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先下手为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月就快过去了。
这三个月里，父子俩的生活健康又规律。罗维希每天一早就自觉起床开店，时间一到就准时打烊回家，保健品店方圆十米内更是连走都没走近过。林大荣也差不多，他做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家务才成功地取得了罗惠的谅解，为了争取表现，他甚至憋了一个月没喝酒。
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罗惠也渐渐淡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说来也怪，这三个月里，高俅虽然消失了，大妈们时不时还会想起他，她们经常问罗维希“那个教跳舞的高指导怎么没出现了”。而谢鼎的店子虽然就开在小区内，人却像消失了一般，整整三个月，罗维希从没看到他在小区里出现过。
如果不是怕再次引起罗惠的猜疑，罗维希绝对会找个机会冲进店里去看个究竟的。
2016年2月3日，足协突然宣布，高洪波接替佩兰，成为新的国家队主教练。
2月5日，新官上任的高洪波宣布了首期国家队集训名单。
当罗维希在电视上看到集训名单时被吓了一大跳，他在名单中看到了一个佩兰时代没有见过的名字：姜宁。
以姜宁的技术特点来说，他入选高洪波的国家队本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但是对罗维希来说却是个大大的惊喜，因为他之前在谢鼎处兑换的技能当中就有这么一个：姜宁上演帽子戏法。
在罗维希兑换这个技能的时候，主帅还是佩兰，以佩兰的选人方式，姜宁根本就没有入选国家队的可能。罗维希还记得：谢鼎当时对自己说的是买一送一，这个“姜宁上演帽子戏法”是白送的。而现在，随着姜宁的入选，这个技能的价值就开始体现出来了。
到时如果姜宁和于汉超双双打上首发，双双上演帽子戏法……罗维希简直连想都不敢想，那画面实在太美了！
2016年3月24日，新任国足主帅迎来了他带队的第一场比赛：坐镇武汉迎战马尔代夫。这是国足本届世界杯外围赛的倒数第二场比赛，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踢完这场和3天后对卡塔尔的那场球后，国足就可以备战2022俄罗斯世界杯了。
当晚，罗维希和林大荣还是准时地坐到了电视机前。看国足对他们来说就像瘾君子手中的大烟一样，明知最后会被毒害得遍体鳞伤，只要一日还没倒下，一到时候还是难免想来上那么几口。
罗惠仍然像往时一样，一到比赛日就回娘家去了——这也证明了父子这三个月来的努力是有效果的。
浓茶、啤酒、香烟……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当看到国足的首发名单时，父子两人同时发出了“啊”一声惊叹：姜宁真的首发了。
遗憾的是：于汉超没有首发、王大雷也没有上场，买的三个技能有两个无法发挥作用了。
比赛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在罗维希把买来的技能都激活之后，国足兵不血刃地以4：0击败了南亚豪门马尔代夫，姜宁上演帽子戏法，让全国媒体专家大跌眼镜。
“真的这么神奇。”当裁判吹响终场哨的时候，林大荣还在喃喃自语着。这也难怪，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没见过姜宁上演帽子戏法，而今天这一幕偏偏就这样生动地在他面前上演了。
罗维希也啧啧称奇，他笑着对林大荣说：“如果我买个王大雷上演帽子戏法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呢？”
林大荣立即给他兜头来了盆冷水：“你别忘了你这次买了三个技能，产生作用的可只有一个。如果你买了王大雷帽子戏法，我估计他肯定无法首发。”
这句话倒也提醒了罗维希：如果不是自己阴差阳错地买了个“姜宁上演帽子戏法”，国足这场球还会不会这么轻松呢？再往远处想想，国足最后一场的对手是卡塔尔，卡塔尔可不是马尔代夫，卡塔尔和马尔代夫之间至少还要隔着五个国足，万一技能买不准那就真可能完蛋了。
想到这里，罗维希对林大荣说：“你是我的搭档，你倒是说一下，下一场我该帮国足买什么技能呢？”
“你急什么啊。”林大荣点了一支烟，悠哉游哉地说：“年轻人就是毛躁，下一场球是五天之后，五天可能发生很多事，比如有的球员可能受伤啊什么的。为了不造成浪费，我们完全可以五天之后再作决定嘛。”
“恐怕不能吧。”罗维希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窗边往楼下不停地观望着。
“你在干什么啊，就不能沉稳点么。”林大荣对儿子的反应相当的不满意，他觉得这种一惊一乍的反应是极度不成熟的表现。
