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卖丹药
（不知道为什么，码完这一章取完名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卖汤圆。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前台一个戴着眼镜儿的老人看了一眼楚楚递进来的“丹药”，脸色当时就黑了。
楚楚急于知道答案，又问了一遍，“丹药，收吗？”
交易所的生意永远是火爆的，虽然刚刚开门，却已经车水马龙起来，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对话，好奇的驻足观看，当看到楚楚手中握着的自称“丹药”的东西后，一个个乐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人还岔了气，“哎吆……哎吆……”叫唤了起来。
楚楚突然有些心虚了，缓缓缩手。
外面的吵闹引起了交易所中负责人的关注，一个大腹便便，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到楚楚的时候，怔住了，继而赶紧换做笑脸，点头哈腰道：“原来是楚楚小姐啊，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儿您招呼一声就是。”
中年人显然是认出了楚楚的身份，但楚楚并不认识他，看他态度尚算不错，于是将手中缩回去的丹药又举了起来，问道：“这位先生，您好，请问，你们这里收购这种丹药吗？”
中年人何等精明，以他的见多识广，自然看出来楚楚手中黑乎乎的东西根本不是丹药，却还是陪着笑脸，礼貌的问，“当然，对于丹药，我们交易所求之不得，不过，楚楚小姐手里这颗……似乎……”
“知道，你不就是想说似乎不是丹药，对吗？”楚楚看中年男子吞吞吐吐，替他说出了答案。
中年人讪笑，“这个……”
楚楚直截了当的说道：“先生，我手中这个的确不是丹药。它是丸药。”
“丸药？”中年人愣住，显然没听过这种说法。
楚楚眼看和他解释不清楚，没好气的说，“怎么样，收不收，你们不收，我去别家问问。”
城里交易所不止一家，竞争十分激烈，只要是好东西，各家都争先恐后的明争暗抢，另外，站在面前的可是康纳家族族长莫言的干女儿，万万得罪不起，康纳家族，同样是各大交易所争抢的大客户。
中年人感觉口干舌燥，嘴唇发干，他这是进退两难的表现。不过，他也不是普通人，忽而改口说，“楚楚小姐，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请跟我上楼，我带您去见所长大人，他会有定夺。”
“那好吧。”楚楚想，既然来了，不妨见见，反正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即便谈不妥，也没关系。于是，跟着中年人上了楼。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没有当回事儿，只当是小女孩的玩笑之谈，随即散了。
交易所二楼，一间大房子内，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见中年人带着楚楚进来，问道：“伊万，什么事儿？”
“所长，早上好。”中年人恭敬地问好，然后将楚楚引到前面，介绍说，“这是莫言族长的干女儿楚楚。”
老头儿慈祥地看向楚楚，说：“楚楚小姐，你好。”
楚楚受宠若惊，交易所所长，地位不亚于干爹莫言，他竟然主动向自己问好，当即礼貌说道：“所长先生，您好。”
“莫言先生可好？”老头问。
“家父安好，谢谢。”
老头放下心来，问，“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们这里收丸药吗？”楚楚怕引起误会，将丹药二字改说成了丸药。
老人显然也没听过丸药一说，问道：“丸药？什么东西，我能看看吗？”
楚楚因为刚才两次被人嘲笑，勇气已经消退了一多半，于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再将黑丸药拿出来，现在听老人主动问起，犹豫了一下，拿了出来，递了上去，说，“诺，就是这个。”
老人眉头微皱，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丸药”，疑惑地打量起来，过了半响，抬头问：“药效如何？”
老人不愧是所长，并没有直接拒绝，虽然面前桌子上正摆放着一丸一文不值的****。
楚楚赶紧说，“所长先生，这是，这是、”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并不知道黑丸药叫什么名字。
“是什么？”老人疑惑的问。
“是……是……”楚楚急中生智，“黑玉断续膏。”
老人看了她一阵，然后低头看上名字天花乱坠又有些唬人的所谓的黑丸药，“黑玉断续膏。”
盯了数秒，老人伸出了手，具体说是伸出了手上的两个指头，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黑乎乎的丸药，看了看，迟疑着将它凑近了鼻子，轻轻吸了吸，发觉无味，放了下来，脸色看上不没有初见时候那么好了，却还是不失慈祥，抬头问道：“楚楚小姐，能具体讲解一下它的功效吗？”
