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卿儿,不要吓我好不好
堂堂大皇子,从未开口求过任何人,一直淡漠姿态的他竟然开口求人了,不由得让肖遥多看了几眼,神色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吊儿郎当,而是正经了起来。
“放心吧,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拼进毕生修学治好阿卿的!”说完,肖遥开始吩咐楚凌云去准备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同时还有冬天的袄子。
就算再伤心,也被这密室的寒冷冻僵硬了。
办事效率很快,安盛将一切楚凌云吩咐的东西准备好,一股脑的运进了密室中,便被楚凌云又无情的轰出去了。
肖遥一切准备就绪,但是感觉到炙热的目光,撇了一眼楚凌云,道:“你也出去啊,你知道我的习惯的,别人看着我没治病的感觉!”
楚凌云很是不悦的蹙眉,但是想到毕竟是这么个事实,只好转身出去,还不忘丢了一句:“三天后我想能上面看到你带着阿卿出来!”
肖遥凸自一笑,不再言语,但情绪不由得紧张起来,认真看着林慕卿,便开始施针!
翌日。
南郊聂府。
聂紫拓已经敖红了眼眶,坐在大厅的凳子上,脸颊消瘦了一圈,胡茬遍布下巴,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也有几天没有换过了,狼狈沧桑十足。
三天了,已经足足三天没有了林慕卿的消息了,他心急如焚,倾尽全力去寻找,却一点痕迹线索都没有发现。
卿儿,你究竟去哪里了?
明武侯在一旁,端着一碗红枣粥,看着聂紫拓,不忍心还是开口道:“主子,您要喝粥,不然扛不住的!”
聂紫拓摆了摆手,一点胃口也没有,道:“流火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林慕卿一失踪,实则忙坏了流火,接连三天在外面不停奔跑,传递信息回府。
明武只得一板一眼的回答:“皇宫那边一再确认,没有丝毫有林小姐的消息,苗府大皇子府也都没有,而且已经调动暗卫四处寻找了,均没有回复!”
聂紫拓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可怕之极。
突然门外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只见朱雀小跑着冲进了大厅,直接道:“北皇不好了,肖遥大夫不见了,会不会是小姐回来了?还是小姐给肖遥大夫传话了?”
聂紫拓神色一紧,猛然站起身,上前一把抓住朱雀的臂膀,问道:“卿儿呢?卿儿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十分有力的双手抓着朱雀肉疼,有些畏惧得说道:“我只是说假如,不然肖遥大夫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屋中也没有痕迹啊!”
聂紫拓猛地松手,朱雀一个没站稳,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明武,去给我查,查肖遥的下落,我不管会不会是卿儿,先给我彻查肖遥的下落!”冷冷的命令才说完,聂紫拓头也不回的绕开朱雀往厅外走去。
明武只得摇摇头,又开始了忙碌。
晌午时分,明武才刚查到肖遥可能是被楚凌云掳走了,聂紫拓马不停蹄的便飞赶到大皇子府,楚凌云正在腾云阁里坐等肖遥那边的消息,却看见一抹紫色身影,委实有些狼狈的浮现在窗边。
聂紫拓也不拐弯抹角,直勾勾的盯着楚凌云,问:“卿儿在哪里?她是不是受伤了?”
楚凌云看着聂紫拓那一副样子,心生厌恶,不由得紧了紧眸子,嗤笑一声,一口的官腔话:“北皇大驾光临,实在是本皇子接待不周,不知道北皇凭空问本皇子,是不是太显得荒谬了一下啊?”
聂紫拓打量着楚凌云,冷哼一声:“楚凌云,既然本尊知道卿儿在你这里,你藏着掖着还有什么用?况且你掳走本尊的女人,难道就不怕再一次入狱吗?”
一声威胁,换来一声冷笑。
楚凌云:“北皇难道只会这威胁卑鄙的套路吗?再说了,本皇子没有做的事情,怕什么,难不成北皇还能够只手遮天,连父皇也能操控不成!”
聂紫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到卿儿!”
“现在?你当你是谁?你凭什么见慕卿!?”聂紫拓的语气一硬,楚凌云便恨恨的反问,旋即接着说道:“既然你说慕卿是你的女人,那么请问你女人被人害的死了的时候你在哪里?别说你见不到,就连我也见不到,因为她已经死了!”楚凌云突然自私的撒谎了。
是的,他一点也不希望聂紫拓和林慕卿在一起。
聂紫拓整个人如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嗡嗡作响,楞了片刻,回神后看着楚凌云,一点也不相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卿儿死了?”