罗维希又像兔子一样冲回到林大荣面前，说：“这不是不成熟的表现，这是反应快的表现！我问你，你还记得那晚我和高俅说过的，那个潜在的对手吗？”
“当然。”林大荣淡淡地说：“那人说要双倍回收你的技能，幸好没被他回收去，要不就没有姜宁这个帽子戏法了。”
“这就对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五天后再作决定，万一被这个潜在的对手先一步把技能买去，到时我们该怎么办？”
这倒是林大荣没想到的，林大荣盯着罗维希。有点难堪地说：“这个所谓的对手还不一定存在呢，就算存在，他也不一定就会这么做啊。”
“要是他真的这样做了那怎么办？”
“那你打算怎么办？”
罗维希走到大门边，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说：“我现在就去找谢鼎，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抢在那个潜在的对手之前把技能先买到手。”说完就拧开门锁走了出去。
“等等，我陪你去。”林大荣边喊边跟了出去。
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真舒适成人保健品店门前的那盏昏暗而暧昧的灯还亮着，像这种店一般越晚生意越好。
罗维希听从了林大荣的建议，两人各穿了一件带帽子的夹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两个幽灵一样悄悄地走下楼来。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楼下还有不少人走动，两人又兜了一个大圈，绕过所有有可能碰到熟人的地方，悄悄地出现在了保健店的门前。
保健店里灯火通明，显然还在营业中，仔细一听，似乎还有人在唱歌。罗维希一听就听出这是谢鼎的声音，看来谢鼎并没有消失。
正想走进去，林大荣一把拉住了他：“万一谢鼎还惦记着上次的事，不肯把东西卖给你呢？”
“谁说我不卖的，开门做生意，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没有我不肯卖的东西。”谢鼎在店里大声喊着。他的耳朵倒是很灵，这么远也能听得见林大荣说的话。
林大荣这次反应倒是够快，一拍手掌，满脸堆笑地说：“嘿，谢老板见笑了，我就说嘛，做生意的人哪会这么小气，这娃儿就是不信。”
谢鼎从门内探出那颗地中海式的脑袋，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只要有得赚，你把我买去当儿子都行。”
高俅说得没错，谢鼎是个商人，在商人的眼中，除了利益，其他什么都是假的。罗维希不喜欢和这种人多说话，他默默地跟在林大荣身后走进了保健品店。
保健品店的样子和三个月前相比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罗维希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三个月了都没卖出去一个东西。林大荣则一本正经地站着，对周围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不闻不问，俨然一副现代柳下惠的样子。
迎入了两人，谢鼎又把保健品店的拉闸门拉下了一半，这才蹦跳着到柜台下面摸出那个神奇的平板电脑，说：“我知道你们是来买技能的，明人不说暗话，我必须先和你们说清楚，这次的交易方式和之前略有一点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罗维希问，他感到谢鼎肯定又在使什么小心眼了。
幸运的是这次不同上次了。完成三个任务之后，他这次光顾携带了足足780怨念币，按上次的物价来看，780怨念币足够让国足赢四五次卡塔尔了。
谢鼎说：“现在生产力低下，技能每次就那么几个，需求的人又那么多，经常满足了这个又得罪了那个……”他的样子显得很是苦恼：“你知道我们打开大门做生意的，任何人都不想得罪……”谢鼎欲言又止。
对于谢鼎的伎俩，罗维希见怪不怪了，他手一摆：“得了得了，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想提价吧。”
“瞧你说的。”谢鼎还不乐意了：“我不是想提价，这不是一个好商人的做法，我只是把交易的方式做了一个小小的调整。”
“怎么调整？”直觉告诉罗维希，谢鼎说的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的调整。
谢鼎说：“鉴于这种僧多粥少的情况，我对交易方式做了一个小小的调整，把‘先来者先得’调整为‘价高者先得’，这很合理吧。”
“说到底还是提价嘛。”
“不不不，这不是简单粗暴的提价，严格来说，应该是拍卖。”谢鼎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