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农具与兵器
麦瑟回道：“我们的人不论形象行为都中规中矩，所以倒并没有被打为什么阴谋分子。”
“而且，因为先生您的神秘与神奇，很多人都能够接受这个神秘的组织，我们被认为是您所领导的一个组织的成员。”
奥雷连诺点点头，说道：“那就不用多做什么解释了，多点神秘感没什么不好。”
“那我现在就出发吧，最好今夜就能见到卡南多。”
……
摩索卡的街头，奥雷连诺跟随在一名间的成员的身后。
此刻天色渐晚，整个摩索卡华灯初上。
奥雷连诺向简征用了一头小龙，作为代步坐骑，同时也是作为他自保的手段。
驾驭巨龙赶路，自然无比轻松。
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奥雷连诺便从奥拉法赶到了摩索卡城外不远处。
随后小龙便化为鸟雀般大小，随着奥雷连诺一同进入了摩索卡。
然后便与间的人员接上头。
“大人，卡南多这个人看似只是个好心的铁匠，其实有着一些不同与人的智慧，他的住所就在面的街区。”
奥雷连诺点头，问道：“摩索卡城内具体局势如何？就没有对卡南多不满的人吗？”
“大人，没有人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即使如卡南多。在摩索卡反对卡南多的人大有其在，农场主布纳斯纠结了一批人，一直希望取得摩索卡的统治权。但他们每次的预谋都被卡南多化解了。一直将摩索卡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但是其实根本就是无政府状态。”
奥雷连诺点头，继而道：“给我简单说说他们之间的斗争。”
间的人回答道：“是，大人。第一次布纳斯以时局混乱为由，要逼卡南多建立政权，并且就职城主。”
奥雷连诺笑道：“这对卡南多不是好事吗？莫非布纳斯是以退为进？”
间的人点头，解释道：“其实没人认为卡南多能够胜任城主的职位，没有人认为这个只知道打铁的老人，三句话里面两句话都离不开打铁的老人可以处理所有的危急。大家可以因为对卡南多的尊重而假装联合，却绝对不能接受一个人站到自己的头顶。”
“城内的大家族都已经灭绝，剩下的中小家族都谁都看不惯谁的。”
“可是底层人民却多数拥护卡南多，这也是布纳斯推动的原因。布纳斯只是鼓动就可以，拥护卡南多的平民自然会极力喧嚣。”
“而如果卡南多真的如此行事，那么就是与城内掌握了大部分生活物资与生产资料的阶级相背离。就会激化摩索卡内部的矛盾，那时整个局势就难以掌控了。而布纳斯正是这些中小家族中最强势的一个。”
“到时，布纳斯就可以见机行事，搅浑了水，他便可浑水摸鱼。”奥雷连诺点头总结道。
间的人点点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间铁匠铺的大门外，里面还传来不断的打铁之声。
“大人，就是这里了，卡南多一直在打造，即使每天都有不少人来找他要与他谈很多事关整座城市的大事。”
奥雷连诺点点头，道：“你就在这等我吧，我自己进去。”
走进大门，奥雷连诺便打量了一番。
这间铁匠铺内部空间并不大，一眼就能将所有纳入眼帘。
不断传来的打铁声，是一个壮硕的老人在锻造，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不断在给他说着什么。但老人神色淡然，一直专注于他的锻造。
奥雷连诺默不作声，走到了近前来，而那个不断向着那个老人说着什么的家伙，见有个陌生人靠近，便神色几变，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奥雷连诺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个老人，这个铁匠。
就是眼前这个专注于打铁的老人，他是如今摩索卡城内的定海神针。
奥雷连诺看得出来，卡南多正在锻造的是一件农具，如今在摩索卡地位特殊的卡南多正在聚精会神地锻造一件农具。
而卡南多仿若无人，既然奥雷连诺不开口，他也便当做奥雷连诺不存在，一心敲打着他的农具。
奥雷连诺亲眼注视着这件农具慢慢成形，千锤百炼，直到卡南多完成锻造，将农具放入水槽淬火。
在一阵水雾升腾和滋滋声中，卡南多用搭在赤身颈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呼出一口气，笑道：“你想要点什么？”
奥雷连诺微微一笑，说道：“你能给什么？”
卡南多从水槽里捞着水洒在自己的身上，淡淡道：“我只是一个打铁匠，我为战士打造兵器，我也为农夫打造农具。”
“但我不会为农夫打造兵器，也不会为战士打造农具。”
“而农夫，不会找我打造兵器；战士，也不会找我打造农具。”
奥雷连诺点点有，他道：“战士和农夫正常情况下确实不会找铁匠打造农具和兵器，但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农夫和满怀忏悔的战士呢？”
“当被压迫到不堪忍受，想要得到兵器的农夫来找你打造兵器，你会给他打造吗？”
“厌恶了争斗，忏悔自己的杀戮的战士，想要一件农具，你会给他打造吗？”
卡南多笑道：“既然拿起了农具，就已经放弃了斗争于杀戮，就已经决定了被动的地位。”
“就好像我和我的祖辈，我们拿起了锤头，就决定了无论是被人尊崇还是遭到不公，我们要做的只是举起锤子，砸下锤子，打造出别人需要的铁器。”
“既然拿起武器，走上战场，那么就已经放弃了平静和安逸，他们只有死于争斗，或者老到孤独索居。”
奥雷连诺迎着卡南多的目光，笑道：“人是有两只手的，为何不能一手拿着自己的生活，另一只手拿着保护自己生活的兵器呢？”
卡南多被奥雷连诺这番新的说法说得有些错愕，他皱眉凝望着奥雷连诺，久久无语。
奥雷连诺继续道：“我们总是只专注于自己的生活，而将自己的生活的脆弱展现在那些手握兵器的人面前，这样的我们，这样的生活，还是我们所期望的吗？”
“我们为何不可以自己来守护自己的生活呢？”
“你可以一手提着锤子，为农夫打造农具，为战士打造兵器。”
“但你更能另一只手提着兵器，警示那些觊觎你所有一切的人。你还可以为农夫锻造一柄武器，让他拥有抗争的机会。你还可以为战士锻造农具，给他们一条隐退的后路。”
卡南多沉吟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说人都有两只手，如果有人不愿意一手拿自己的生活，一手拿守护的能力。”
“如果我们都一手自己的生活，一手守护的能力。”
“但是，如果有些人两手都握着武器呢？”
“我们凭什么反抗？结局有何不同？”
奥雷连诺微笑道：“那你觉得，是两手武器的人多，还是我们人多？”
“只要我们明白两手意义的人都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团体，他们少数的两手武器的暴徒又凭什么压迫我们？”
卡南多终于释怀地笑了，他道：“我真的很荣幸能够遇到你，我叫卡南多，不知道先生是谁？”
奥雷连诺的脸上绽放开心的笑容，他道：“我叫奥雷连诺，我也很有幸能与老先生相谈。”
卡南多道：“既然你确实是适合的人，我很放心将摩索卡交给你，即使我没有这个权力。”
奥雷连诺伸出手，和有些莫名其妙的卡南多伸出的手握在一起。
“我只是先来交涉，具体的事宜还得从长计议。但有了老先生的话，我相信这一切都会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