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星辰之剑
“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我这里?”韦文并没有起身,仍然是盘腿坐在地上问道,他两只眼睛刚刚受到刺激,仍没有回复,而利用神识观察,却又不太熟悉,再加上容武的那番言论对于他的打击不亚于金丹真人的全力一剑刺中心里最为薄弱的地方,让他一下子真的难以适应过来,所以一时间心情也不是太好,毕竟无论是谁有了极高的期望的东西之后,突然知道那个东西其实并不值那么多的付出,而他却已经完全的付出了,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而韦文现在能够坐在这里,表面上还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是殊为难得了。
“哦,我接了一个任务,要出去一回,就想和你一起去。毕竟咱们是好兄弟,有好处大家分,不是吗?”容武笑道,只是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的假意,如果放韦文受伤之前,那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毕竟两人根本就是穿着一条裤子的,这些小节哪里会再乎?但是,韦文刚刚受到了这样大的打击,心里正是抚平创伤的时候,对于这种言语上的细微的差别特别的敏感。
“听起来那么假,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韦文平淡的说道,他现在实在说不出什么笑话来,能这样子已经不错了。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跟着几个人,到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去采一些药草而已。”容武不屑一顾的说道,只是怎么看,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你敢说,我可不敢信。”韦文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得了,为了兄弟以后的成就,你就帮上一把。”容武的脸皮直接厚起来说道。
“是雏?”两人知根知底的,容武这样一说,韦文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容武应该是接了宗门的任务了,作为弟子,通常都需要固定完成类似的东西。
“呃——!是雏!”容武无奈的说道。
“靠,你想死不要搭上我!”韦文气道,对于杀手们来说什么东西最为害怕?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也不是无敌的强者,更不是什么神仙妖怪,而是猪一样的队友,是那些没有丝毫经验却又大言不惭的人,他们往往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的队友坑死。
“咳!咳!先声明一下,我说的雏是我们,而不是他们。”容武有一些不自然的说道。
“哦,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去参加这种任务的,毕竟我们的身份不一样,我是一个执事,不需要完成那些所谓的任务,而你是弟子,还是内门弟子,这种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呵呵,尽力吧,菜鸟,我很看好你哦——!”韦文大笑道,这一刻他被容武打击得完无体肤的心情终于好转了许多。
“喂,你到底帮不帮?不帮我就走了!”容武气道,没有见过这样的朋友的,在他困难的时候不帮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落进下石?说完他就坐势往外走的样子,只是步伐还没有迈出去,就想起韦文好像现在有眼疾,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一时间只好作罢了。
“去?你个玩意连一句真话都没有,还说什么帮不帮的?”韦文嗤笑道,这玩意真的没有一句好话,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不停的打击着韦文,想一想韦文下定这样的一个决心,还牺牲了一些视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初步的掌握了时间之眸和空间之眼,容易么?哪里想到这个家伙一来,直接将韦文从天堂打入了地狱,然的还要再踩上几脚,韦文的心情不差才怪,在知道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做,人家走捷径,而他偏偏往远路走,心情能好么?如果不是顾忌到现在他的实力没有恢复,说不定直接开打了。
“咳!咳!我有喜欢的人了——!”容武小声的说道,他那种如同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在朋友面前的那害羞话语,直接将韦文雷得是外焦里嫩。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夜八次浪,浪浪冲天上的杀手,居然开始有喜欢的人了,这不是毁三观么?