楚楚点点头，说，“黑玉断续膏，黑色，不规则丸状，功效，洗筋伐髓，可有效排除准骑士阶修炼者体内的杂质。”
老人将信将疑地看看楚楚，再看看黑丸药，如果真的像她所说，那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若不是，那……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见老人迟疑不定，楚楚拿起桌上的黑丸药，礼貌的说，“所长先生，对不起，打扰了，再见。”
看着楚楚转身离开，就在她即将卖出房门的一刻，“等等。”老人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虽然他自问一生谨慎，尤其出任此间交易所所长以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谨小慎微，但是，今天，他决定疯狂一把，“人不轻狂枉少年”，有时候，老年人也需要偶尔疯狂一下。
楚楚站住，转过身，看向老人。
老人顿了顿，说，“楚楚小姐，你知道，对于我们交易所来说，要做的，是将风险控制到最低，你手中拿着的丸药，从没出现过，我们是没法对它进行合理的定性和定价的。”他想了想，接着说，“虽然我没法为你直接报价，不过，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平台。”
楚楚好奇的问，“什么平台。”
“拍卖。”
楚楚知道拍卖的规矩，任何物品，只要上了拍卖台，不设上限，归价高者所有。这么做，有利有弊，对所有人熟知的物品，价格往往高一些，但对于一些陌生的东西，有时候可能会拍出天价，而有时候，又可能一文不值。
“不过，拍卖有风险，所以，决定需谨慎。”老人本着童叟无欺的经营理念，先将弊端告知了楚楚。
楚楚心中合计片刻，一咬牙，“好。”
老人也高兴了，刚才只是折中的办法，既不得罪康纳家族，又不损害自己和交易所的名誉，听楚楚答应下来，他职业性告知，“楚楚小姐，拍卖的规矩你懂的，费用，成交价格的百分之十作为佣金。”
楚楚毫不犹豫地说，“好，请所长大人您尽快安排就是。”
“楚楚小姐真是贵人，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刚好就有一场拍卖会。”一旁始终没有做声的中年人插话说道。
老人问，“楚楚小姐你看，你是要今天就进行拍卖，还是另择他日？”
楚楚性急，怕夜长梦多，肯定的说，“就今天。”
“那好，我这就替你安排。”老人看向中年人，说，“伊万，你帮楚楚小姐办理相关手续，然后带她到贵宾区等待。”
中年人恭敬行礼，然后对着楚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楚楚小姐，请。”
楚楚朝所长老人道了个万福，跟着中年人走了出去。
老人看他们走了出去，也跟着站起身来，出了门，朝三楼行去。
交易所的办事效率很高，楚楚等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中年人已经将所有手续办好，说道：“楚楚小姐，办好了，请跟我上三楼拍卖场，拍卖会稍后便会开始。”
“谢谢。”
“不客气。”
三楼，一间很大的大厅，极尽奢华。上面是一个敞亮的高台，下面是几排大起的座椅，座椅上方，是一排阁楼，装饰成了一间一间豪华的雅座，里面摆着舒适的沙发，中间是茶几，上面放着考究的茶具，名贵的酒水茶叶一应俱全，这里便是贵宾区了。
大厅中不断有人落座，却不噪杂，显然，进来这里的人素质都不低。中年人人引着楚楚径直上了二层楼阁，进了一间中等大小的雅间落座，然后恭敬退了出去。
楚楚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却是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她有些紧张。
不远处一间稍大的格子里，赫然坐着所长老人，中年人快步走进其中，恭敬的说，“所长，都安排好了。”
老人点点头，“很好，伊万，你也过来坐，一起看看。”
中年人知道老人说的看看指的是楚楚带过来的黑玉断续膏，他也真想好好看看，动物便便一样的黑乎乎的东西，究竟能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伊万是副所长，他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已经差不多十年。
不想当所长的副所长，不是好副所长。伊万想当所长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所长老人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差不多二十年，看他的身体状况，怕是再坚持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只要不是有特别重大的过错，他绝对下不来。
伊万做事隐蔽，处处在背后给老人使小动作，却又时时恭敬有加。早上他真的被楚楚难住了，进退两难，于是恶向胆边生，祸水东引，将麻烦踢给了所长，不曾想，所长却选择了折中之法，将他自己立于了可进可退的不败之地。
伊万其实应该学习所长老人的举重若轻，可惜他没有，他选择了看笑话，期待轩然大波，最好能让老家伙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