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直接扛走
这一结果把萧羽刺激得不轻，一把破剑而已，竟然如此邪乎？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如果得不到一点回报，岂不是对不起先前的一番努力。
萧羽当即面对锈剑坐下，而后学着黎天涯的样子，一道魂力从识海中透发而出，向着锈剑渗透过去。
轰……
萧羽的魂念刚一接触锈剑表面，便被锈剑透发的一缕气息瞬间绞碎。
这让萧羽只觉识海一阵刺痛，仿佛要撕裂开来。
萧羽心神大受震动，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先前大剑上透发的波动，实在是太过霸烈，让萧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魂念便被绞碎。
呼……
萧羽长长地吐出口气，而后再次凝出一道魂念，小心地向着锈剑靠去。
吃了一次亏，萧羽自然谨慎许多。
然而，结果却和前一次一般，才刚一接触锈剑，魂念便再次被瞬间绞碎。
“奶奶的。”萧羽嘴中轻骂，脸色当即苦了下来。
这还怎么感悟？再这样下去，有没有收获不说，只怕连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魂力也得全搭进去。
“我还就不信邪了！”在连续失败了六次以后，萧羽咬牙切齿地道。
以萧羽的性子，越是遇到大的挑战，越能激起他的斗志。
此刻，萧羽算是真的跟这锈剑杠上了。
萧羽摸着下巴，眼睛紧紧地盯着锈剑，围着它走动起来。
脑子飞速运转，思量着可行之法。
此刻黎天涯双目紧闭，魂力透入锈剑，已经进入深层次的感悟之中。
萧羽即便想问他也没有可能，况且黎天涯先前说过，这锈剑的传承，无法口传，更不能心授，只能凭自己去领悟。
“对了，雷霆之力！”萧羽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记起黎天涯第一次出现之时，在天岚宗施展的剑意之中，似乎蕴藏着雷霆之力，莫非这锈剑剑意的领悟，需要雷霆之力的辅助？
这样的想法一经生出，萧羽便立即行动。
而后，他再次盘膝而坐，丝丝雷霆之力融入魂念之中，再次向着锈剑渗透过去。
“果然有效！”萧羽心中大喜，这一次，魂念在接触锈剑表面时，并没有向先前一般被绞碎，只是微微发出一丝波动。
萧羽急忙催动魂念，急速向锈剑里面透入。
轰隆……
忽然间，萧羽只觉周边的场景急剧变换，而后进入一片混沌空间。
犹如置身宏大的战场一般，无数的喊杀声瞬间传入心神之中，振聋发聩。
杀啊……
喊杀震天，刀兵交击之声四起！
从那混沌下方，不时有几道剑气冲起，来到上方。
萧羽若有所思，凝神观看，莫非这便是黎天涯所说的传承剑意？
然而，还没来得及细看，萧羽的魂念便受到一股莫名之力的吸扯，不断下沉。
随着神念的越发下沉，混沌渐渐散去，迷雾层层破开，一个清晰的世界展露在萧羽心神间。
这是一片浩大的空间，四野灰蒙蒙一片，空气中被丝丝血气染红。
在这里，除了喊杀声，以及那被血染红的天际，似乎没有别的景致。
在遥远的天际，百万神魔厮杀，卷起滔天的波澜。
在百万神魔中央，有两道身影对峙。
从那两道身影身上，透发出无尽威压，形成一股万里场域，将其他人排斥在外。
在那里，一道高大的身影驻立，被无尽神雾笼罩，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柄神剑，神光闪耀，照亮四方。
那道身影环视间，两道神光透过神雾射出，睥睨群魔。
在高大身影的对面，驻立着一道百丈魔影，被无尽魔雾笼罩，看不清面容。
在他的手里，同样握着一把长剑，不同的是，在这长剑表面，黑雾翻涌，幽芒吞吐，似要摄人心魄。
杀！
杀！
两道大吼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
而后，两道身影动了。
他们同时轮动长剑，没有任何花哨，向着对方劈斩而去。
神剑如虹，卷带着通天剑气，照耀天宇，横断十方。
魔剑惊世，一道幽芒射出，与神剑的气势截然不同，在这幽芒之中，似是有一头滔天凶兽，要择人而噬。
这一刻，天地失色，罡风四起，像是天地初开一般，无尽大道翻涌。
那两大强者各自的一剑，竟像是直击大道本源，在演化大道。
即便隔着无尽时空，萧羽也能感觉到，那浓烈的剑意，似是化作天地大道，直接扑面而来，融入其心念之间，让其瞬间了悟。
从那道道剑气之中，萧羽能够感受到极为凌厉的气势。
呼哧……
下一刻，一切画面戛然而止，萧羽的心念被锈剑强行逼出。
萧羽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锈剑，先前经历的一幕，自始至终，萧羽虽然都只是一个看客，但却给他一种如亲身经历般的错觉。
就是现在，那最后那两剑依旧在萧羽脑海中闪耀。
那两剑，犹如隔断时空，斩灭永恒，要将一切毁去。
那两剑，没有任何的花哨，只有无敌的战意，以最简单的方式，演化无上大道。
然而，在那两剑之中，萧羽还领悟到丝丝的绝望，不甘以及无奈，这种感觉极为怪异，让萧羽费解。