“噗——!咳——!咳——!”韦文直接一口将刚才压制在体内的於血喷出,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容武直接喷了一脸。韦文狼狈的将嘴角擦拭干净,至于容武那些他直接无视了。
“靠,酒鬼,你想干什么?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容武怒道。好不容易将自已的心思说给自已最好的朋友听,却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放在谁的身上能不恼火?也亏得韦文正是受伤的时候,否则他直接一拳打过去了。
“咳!咳!我这一次修行受的伤非常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韦文连忙定了下来。
“五石灵酒。”容武根本就不管韦文的话语,也不做任何的解释。
“你看一看我的这双眼睛,总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吧!”韦文没有丝毫的放松道。
“十石灵酒。”容武还是不去管韦文的言语。
“我的伤成这样子,需要一点儿的时间来适应一下这些战斗的方式。”韦文可怜的说道。
“十五石灵酒,不要我走人了!”容武说完直接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只听到韦文的声音传了过来。
“十五石灵酒,一套打造武器的灵具,加上一些星辰之金,再加上一条黑色的遮眼布。”韦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成交。这是十五石灵酒,十天后我来接你。”容武大笑道,这个时候他走起路来的样子都轻了许多。
晚上,阁楼的炼器室之中,此时的韦文两眼睁开,眼角还不断的流着泪水,他左手拿着一把钳子,夹着一把剑丕,而右手拿着一把锤子,不断的均匀的砸着那剑丕,在他的旁边就是一个用灵石驱动的火炉,是容武借来的,当剑上的温度下降了之后,他就会将长剑至于火炉之中加热。长剑在慢慢地成型着,如果光是这样子肯定不会让韦文重视到睁开那受伤的眼睛的地步,因为神识的存在,让在即便是在闭着眼的情况之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韦文的左右两眼不断的闪现着一丝刚刚可以修练的时间之眸里的阵纹和空间之眼之中的剑意直接打击在那剑丕之上,然后接就是一锤打下去,将那浅浅的纹路直接打到了剑里面,如果光是一个两个剑纹倒也无所谓,但是,每打一锤都伴随着这样的一个剑纹的话,那么整把剑就是非常的恐怖了,换一句话来说就是将时间之眸和空间之眼的一些功能直接附到了剑上,此时如果有别人在场的话,一定为韦文这种乱搞而惊讶不已,那个时候他们肯定会说,大哥,阵法这个东西可是一项精密的活,错得少许都不行,那里像你之样子直接将个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连阵纹都不是的东西直接附在这把剑上?这纯粹是乱搞吗!
随着砸的声音载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韦文的眼神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闭上眼睛,流着泪水,凭着神识的观察来打造这把他成为修士之后的第一把自已做的剑。他勉强将眼睛张开,这是一把灰黑色的剑,有着一点点银白色和金色的光点,银白色是星辰铁的本来模样,而金色则是星辰之金的样子,整把剑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星空,神密异常。要知道为了让韦文有一把好剑,容武利用内门弟子的特权和资源买了许多的星辰之金给韦文。让韦文在打造剑的同时还有一些可以用来修行,毕竟他从韦文那里得知他需要太多的包含着星辰的东西,用来修行。接下来的活就没有太多的难度了,韦文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念动了几句咒语,然后直接拍在了剑身上,一时间从符箓之中散出了一阵弱弱的光线,不断的围绕着整把剑转了起来,光线越来越强,然后变弱,最后直接消失了,待到所有的光线都消失的时候在剑身的两面附上了一片小小的阵法,这是用来加大人与剑勾通的阵法,虽然不是飞剑必备的东西,但是有它在的话,可以大大减少人与剑之间联系的困难度,让一个修者即使是在神识近乎枯竭的情况之下,仍然可以御剑。否则的话,这玩意在救命的时候起不到救命的效果,那可就抓瞎了。
