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应当
柏润东愕然。
“二哥,你说的什么话?别说他那什么,与妻妹之间八字都没有一撇,就算真的成了连襟,那也是我们的缘分。作为亲人,自当爱护才对,怎么还要相互提防着?”
“八字没有一撇?也就你这个迟钝的呆子才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派人暗中保护着颜小丫不说,就连陈昀坤这样的神医人物也给派来专门为她诊治,就怕她倒霉,遇上我们两个都失手,毒没解成,反倒把小命都给玩完了。
一个男人中意一个姑娘家,很多时候看的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为她做了什么又做到了哪个程度。就冲这沈大世子爷这么紧张颜小丫的表现上来看,他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人明媒正娶回去的。
如今之所以没能够娶回去,兴许不是他不心急,而是因为这一头出了状况。不过此前拖了那么久也不见陈神医出现,最大的可能是世子爷本人也受了伤,还是那种非得陈神医在身边照顾才能够保证没有任何闪失的重伤。”
柏润之说到这里,突然就悚然,与弟弟互相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嘴。
定国公府是干什么吃的?历代定国公都是领兵打仗之人。现任定国公虽然只好风花雪月当个文官,但是京中的人谁不知道,定国公府真正的主心骨是世子爷沈靖渊。
虽然自老定国公驾鹤西去之后,多年以来沈靖渊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近年来他偶尔也会有明面上的活动。
而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伴随着大庆的胜利,要么是疆域的扩大,要么是领土之争的彻底捍卫,要么是敌国奸细的露馅处斩,要么是犯事皇亲贵戚的直下大狱,要么就是惊天动地的凶杀犯伏诛于闹市……
每一次他光明正大的露面,都伴随着显而易见的血腥。
陈昀坤离开京城后踪影难觅,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早已因为无人可知的原因而常伴在沈靖渊的身边,但是在早年因为伍月生一事与甲一有过间接接触的柏润之,却是那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人之一。
他猛地惊醒。
“之前给你建议的人,就是沈大世子身边的用毒高手?他叫什么名字?”
他曾经非常想要跟此人就毒之一道切磋切磋,可惜的是一直以来都寻觅不到合适的机会。后来渐渐的那心思也淡了,谁料到此人居然曾经悄无声息地在他周围出现过!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柏润之兴奋了。
柏润东就知道瞒不过自家二哥,“甲一,应该是排序用的代号而已。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真实的姓名。”
“能够知道代号也不错。甲一,看来还是个小头头。”
柏润之双眼微眯,“这一次我将小姑娘治好,虽然拖了些许时间,但好歹还是出了力的对吧?既然你那么信得过他们的人品,你说我要是借此提出跟那甲一比一场说用毒比较厉害,或者说谁解毒比较厉害,正好还可以让陈大神医来做仲裁,这个主意怎么样?”
柏润东无语。
“不怎么样,二哥,那人看着就是个寡言的性子。这样的人若非遇上形势危急这样类似的情形,估计是不会喜欢用毒的。杀器用的越多,日后再使出来就不管用了。单纯是比赛的话,他又不能杀了你灭口,不就等同于让他暴露秘密手段?
要是换做是你,你也不会傻到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这样说好像还蛮有道理的,哪怕他保证守口如瓶,但是谁知道日后他们会不会成为仇人,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对方要保留杀手锏,他如今有个儿子需要时刻惦记着,可不能够轻率地就将自己的终极手段也给暴露了。
柏润之顿时皱眉,半晌后终于觉得这的确不是一个好主意。
“算了,当我没提过。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注意一些,别跟世子爷走得太过亲近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世家的水深着呢,能够在孤立无援的绝境中完全靠着自身的本事迅速站稳脚跟的人,绝对不会是你想象当中的那种单纯心善之人。
为了成就大事他小小年纪便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苦头,对自己能够心狠如斯,杀过的人不知凡几,才能够成就如今的羽翼丰满。有朝一日有需要的话,周边的人通通都会是他的垫脚石,包括你妻妹,要是用情太深,恐怕也会为他所伤。”
尽管知道柏润之的顾虑是出于关心,但是柏润东还是不敢苟同。
“二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是这样的,如果连亲人之间都需要时刻提防与算计,那还算什么亲人?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怕是二丫她的兄嫂这样的夫妻,在你看来是不入流的小人物,他们也都有其可取之处,性情自私恶劣到遭遇从上到下的抵制与排斥的颜方氏,直到今日也不曾被四房的人给真正地厌弃与赶离。
世子爷的为人,要比这样的一个村野妇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颜家人能够宽容颜方氏至此,必然也信任定国公府的未来继承人。
我也一样,信由这个天地所造就的英才豪杰。哪怕他满手血腥,那也是为了家国所致。
当然,诚如你所说,他所杀之人肯定也会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甚至是别人的父亲,但是那又怎样?
他背负了个人的罪孽,却完成了家国的大义,这并不影响我们这些不曾体验马革裹尸还的惨烈战场的普通人,对他心生敬仰,并为此付出能够配得上他的满腔信任。倘若最后我真的被这样的人所拖过去当垫脚石的话,只要不是累及妻儿,伤及父母,那么我柏润东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那将会是我柏润东的价值,为了大庆的仁义而牺牲小我,有何不可?
在其位谋其政,他处在需要征战杀人的位子上,自然会有人也想要杀了他,报仇雪恨,或者单纯只是为了较劲而已。有国才有家,大庆好,我们才会真的好。他让大庆好,那么我们就得让他好。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