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红尘历练 第10章：善果
他们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
村子老头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是普通人，这东西拿在手里烫手，还不如拿着它做个顺手人情。”
两个小伙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村长老头摆了摆手说：“你们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将这把匕首送给小师傅，以此来报答他帮我们村子除掉鱼妖的恩情。”
说到这里，他似乎怕两个小伙子出言劝阻，连忙冲他们挥了挥手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个小伙子相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有些舍不得那个十万块钱。但村长老头却表现出一副决然的样子，话一说完，他转变便朝我所在的房间走来。
看到这个情形，我连忙轻轻的关上窗户，回到了床上。结果，还没等我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村长老头拿着匕首走了进来。
我知道他是来给我送匕首的。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村长老头一进屋子，便开门见山的说：“小师傅，为了报答你帮我们除掉了鱼妖，我决定把这个匕首送给你。”说着，他双手将匕首捧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主动提出将这个匕首送给我的话，我肯定会感激涕零，说不定会给他一些钱财。但现在，我非但不会感激他，而且更不会给他一毛钱。
不过，我也没有拒绝他的馈赠。
我虽然用不上这玩意，但这个匕让他留在身边，却是个祸事。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假意客套，伸手接过匕首说：“既然老大爷如此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哈。”
村长老头见我收下匕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说：“小师傅，那条大鱼怎么办？”
听他提及鱼妖，我这才想起来妖丹尚未取出。为了避免这个老头瞧出端倪，惹出麻烦，我故意装作一脸慎重的样子说：“那个大鱼虽然死了，但魂魄还未消散……”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然后略作沉吟，装作一副思考的摸样。
半响之后，我冲村长老头挥了挥手说：“这样吧，你将院子里的路灯打开，然后回屋睡觉，我来给大鱼开肠破肚，收走它的魂魄，免得他继续害人。”
村长老头见我说的煞有其事，也不敢多问，连忙打开路灯，躲进了自己的房子里头。好像生怕慢了一步，就此让鱼妖缠上一般。
村长老头一走，我连忙拿到匕首来到院子里。我原本以为这么大的一条鱼妖，开肠破肚起来十分麻烦，没曾想，这柄匕首却是异常锋利。一刀下去，直接就切开了鱼妖的腹部。
顿时，一股鲜红的血液，混着一种极为粘稠的液体从被划破的伤口流了出来。瞬间，一阵极其浓郁的腥臭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来。这味道及其难闻，有些像臭鸡蛋，或者是腐烂的动物尸体一般臭不可为。
我的胃口本来就浅，再被这个味道一熏，立即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我屏住呼吸，强忍住胃里的翻滚，用力的掰开鱼腹，只见一块有鸡蛋大小的乳白色石头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石头通体纯白，形状就像一只鸡蛋，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就如珍珠一般闪烁着层层光晕。
看到这个石头，我知道它是妖丹。因为这个妖丹跟古籍中形容的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别的妖丹是妖物自己修炼而成，而这个妖丹是鱼妖摄取那些淹死的人魂魄精髓所生成的。
像这么大一颗妖丹，我估摸着这个鱼妖至少要害死了二十个人，才能将妖丹凝炼的这么大，这么圆润。
不过，最终还是便宜了我。
虽然我用不上这个妖丹，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价值。这玩意我拿在手里，就算遇不到炼丹师，我照样能够卖个大价钱。
因为这个妖丹是除了用来炼丹增加功力以外，还可以煮水服下，借此躲避水鬼的纠缠。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命中有水灾，出高价寻求鱼妖妖丹的原因。
我将妖丹从鱼妖的肚子里取了出来，用清水冲洗了一下，然后装进了兜里。这时，鱼尸的腥臭味忽然之间浓重了好几倍，我转头望去，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在我面前如同小牯牛般的鱼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堆黑色的泥浆。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陡然一惊，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结果，一下子将村长老头给招了过来。他一脸震惊的望着化为泥浆的的鱼妖，急急巴巴的问我：“小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