由于画面切断太快，萧羽无法知道那一道剑意究竟是谁发出。
但他能感受到，在那一剑之中，蕴含着一股悲意，那股悲意，更多的是不屈，这与当日萧羽在天岚宗所生出的悲意相似，心中产生共鸣。
这一刻，萧羽心有所悟，所谓剑意传承，那惊天的剑意只是表象，而那不屈的战意，以及无敌的气势，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回事！”在萧羽身后，传来黎天涯的惊呼。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本来正处在深层的领悟之中，却忽然被锈剑强行推拒而出，无法继续进行参悟。
而他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我拔，拔呀，拔锈剑。”
只见萧羽嘴里一边哼哼唧唧，念念有词，手上却一点也不闲着，在那里围着锈剑又是摇，又是拔。
而最让黎天涯惊骇的是，锈剑在那家伙的摇蹭之下，竟然轻微移动了一下。
这一刻，在黎天涯眼中，萧羽就是一头怪兽，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
因为，他也曾尝试过不下十次，想要将锈剑拔出。
然而以他准神级的修为，却是连让锈剑移动分毫都无法办到。
而眼前这小子倒好，仅仅辟府境的修为，竟然摇得大剑在那里左右晃动。
虽然此刻并没有被他拔出，不过看那样子，拔出来也只是迟早的事。
“老头，你在那里看着干什么，快过来搭把手啊。”萧羽看着目瞪口呆的黎天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此刻他几乎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就是无法将锈剑拔出。
这让他异常憋屈，没想到黎天涯还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热闹。
黎天涯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而后向着萧羽走去，准备过去帮忙。
“嗯？不好！”黎天涯忽然神色大变，而后身形急速暴退，撤出百丈开外，且在体外凝出多层护体光幕。
轰隆……
就在黎天涯即将接近萧羽的刹那，那锈剑在萧羽的全力拉扯下陡然离开了石台。
而后在大剑之上，透发出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犹如要灭世一般，迅速向四周蔓延，让黎天涯大惊失色。
随着那一股气息的扩散，远方那久经岁月侵蚀的残存殿宇，在顷刻间轰然倒塌，无一幸免。
而此刻双手提着锈剑的萧羽，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真他奶奶的重。”过了好一阵，等锈剑平息后，萧羽才龇牙咧嘴，费力地将锈剑托起。
此刻他并不好受，没想到这破剑竟然如此沉重，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将锈剑拿起。
萧羽艰难地迈动脚步，从石台上走下，费力地向黎天涯走近。
“怪物。”黎天涯从远方走近，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羽。
看着萧羽将锈剑递过来，黎天涯没有伸手去接，怕其再次发出异动。
先前那一幕可是将他深深震住，黎天涯毫不怀疑，先前若是没有及时避开，只怕他也早像那些殿宇一般灰飞烟灭。
而令他无法理解的是，萧羽竟然连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前辈，这锈剑空间那两道身影，是上古的神魔吗？”萧羽将锈剑撑在地上，向黎天涯请教。
这锈剑重得可怕，若是一直那么扛着，非将他累趴下不可。
“两道身影？”黎天涯被萧羽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萧羽大感惊奇，而后将自己在锈剑空间中的所见，向黎天涯进行一番描述。
这让黎天涯再次吃惊，看向萧羽的眼神里，除了看怪物以外，还多了一丝羡慕。
将近四年来，黎天涯进入锈剑空间不下百次，然而每次都只是进入到那无边的混沌空间，根本无法更加深入丝毫。
更别说萧羽所说的下方空间，见到什么神魔。
且其对那不时从下方透发而出的剑意，他也只是领略了不到十分之一。
然而即便如此，也成就了他剑神之名。
萧羽倒好，这才是第一次而已，却能深入混沌空间之内。
除了被锈剑认可，黎天涯想不出其他的解释，这让他生出同人不同命的感慨。
没想到这太玄宗的终极传承，让他垂涎四年的无上剑意，竟是让萧羽这么轻易便获取。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小子连那看上去不能在经受任何风雨的锈剑都不放过，将其连根拔起，要直接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