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小六！带路
刘晏穿着那身吕不韦刚送的盔甲便醉意汹汹的出了相国府见天色还早便直奔巡城军府去了。刘晏本不打算立刻就换上这件漂亮的盔甲，但是看老二那破破烂烂的一身麻布粗衣甚是可怜。所以便将自己平日里的行头都给了老二。
老二说是要给天拿去让府上的裁缝给改一改好让小丫头有身锦衣。刘晏无语的摇了摇头。这老二自己都快衣不遮体了还有心管女人真是个奇葩。就连老赵头也看不惯了，说是女人怎么能穿着的比自己的男人还好。
老二依旧抱着衣服傻笑不说话，起的老赵头猛喝了几口酒才缓过神来。
当然刘晏不想太多的去管闲事，他没有男尊女卑的概念。至于老二能在这种环境下还有这样一种君子风度着实不易，这让刘晏更觉得老二待在这里真是亏了。
从相国府出了门，走过四条大街向右拐到南门前的集市街上后再向着北门走三条街便是能看到巡城军府的匾额高高的悬挂在大街旁威武的巡城军府的大门之上。平日里按刘晏的脚力也就是半个时辰便到了。
可今日南门前来了几个耍花枪的，周围聚的人无一不被他们的枪技所折服，不时由衷的拍着手叫好。刘晏也爱热闹，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但是也不算白看，这些人与刘晏的银枪不同，是木质的杆，枪头的青铜所制。
所以从分量上来说他们手中的木枪可是要轻上很多，耍起来无压力。虽是说起来简单，其实并不然。重有重的好，轻又轻的妙。就拿木枪来说，枪身虽轻但是舞动起来没有力道，惯性也就少了很多，耍枪之人不见得有多轻松。
不过那人有一招是直刺的同时单脚向前一倾斜，整个身子便是向地缩下去了半个人。随后便见其单脚猛地一收，枪头向上一挑的同时身子向后一转枪头刚走枪尾又至。这还不算完，其两腿速速一换整个人瞬间又转了回来，枪尖又直直的刺向了出招的位置。
短短一息间这一系列动作形容流水，最后那人停住了动作可枪身还在空气中不断地颤抖。看见这人双枪时所用的力道之大。
“好！”
刘晏随着众人一同拍掌叫好。那耍枪的人对着众人鞠了一躬后旁边一个小孩便端着盆子走了出来。众人见要钱了都摇了摇头开始散去了，零星几个富贵公子从怀中掏出几块下币扔进了盆子里砸得“咣咣”直响。
要钱的孩子也是懂事，对着扔钱的人都挨个鞠了躬。眼看众人都散去了，这小孩可怜兮兮的手伸进盆子里拿出了不到十块下币来回数。为首的耍花枪的那人上前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从怀里掏出了块干粮给孩子递了过去。
“你过来！”
那孩子嘴里塞着半个脸一般大的干粮瞪着刘晏被吓得发呆了。摸了小孩头的那人赶忙把孩子往后推了推陪着笑走上前道：“嘿嘿，军爷，怎么啦？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刘晏装腔作势的干咳了一声道：“谁让你们在此处私自叫卖了？你当我巡城军是摆设？”
这耍花枪的队伍算上这孩子一共六人，刘晏这么一说后面的三个脾气爆的都已气的咬牙切齿了。幸好其中还有一人明的事理，将三人硬生生的拦在了后面。
刘晏身边的这人道：“嘿嘿，军爷。小的名叫庞德本是东郡人，最近那边乱。无奈到了咸阳一伙子饿的实在没有办法，所以讨口饭吃。”
刘晏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到是我不通情达理了？让那孩子过来！”
庞德皱了皱眉很快就舒展了，将那骨瘦如柴的孩子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道：“嘿嘿，军爷。这一孩子怪脏的你看他作甚？”
刘晏皱眉怒喝道：“速！”
后面的一人道：“欺人太盛！”说着就要抽出花枪来了解刘晏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此时已经认定了刘晏和那些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狗官们是同一类人。