不过，这个答案我却无法给他。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答复他的时候，村长老头忽然咦了一声，然后走到化为泥浆的鱼妖面前，伸手拨弄了两下，从中捡起一个铁质的小牌子，我探过脑袋一瞧，只见这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阿泰。
村长老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手中的铁牌，转头看了我一眼说：“小师傅，这是什么啊？”
我摇了摇头，伸手将牌子拿到手中翻过来一看，只见牌子的反面写着两个字：圈养。
如果单独看到圈养这两个字，我肯定不会在意。但再联系起阿泰这个名字和鱼妖，我立即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鱼妖是人养的。
想到这里，我大为吃惊，下意识的惊呼一声：“这个鱼妖是人养的。”
村长老头顿时目瞪口呆！
半响之后，露出一脸震惊的摸样，失声叫道：“小师傅，你说这个鱼妖是人养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养鱼妖在村长老头看来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对我来讲，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莫要说一只小小的鱼妖，就是养鬼，养僵尸，养蛊，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村长老头老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扯了我一把，一脸担忧的问道：“小师傅，这个鱼妖既然是人养的，那你把它杀了，会不会给我们村子惹下祸端啊？”
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我不会跟他说实话，免得他整日惶恐不安。
当然，我也不会就此袖手旁观。
特别是他将匕首送给我之后，我更不会袖手旁观了。
这就是善因！
他结了善因，我就还他一个善果。
这就是因果报应！
换一句话说，如果村长老头跟两个小伙子一样，贪得无厌，把钱财看得极重。利用我迫切想得到匕首的心理，对我进行诈骗，要高价。那么，面对此事，我必定百般推诿，袖手旁观，或者直接不告诉他们实情。
结果，只有一个，他们种下恶因，必将承受恶果。
不过，现下的情况不同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随即，我让村长老头找来一块槐木。槐木在道术中叫做养魂木，将槐字拆开，不难发现是一个木字和一个鬼字，鬼歇与木，这就是养魂木能够养鬼的原因。
但我用槐木不是用来养鬼的，我是用它来聚魂的。因为那个水鬼没有了东西附身，此时会很脆弱，如果我不用养魂木将它收进来的话，它的下场只有一个，魂飞魄散。
我之所以想把它收进养魂木，一方面，是因为我怕水鬼魂飞魄散之后，引起这个叫阿泰的人前来查看，从而迁怒无辜村民。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水鬼害了那么多人，摄取了那么多魂魄精髓，已经能幻化出很多东西，达到真假难辨的程度。从某些方面来讲，它已经不弱与灵界四大家族的成员，送它去投胎十分可惜和费力。
随后，在村长老头的带领下，我来到河边。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瞅着就要天亮了。当下，我也不敢耽搁时间，连忙将刻满符文的木牌，用一根绳子拴住，放到了河中的潜水区。
村长老头见我随便弄块木头往水里一扔就说能够捉鬼，顿时脸上露出了质疑的神色。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无非是怀疑我在骗他。但他哪里知道，在养魂木上雕刻着聚魂符，莫要说一个小小的水鬼，就是一般厉鬼，照样能够收进去。
更何况，这只水果现在十分脆弱，它急需一个东西钻进去休息，就算它知道这个养魂木是来收它的，它照样会上当。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跟普通人说玄学，这比对牛弹琴还不靠谱。
三天后，我来到了河边，找到了那块养魂木，感受着里边传来的阵阵阴气，我知道水鬼被收进去了。
回到了村长老头家里，我将养魂木制作的木牌放进一个陶罐里，用红布封了口贴上灵符。然后将罐子递给了村长老头，对他说：“老爷子啊，今天我就要走了，如果他日有人来你们村子里头打探鱼妖的信息，你就把这个罐子交给他就行了。”
村长老头听我这么一说，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小师傅，我把这个罐子给他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但又怕那个叫阿泰的术士为难村长老头，我连忙从口袋中摸出纸和笔，刷刷写下一行大字：养鬼害人，损人利己，必遭天谴，望道友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