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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活人,死人,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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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死人,活死人

当世之人大抵都是活着的,然到底这种活究其是昏着的,晕着的,还是醒着的,亦或是醉着的。这确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昏着的人常常嘲笑无所事事的人,但做事的时候却总是昏着个头,所做的事大多也没什么意思,待到真正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时,往往犯了晕,便也成了一个晕着的人。至于醒着的人或是醉着的人,大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世人皆醉我独醒”亦或是“世人皆醒我独醉”,意思上是一样的。

以上这四种人的活法,如果用中国人的哲学观来总结,也不外乎四个字“糊涂人生”。其间未尝没有对自我的嘲讽,但究其意味竟也带有点宽慰的笑容。人们常说“难得糊涂”,如果换个角度理解,其实就是绕个弯子说自己平时太过于聪明了,颇有点阿Q式的意味—就连那糊涂所犯的错误也俨然成了难得的福气了。照此看来,倒是大部分中国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糊涂的人其实一开始并不糊涂,反倒是太过于精明了。凡事都在乎得锱铢必较,“君子无所利而不图也!”,然而失败的时候,却只道一声,“糊涂啊!”便敷衍了事,好似那失败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伤口都已经化脓了,却不忍着痛去消毒,至多贴贴创口贴,小的伤口,贴贴就好;大的伤口,贴贴心里也舒服多了。到了老的时候,也未尝不觉得有趣,于是,这糊涂的事便也成了件有趣的事,便乐呵呵地度过了一生。

人活着的时候糊涂久了,便也想着有清醒的片刻,于是,买买小酒,喝喝小茶,再说说胡话,整个人便也清爽多了。但大多的时候,这种“清爽”的感觉是不常有的。与其寄希望于糊涂的活人,还不如于死人来得实在。所以人们便成群结队地膜拜起死人来,希求用死人的力量让自己清醒,清醒。

活人迷信死人的权威往往比活人来得更为尤甚。活人的权威,大抵,或多或少都和财富,身份,道德,权利有关,而死人的权威只与精神有关。死人不会说话,但可以教导活人们说话。由是,活人便尊崇死人的教诲,通过血缘的掺杂,将这思想掺杂着一代代传递下去。在这掺杂的过程中,这教诲便演变成了思想,继而成了教条,以致成了神学。这种被神化的思想,容不得半分的质疑,即使稍稍有一点越界,那也是不得好死的。人们之于自我的菲薄,往往助救了了死人们的高贵。于是,仁慈的光芒将再度普照大地,没有人看见。人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求爷爷告奶奶地求神拜佛。好似只要拜了那些死人们,便可以金榜题名了;只要拜了这些死人们,便可以发大财,撞大运;只要拜了这些死人们,就可以让堵住的茅厕也顺通了。

然死人到底是死着的,活人寄希望于死人要做的事,最终还是要靠活人们来完成的。如果这时候,人们能稍稍回个头,也许会发现自己的力量,再也不相信死人,这还算是有意义的。然大多的时候,这头是回不来的,因为死人为了巩固他自己的权威,借活人之手,发明了两样东西,从而牢牢地控制了大多活人的思想,其中一个是死物,而另一个便是活死人了。

所谓的死物,其本质就是用泥土所构成,没有了魂灵,只是在人们的膜拜声中,俨然成了高尚的存在。死物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它里面藏了个活人,便在外面渡了层金皮,包裹得光鲜亮丽,绝尘而又高贵。然这高贵的代价,是听任于里面的活人,被迫着变幻着脸,向阶下的民众,诉说些“匡世济道”的为人处世观,并带有命令的口吻,无论是在乱世,还是在太平盛世,自己从不做事,却也无时无刻地享用着大量的贡品。当你撞大运,发大财的时候,他们就会蹦跳着地跑过来,笑嘻嘻地向您邀功请赏—这都是我们保佑您的功劳啊!当你遭厄运的时候,他们就会摆摆手,然后道一声“善哉,善哉……”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他们已经替你减轻了够多的灾祸了!然后再乐呵呵要求你破财消灾,实在没有办法时,就会指着你的鼻子嗔怪道,你的心还不够诚啊!这到底是金子做得皮啊!除了光鲜亮丽外,还顺带有无与伦比的硬度与厚度。人们往往被这金子般的光芒闪瞎了眼,连摸都不敢摸一下那层皮,便顶礼膜拜了。

死物作为死人们的代表之一,相较于活死人来说,其效力可就大打折扣了。首先我们必须要明确的是,这活死人并不是死人,也不是电影里面出现的丧尸,这活死人是活人,只是活着个死样罢了。其次,我们还必须知道,这活死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活死人很擅长用死人的那一套来装扮自己,细心的青年如果不仔细看,那也是极容易被迷惑的。

活死人之于死人的教诲,从表面上来说那一定是万分遵从的。凡是死人说的话,那一定都是对的;凡是死人做的事,那一定都是正确的;凡是死人放的屁,那一定都是……活死人至于死人的眷恋,其程度丝毫不亚于新生儿对于母亲母乳的依恋。他们极力地从死人那里汲取营养,并毫无保留地将这些营养哺育给新生的青年们,只不过稍稍掺杂了些“三聚氰胺”。其目的是造就出一批批“大头娃娃”,从而壮大他们自身的队伍。

活死人之于死人的爱是深沉的,这不仅仅因为死人教诲了他们,更是源自于他们本身和死人的共性。活死人借助死人的言行来满足自身的欲望。他们手里攥着死人的把戏,嘴里唱着老旧重弹的调子,如果有人稍有点腹议,他们便挥舞起手中的把戏,高扛着老旧重弹的调子,像一条疯狗似的,疯狂地诋毁着那些稍有些腹议的人们。抨击他,辱骂他,人肉他,诋毁他,使他发不出声,无话可说,乃至于不敢发声。然后,争先恐后地聚拢过来,撕扯着,啃咬着,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吼叫,将议论着的人,吞噬得四分五裂,肢离破碎,连骨头都不放过,发出“咔,咔”的咀嚼声,舌尖上饱含着满足的血腥,以一种狰狞者的姿态洞视着活人们,怒视着新生的青年们。

然而,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这活死人并不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他们很会附庸风雅,品品酒,作作诗,赏赏花,看看月,俨然一派文人雅士,正人君子的模样,但骨子里总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死人了的死气。这股死气就像瘟疫,其破坏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中世纪欧洲的霍乱。这些文人雅士们特别喜欢拿一些规章和训条说话,他们尤其喜欢说空话和套话,还不容许他人有异议,若是你稍微露出点不愉快的神情,他们就会立即拿出死人的那一套来压你,让你透不过气来。这些活死人们大多自命清高,自命不凡,但骨子里瘦得其实就是一块草包,经不起一点坎坷和磨练。

死人们自己造就了活死人,然而令死人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们自己也终于成了活死人们搅油粉饰的傀儡。清人入关后,原本耍刀的“武圣”也改行读书了;袁世凯要恢复帝制时,孔子也穿上了新的时装,重新显摆了起来;甚至于改革开放30多年后的今天,也有人打着毛爷爷的旗号到处宣扬“唱红”。人都死了,还不让人清静点。活死人对于死人的爱,未免也太烦了吧!

当世之中有大多的活死人,但这些人终将会死绝的!死人把戏总有戳穿的一天,老旧调子总有唱不动的时刻,我依旧在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当智慧的火花迸发出光芒的时候;

当历史的车轮碾压着坟墓前进的时候;

当睿智的青年们真正觉悟了的时候;

那些活死人们就像潜藏在黑暗下的鼹鼠,在锐利的鹰芒下:

永无遁形!

小小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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