庞德听到动静赶忙转头竖着眉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才狠狠的将高举的花枪放了下来。周围人也有些敢怒不敢言，一脸幽怨的看着刘晏。但是其中也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刘晏好歹也是巡城军统领，咸阳城有些背景的富家子弟都认得，他们觉得刘晏今日的做法与平日里出入很大。
庞德没得办法，从怀中哆哆嗦嗦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钱袋，瘪的就像没装东西一样。他也自知有些拿不出手，转身从小孩手里拿过了刚才挣来的那九块下币一块给刘晏递了过去。
刘晏呵呵一笑，看那身子瘦小头却又大又圆嘴里塞着干粮嚼不动的小孩真是可爱。他直接无视了庞德塞来的钱，将他推开后不管这孩子身上的泥垢直接抱在了怀里吓得小孩哇哇直哭。
“放开他！”
后面那人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跳向刘晏一招力劈华山直接冲着刘晏的脑门砸来。谁知刘晏左手抱着孩子，右手伸出直接将那人砸下来的木枪抓在了手里。还没等那人落下站稳就见刘晏猛的一拉，那人被刘晏拉过来的同时刘晏右手猛地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人的小腹之上。
这一掌刘晏并没有多用力，那人也感觉到了。推开了着急的另外几人疑惑的看着刘晏。庞德也看出来刘晏刚才这一招明显是留手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恶意，静观其变吧。
刘晏则看着满嘴干粮渣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笑了笑道：“你怕我吗？”
小孩一小手紧紧的抓着干粮深怕干粮掉了，另一手则使劲的揉着眼睛点了点头。
刘晏看着那瘦的像个鸡爪还黑不溜秋的小手被眼泪洗了一片倒还挺白，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道：“几天没吃饭了？”
小孩可能是苦累了，听刘晏这么一说便两手捧着干粮回头看了庞德一眼想让他给自己给点主意。可是庞德只是盯着刘晏没有说话，小孩摇了摇头道：“我不饿，叔叔的干粮都给我了。”
刘晏皱了皱眉道：“他不是你父亲？”
小孩摇了摇头，刘晏也摇了摇头。
庞德依旧一脸笑意的上前道：“嘿嘿，军爷。您说着小孩够脏的，您抱着也怪累的。”
刘晏皱着眉，声音冷到了极点道：“怎么回事？”
庞德尴尬的看了一眼这小孩，似乎有些隐情不便细说。刘晏见他如此这般心中的好感顿时减去很多不在理会他对着小孩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孩子眼中有了光，但是又回头看了看庞德。庞德摇了摇头后小孩道：“我不饿！”
刘晏一阵无语，抱着孩子转头看了一眼四周他记得这条街上有个酒楼才是。果然，街中间“十里店”的大牌子正有几个伙计板着梯子来回擦洗。一般这会儿哪有人吃饭，老板见这几个伙计又在偷懒便责罚他们去擦匾额。
刘晏笑了笑便抱着小孩往酒楼走去，一帮人看傻了眼，周围围观的人也都看傻了眼。他们实在是看不透这人究竟想干什么。等刘晏走进了酒楼是耍花枪的五人才反应过来，匆匆收拾了行李便往酒楼跑去。
再说刘晏进了酒楼，因为伙计都在外面忙活掌柜的亲自来迎接了。刘晏刚进门，一身盔甲显得极为两眼。掌柜的认得刘晏，老远就迎了上来道：“呦，刘将军来啦。来来来，您请上座。”
刘晏摆了摆手见大厅里空无一人，摇了摇头便将孩子放在了靠门的一桌旁后与孩子一起坐了下来。掌柜的这时候已经提着茶壶走了过来给刘晏孩子一人倒了一碗道：“外边寒冷，将军您先喝点茶暖暖身子。”