韦文做完这些之后,从芥子袋之中拿出了一个星辰铁做的剑格插入剑颈之中,然后又拿出了两块小木片,将剑颈夹住,又拿出了两个铁梢将木片紧紧的将木片固定在剑颈之中,接着拿出一个也是星辰铁做的剑首直接卡在了后面,最后拿一块泡制好的蛇妖的薄皮直接将木片缠住,这样一来一柄剑就这样做好了。接下来,韦文又拿出了一块稍为粗糙一点的蛇皮,直接做了一个剑鞘。当整把剑非常合适的插进去的时候,整个过程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韦文开始把那块黑布遮住眼睛,这样的一个主要的效果就是为了将两种瞳术直接放在眼睛之中蕴养,这两种瞳术都是需要达到小成之后,才可以真正的收入眼睛之中,让双眼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否则的话不仅伤人,更是伤已。这样一来韦文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瞎子一般,一头三分不到的短发,这与远观其他的弟子那些长发飘飘,简直就是两种极端,也可以说从这个时候开始韦文就成了元观之中的另类了,好在韦文本就不喜欢到处去走,去宣扬这类的东西,低调是一个杀手活得久的最重要的要素,韦文进入修仙界之后也一样奉行这样的观点,这可是他用生命来实践的理论,再怎么低调都不会过分。
日子就在他不断的适应着神识观察与不用神识而只用耳朵和身上的感觉来查看周围的环境之中度过了。而利用这些时间,他的筑基期的修为也初步的巩固了。
这一日,夜。韦文坐在一个树杈上面,背靠着树干,左腿直接吊着,而右腿直接附在有一些斜的岔枝上。直接喝了一口酒之后,将葫芦别在了腰部,然后从芥子袋之中拿出了一支用院子里面的灵竹做好的箫,开始吹了起来。
箫音慢慢地响起,悠扬而缠绵,如歌如述,婉转千回,曲声悠沉,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更夹着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一曲吹罢,韦文静静地叹了一口气!
“啪!”
“啪!”
“啪!”
一阵轻脆的掌声从旁边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轻轻地脚步声走了过来。
韦文听到之后,慢悠悠的说:“不知是哪一位贵客来临?”
他的小院平常的时候只是打开警戒所用的阵法,只有在戒备的时候才会将所有的阵法打开,否则的话那些灵石的消耗就不是他所能担负的,而且警戒阵法用的是元观大阵的灵力,不需要他去担负。只是他这里平常几天也不会有一个人经过,怎么今天会有人来,真的是一个奇迹。
那个人听到韦文的话语突然间一愣,很久都没有人这样问过她了,要知道在这个元观之中,她虽然不属于那种所有的人都认识的人,但是大部分同一个级别的人还是认识她的。特别是那些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无数的人私底下将她称为元观十大美女之一。现在这种不被人认知的情况当真是极为少见,毕竟她不仅是修为高,灵根好,人长得美,在她的背后更是有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家族,想不被人知道都是非常难的事情。只是今天居然让她遇到了。
“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又何必问彼此的名字?”
一个非常清脆的声章传到了韦文的耳边,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来者是一个女的。只是韦文现在神识没有扫过去,毕竟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对方没有一点儿的杀气,他也不会张开眼透过黑布去看,所以只能听了。
“哦,确实如此,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不知道阁下深夜来此,有何贵干?”韦文仍然是坐在树上,没有下来。
“从这里路过,突然听到箫音,索性没有什么事情,就过来听一听。”
“呵呵,凡人俗音,怕是沾污了姑娘的耳朵。”
“哪里!哪里!师兄的箫音悠扬而缠绵,如歌如述,婉转千回,令人听了之后难以自已。”
“哈哈!难得有人夸奖我的箫声,当喝一大杯。要不要来一口?”韦文大笑道,然后直接摘下腰间的葫芦向着对方示意道。
“我不饮酒。”那声音如黄莺一般从韦文耳朵不远的地方传来。此时那个女子才看到韦文脸上的那一条黑色的布巾,这才知道对方是一个瞎子。
“无趣!”韦文笑道。
“为什么?”
“人生在世,不饮酒又怎么会有乐趣?缺少这一份乐趣之后,人生就不完美了!”韦文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悠然说道,这其中的味道就如同宁可醉死在酒中,也不放弃这片刻的醇香。
“哼,身为修者当挥剑破冰,堪破长生,否则人生一世,不过区区百年,也就是一坯黄土而已。”那女子明显是非常的不满,对于她来说,自幼就受到修者的教导,对于长生的执着远高于一般的人,而且在她的身边的人不是求长生,就是问长生,哪里见过如同韦文这种甘愿醉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