还不等楚凌云回话,聂紫拓眉间已经泛出冷冷杀气,整个容颜充满了肃杀之气,眯着眼眸摇头否认:“不可能,卿儿绝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才说完话,一股强大的玄气迸发,金色的炫光照亮整个屋子,十分耀眼,如一道风一般嗖的一下闪过,只见聂紫拓已经狠狠的捏着楚凌云的脖子,抵在身后的墙上,十分冷冽的语气叱问:“本皇再问一次,卿儿在哪里?”
楚凌云整个脸色涨红,他竟然一点都蓄力不起来,不由得内心震惊的瞪大着双眼,盯着聂紫拓。
好强悍,这就是传说中快要到万重之境的地步了吗?他十重的玄法,竟然在聂紫拓的面前一点点也不起作用,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很是艰难的摇头。
“她……就是……死了!”
聂紫拓眼中发恨,手臂不由得手里,捏着楚凌云的手更加的缩紧,一时间楚凌云差点都要气息。
楼下的安盛听到声音,慌张的爬上楼,一看见楚凌云脸色绛紫色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急忙上前说道:“北皇北皇,林小姐受伤了在密室疗伤了,肖遥大夫正在给她看病呢,您千万别冲动啊,大皇子毕竟是皇室中人啊!”
安盛一番多舌,虽然他已经察觉到了楚凌云艰难却凌厉的目光,但是他只有违背一次主子的意思。
聂紫拓冷哼一声,手一松整个人已经飞出了窗外,好似迫不及待就要看见林慕卿。
楚凌云脚下一软,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轻咳两声,良久才喘过气来,看着安盛,眸子总越发的阴狠,带着愠怒道:“你倒是越发大胆了,本皇子那样眼神示意你却还将慕卿的行踪说了出来,难道你都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吗?”
安盛一听,急忙跪下,诚恳的态度认错:“属下知错,属下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楚凌云撇了一眼安盛,虽然他的心里知道安盛为什么会那样做,无非是太担心他,可是他还是气,他以为他只是在和聂紫拓相互角逐毅力,看谁坚持到最后,就算是死,他也不愿意让林慕卿再和聂紫拓在一起。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良久,才站起身子,径直的往楼梯口走去,不忘丢了一句话:“起来吧,自己去侍卫处领罚!”身形一转,便已消失在楼梯口。
安盛站起身,安心一笑。
只要主子没事,他怎么受罚都愿意。
聂紫拓一路在府中跌跌撞撞的寻找密室,不一会便抓着一个人问密室在哪里,而被抓的人正是刚给密室去送完药材的小侍卫。
虽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大皇子的爱妾突然暴病,岌岌可危,在密室由肖遥大夫看病呢,好巧不巧的就被一个长得十分刚毅却又妖孽的男人抓着问路,本想摇头,没有想到二话不说被人抓着往前带路,如果不带路便是死路一条,便也无可奈何。
一直顺着小侍卫的带路,到了密室后,小侍卫还没说话,只觉得脑子一沉,失去了知觉。
聂紫拓站在厚重的铁门前,浑身青筋暴起,三两下便挪开了铁门,蓄力竟然硬生生的将铁门挪开,都没有触动开门的机关。
肖遥正在施针,忽然厚重的一声声响传来,十分不悦的皱眉,低斥道:“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许打扰……”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子一定,好似被人定穴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气的白眼直翻翻。
聂紫拓站在冰床前,看着上面躺着的人儿,只依稀可辨出面容来,却沉沉的给了聂紫拓重重一击,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那褶皱老化的脸蛋,还有不少脓疮,十分恶心可怕,聂紫拓从未如此的心里难受过,好想整颗心搅在一起一般,颤抖着柔声问道:“卿儿,卿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好端端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啊……”
聂紫拓的语气轻柔,嗓子都有些颤抖,摸着林慕卿浑身冰冷的身子,鼻子一酸,眼中翻腾着泪珠,硬生生的还是忍住了。
都怪他,如果他不去赴约,林慕卿说不定就不会被掳走,也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上次他都已经发誓,不会再让她一个人了,可却还是失信了,如果他吩咐好,在意一些,也不会看到现在这样的林慕卿。
想到这里,聂紫拓气的直打自己的耳光,更何况他还一夜未归,和欧阳碧落还……
一股怨怒有心而起,聂紫拓突然扬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扇着耳光一边忏悔:“卿儿,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开你让你一个人在屋子里的,卿儿对不起,求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了,好不好,求求你,醒来吧,哪怕你是打我怨我也好,随便怎么处置也行,我都没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