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遇上
换了翠蓝色的衣裳,沈静仪显得肌肤赛雪,宛若桃李。
不盈一握的腰身束着一掌宽,绣着锦春图案的腰束。袖口至襟口用以金线滚边,绣着雅致的花样儿,行动间,雍容贵气,雅致至极。
陈煜惊艳地看着她,站了起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从梳妆台上挑了个粉色打着络子的荷包给她挂上。
“明儿个我家娘子,定然是最好看的。”他看着她,眸中有深深的迷恋。
沈静仪娇羞一笑,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夸赞自己。
而她也是。
翌日,早早起了身,陈煜带着沈静仪去慈溪堂请了安后,便坐上马车出了府门。
定远公府办喜事,自然又是一番盛景,她记得前世,徐锦璃嫁到蒋家,荣嘉公主给了极为丰厚的嫁妆。
那日,艳羡了多少京中女子?
而她,却是粉轿进门,以妾为名。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紧紧攥起,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沈静仪抬头,“在想什么?”
面对的是陈煜那双洞彻的眸子,她莫名的一慌,“没、没什么,我……”她突然想起他说的话。
可以不说,但是不要欺骗他……
沈静仪吸了口气,“我想到了……我……”
陈煜抿着唇,拇指抚过她的唇瓣,留下一阵酥麻。
“不想说,便不说了吧!”他将窗帘放下,拉了她入怀。
沈静仪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卡在喉咙里。
犹豫不决。
她不想欺骗他,可她难道要跟他说,她重活了一世,而今想到了前世的种种么?
莫说他了,在未曾经历过此事时,她自己更是不信的。
若是真说了,多半会被贴上几道符纸,
或是送去作法驱邪。
真是不可说,不可说。
一路心思复杂地来到定国公府门口,朱红大门敞开,府门前华车排列,香风阵阵。
陈煜先行下车,蓝色的宽袖锦袍,腰缠玉带,墨发被金冠束起。微风拂过,鬓角的垂发被撩起,滑过脸颊,几可入画。
这一幕让得前来道贺之人驻足,姑娘迷恋。
马车下,只见他伸手撩起车帘,轻声说了什么,便有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搭在他的掌心。
蓝色裙摆微动,一只嵌着东珠的鞋尖冒出,随后,沈静仪美艳动人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中。
只这一眼,多少人自愧不如?
略施粉黛,云髻金簪,粉唇微微弯起,眉目流转间,直叫人心中涟漪荡漾不停。
任由这里粉黛无数,却无一人出其左右。
“当心点儿……”陈煜将她扶下车来,揽住她的腰肢道。
站稳后,沈静仪一笑,兀自点头,陈煜瞧了,微微勾唇,揽着她朝着府门走去。
“哟哟哟,这不是陈子铭么?”刚走几步,一道声音自他们另一侧响起,随着这道声音,也惊醒了许多人。
一个个忙收敛了心神,拱手行礼。
陈煜颇为无奈地转过身,抬手行礼,“见过太孙殿下!”
沈静仪连忙跟着福身,却未开口。
朱瞻文摇着玉扇晃来,今日的他着装倒也得体,灰色的锦袍,头上戴着冠冒。
虽说瞧着正式,可这嘴里的话,着实叫人不敢恭维。
“陈子铭,瞧你今儿个穿的如此骚包,这是想抢了新郎官儿的风头不成?”朱瞻文说着,刷地一下收起了玉扇,顺便敲了下他的肩,“还穿的一样,你是怕别人不知沈静仪是你的妻么?还是说,专程来砸场子的?”
陈煜面色微沉,靠近朱瞻文道:“殿下,别闹了,内子脸皮薄。”
朱瞻文闻言,挑了挑眉看向沈静仪,见她果然嫣红着脸颊,更显得艳若桃李,闭月羞花。
心中微微感叹,虽说之前也见过,可这才成婚几个月,这沈静仪竟然娇艳至厮,啧啧啧,难怪让得他身边两人争夺不休。
“就给你夫人一个面子吧!”他撇撇嘴,嘀咕道:“都把我的风光给抢了。”说着,他朝着身后道:“你们二人快点儿,磨蹭什么呢?”
陈煜闻言,这才瞥向他身后。
谢宸与容初缓步上前,二人皆是人中龙凤,风姿不凡,尤其是谢宸,他一过来,众人心中又是一番赞叹。
竹青色的锦袍,白玉腰带,脚蹬玉色锦靴,墨发玉冠,眉目淡淡,颇有些冷情。
眼波一扫,冷漠,清敛。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地立在那儿,却让人想到了神圣般的谪仙。
他的眸子掠过蓝色锦袍的陈煜,放到了沈静仪身上,只是一瞬,便又移开。
蓝色,还真是刺目。
“没想到谢兄也来了。”陈煜率先出声,微微点头。
谢宸淡淡地瞥了眼,颔首,“闲来无事,跟着太孙出来长长见识罢了。”
这话说得出口,完全是讽刺了。
长见识,谁都可以说这话,可他堂堂谢大公子说,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从他来京城开始,谁人不知金陵谢宸?
闻言,陈煜只是勾了勾唇,低头看向沈静仪,“我们进去吧!”说着,看向朱瞻文,“殿下,不请么?”
朱瞻文用扇柄戳了戳下巴,“啊,走啊!”
这时,容初却微微一笑,看向沈静仪道:“表妹怎的不给我们见礼?莫不是嫌弃我们?”
沈静仪脚步一顿,u看书uukanshom紧了紧手。
从谢宸过来开始,她便一直垂首,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想,还是给拎了出来。
抿了抿唇,她微微点头,“容公子的表妹,我想应该不在这儿吧!”
这话很明显了,她与他们,没有关系。不过,虽然很小,可,她还是注意到了。
她说这话时,谢宸僵了下。
“内子羞涩,还请诸位见谅。”说着,他不再看他们,只朝朱瞻文点头,便带着沈静仪朝着大门走去。
谢宸随后跟上,容初被沈静仪噎了,兴味索然,看向太孙道:“殿下,都走了,哟就说嘛!这沈静仪可不得了,一点儿反应没有。”
“不好玩,”朱瞻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一个个的,只会抢风头,唉……想看场戏,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着,刷地一下打开玉扇迈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