来不知不觉，一切都变了。
回不去的，是过去。
方晴的目光跟随着那个害羞的少年，直到他被人群湮没，她幽幽一叹，想那么多干嘛，他再怎么优秀，终究还是自己的弟弟。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无声的离开街上。
……
回到方家大宅，方羽告罪一声，逃也似得回到自己的院落，洗了一个凉水澡，然后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整个人重新焕发活力。
“大哥，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杀死那两只魔兽的？”看到方羽收拾完后，方小狼兴奋的跳来跳去，好像那两只魔兽是自己杀死的。
“我就让它们两个碰了个面，然后再稍微加了一把火，它们就自己咬在了一起。”
“真的是这样？”
“真的。”方羽瞥了他一眼，随即摊开手，“你还不信，那你说就我这九级契约门徒的实力，怎么去杀死两只黄金魔兽？”
小狼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不得不接受方羽的说法。
方羽和方小狼走出院落，父亲说有事情要商量，让他们早点到议事厅去，方家大宅占地百亩，亭台楼榭，错落有序，比之镇上富绅的房子不遑多让。
踏上小桥，小狼看到坐在小河边的方晴，他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笑着对方羽说：“大哥，看那边，是晴姐。”
方家宅院内有一条小河，河流是从云岚山上流下的一条小支脉，河水清澈见底，岸边是清香的葱绿草地，草地上方晴坐在那里怔怔出神。
方羽因为每天都在后山修炼，已是许久未曾与方晴交流过，眼下既然遇上了，他也不好装作没看见，于是，脚步一转，走向方晴。
“美丽的堂姐，看什么呢？”
每次见到方晴，他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油腔滑调，估计是以前养成的习惯，不过，这次方晴堂姐却是没有跳起来反击，看到他的瞬间眼神亮了一下，旋即恢复到刚才的冷淡。
她淡淡地说道：“我看什么关你什么事。”
闻言，方羽有些疑惑，不像那个英姿飒爽的方晴啊，他有些讪讪的轻笑，“怎么了，堂姐，我哪里得罪你了？”
“哼。”迟疑了一会儿，方晴冷哼了一声，对他说道：“方羽，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方羽心想，难道真的在哪方面得罪过这疯丫头，他摸了摸鼻子，道：“晴姐，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直说吧，我一定给你赔罪。”
赔罪？她要的不是赔罪。
她想发泄，想揍他一顿，想像两年前那样让她看到她的进步，只是，这种理由若说出口，这油滑的小子肯定觉得自己病了，可她一定要打败他。
“我是认真的。”方晴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说道。
在方晴的注视下，方羽苦笑了笑，微微摇头，看她的认真的眼神，和周身散发的九级契约门徒的气势，这场决斗看来是逃避不了了，他想了想，道：“明天上午，训练场见。”
告别方晴，方羽带着小狼来到议事厅。
此时，大厅内已经坐着好几个人，除了父亲、二叔三叔、两位长老，还有方羽的两位姑姑以及她们的丈夫。
众人见到方羽的身影，皆都满意的点了点头，三叔方轩佲更是直接站起身来，他的身上还包扎着绷带，走到方羽面前，神情郑重，“羽儿，三叔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急忙摆了摆手，拦住将要弯腰的三叔，讶然道：“三叔使不得，你是我亲叔叔，一家人还谈什么恩情。”
“是啊，老三，别恩不恩的，羽儿救你那是他应该做的。”方邯没想到老三如此激动，竟然要对一个晚辈道谢，他对自己的儿子招招手，“羽儿先坐下。”随即他又示意老三回到自己的座位。
方羽点头，坐到最末的一个位置。按说以他的辈分是没机会坐在这里的，但他的天赋和所做出的事情，着实让众人时常忘记他的年龄，把他当成同辈人看待。
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方羽的身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对他微笑示意，他是方羽的大姑父，在黑河镇上与大姑姑一起负责方家的生意。
带着儒雅的笑容，方邯清了清嗓子，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下说道：“今天有两件事要处理，第一件就是我方家拥有两只魔兽尸体，现在这两具尸体已经被我们的人分解，黄金血液三十斤，伪黄金血脉五十斤，皮毛两张，兽骨四百根，虎肉一百六十六斤……以上这些抵得上方家一年的收入。”
听到父亲如数家珍的报出这么多数据，方羽的脑袋嗡嗡作响，两只魔兽尸体能分解到那么多的材料，这些都卖掉的话肯定值不少金币。
“现在我们打算，血液留下一半，兽骨留下一百根，八根蛛魔的腿留下四根，其余的由四妹和五妹处理掉，四妹，五妹，切记财不露白。”
闻言，大厅里唯有的两位妇人面露喜色，就连她们的丈夫也是惊诧异常，方家火急火燎的把他们叫回来，原来是有这等好事。
之前因为不明原因被喊回来，他们还有些不满，听了家主的话后那分不满瞬间消散不见。大姑姑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哥，你们击杀了两只黄金魔兽？”
“是啊，大哥，是哪两种魔兽？”小姑姑跟着问道。
“伪黄金的赤炎火虎和黄金一级的蛛魔大鳄。”
看着被震惊到的四人，方邯的心里别提多舒爽，那可是我儿子弄死的。他慢慢的说出两只魔兽的名字，眼睛却不放过四人的细微表情。
“天呐！”
“怎么可能！”
赤炎火虎和蛛魔大鳄，两只魔兽珍稀不说，它们的实力在同阶魔兽中可是拔尖的存在，方家竟然弄到了这两只魔兽的尸体。冷静，一定要冷静，但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这时，小姑父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急切的问道：“大哥，那两只魔兽的魔晶呢？”
“对，魔晶，魔晶呢大哥？”
魔晶才是魔兽身上最最有价值的东西，回想一遍刚才家主报的清单，却独独没有魔晶的存在，下意识的他们问了出来。
渴求的回答没有出现，之前还一直微笑的家主和长老，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消失，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大姑姑和大姑父好似意识到什么，兴奋的神色渐渐淡了下去，神情讪讪的重新坐了下来，这时，最先开口发问的小姑父和小姑姑同样意识到有些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她们虽然还是方家的人，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人，能把镇上的生意交给她们已是对得起血脉亲缘。
“魔晶已经留在家族仓库中，用来以后培养有价值的魔兽，老五你们就不要为之操心了。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把那部分魔兽材料偷偷卖出去，顺便再寻找一些炼金师，为我方家打造几件神兵利器。”
一直闭目养神的大长老，终于睁开有些慵懒的眼睛，淡淡的瞥了小姑姑夫妻两人一眼，幽幽的说道。
而方羽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甚至对他们谈论的东西提不起丝毫兴趣，不过在小姑父开口提到魔晶时，他才把有些不爽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这个小姑父原是附近村的一个小混混，后来改邪归正，来了方家村，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小姑姑对他死心塌地，后来在方家的扶持下，负责方家在黑河镇的生意。
但方羽特别不喜欢这个人，他的身上总有着一股阴柔的气息，让人看着很是不舒服，如今还想打魔晶的注意，哼！没门。
果然，小姑父话音刚落，大长老就开口了。魔晶还在自己的口袋里，但大长老却说魔晶已经放入方家仓库，显然大长老是在维护方羽，若让他们知道魔晶在自己身上，万一泄露出去，保不准有见财起意的人出现，对自己不利。
方羽对大长老投以感激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方邯的脸色稍微缓和后，他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我方家将要送羽儿和晴儿前往蒂岚城，参加蒂岚兽师学院的入学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