掌柜的正笑眯眯的拍着刘晏的马屁，他可不想惹了这位。不然人家随便扣个帽子自己的酒楼就要关门了。谁知这时就听门外伙计一个劲的嚷嚷，刘晏皱了皱眉被掌柜的看到了。心里一惊赶忙跑了出去。
“都干什么？吵什么吵？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吗？脑袋都不想要了？”
掌柜的压着声音对着门口的伙计呵斥了一句后一伙计委屈的走上前道：“掌柜的，不是我们吵，是这活人非要往店里闯。”
掌柜的抬头一看，这伙子人大冬天的穿着一身单衣破破烂烂的，手里还领着一堆堆垃圾。
“你们兜里有几个钱？快滚，再胡闹我可不客气了！”
庞德玩乐弯腰笑了笑道：“我们是跟着刚才进去的哪位军爷来的！”
掌柜的瞪了一眼庞德道：“滚滚滚，刘将军什么身份，你们也配？你们要是识相快快滚，别到时进了大牢没说我不提醒你们！”
“让他们进来吧！”
刘晏这一句弄的掌柜的很是尴尬，瞪了一眼周围的伙计将路让开后让这几个人进了店里。等几人都进了店里后掌柜的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将那股汗臭味扇散后自语道：“这将军怎么会认得这种人。”
抱怨归抱怨，掌柜的还是笑眯眯的走到了刘晏旁边给几位拜了拜道：“小的眼拙，不知几位是刘将军的客人。嘿嘿，几位吃点什么啊？”
刘晏点了点庞德，庞德又点了点孩子。孩子看了一眼挂在房前的腊肉有些心虚的道：“肉…..”
庞德皱了皱眉，给孩子使了个眼色。孩子嘟囔了一下道：“馒头。”
庞德笑了笑道：“对对，掌柜的来二十个馒头。”
掌柜的一脸沮丧道：“馒头可还没蒸好，这大下午的谁干吃馒头啊？”
刘晏哈哈一笑道：“来一二三，六壶好酒。另外把店里好吃的肉上来四五份，另外切半斤酱牛肉！”
掌柜的一下眉开眼笑道：“马上就好，您等等。小刘，端茶！”
庞德喝了一碗伙计端上来的茶水后起身对着刘晏一拜道：“谢大人！”
刘晏摸了摸这孩子的光头笑了笑道：“都介绍一下吧！”
庞德指了指刚才被刘晏击了一掌的哪位道：“这人名叫牛闯，另外这是张鹏、胡封、勾坚。”点到之人都对着刘晏一一行了礼后刘晏指了指孩子道：“他呢？”
庞德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孩子小声道：“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东郡那边闹的厉害，我们来咸阳的路上捡的。这孩子大雪天的就蹲在路边哭，我们于心不忍便一直带在身边。说来这孩子也极为乖巧，不哭不闹好养活。”
“菜来喽！”
随着掌柜的一声高喝，这孩子猛地就醒了，盯着盘子里的一碟炖排骨哈达子留了满领口。
刘晏道：“吃吧！”孩子抬头望了一眼庞德，见庞德点了点头也不用筷子直接脏手抓起来就吃。随后四个肉菜，半斤牛肉及六壶好酒上齐了。
掌柜的笑了笑道：“将军，您的菜都上齐了。您看还需要什么尽管招呼！”
刘晏点了点头道：“多少钱？”
掌柜的赶忙摇了摇手道：“不不不，您能来是给小店面子。这顿饭小的请了！”
刘晏笑了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我可不想让人扣个欺压民众的帽子。说吧，多少？”
掌柜的不知刘晏是真的这么想还是过过场面，一时拿不定颤颤巍巍的道：“这个….一共上币十枚。”
这一下惊的庞德差点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他们一年到头都挣不上这么多这一顿饭就将他一年的积蓄吃没了？
刘晏点了点头，上次从嫪毐哪里推来的一车珠宝给骑兵队分了外加上抚恤金及棺材钱还剩下四分之一呢。刘晏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土豪，十枚上币简直九牛一毛。从腰间取出十枚上币给掌柜的扔了过去。
掌柜的感恩戴德的一阵豪言壮语后用又切了半斤牛肉和两壶好酒任凭刘晏百般推脱都非送不可。
庞德更是感恩戴德，吃着肉都掩不住那嘴。显然是在奉承惯了，把刘晏夸得那叫一个好。的亏这会儿佛教还没进入中原，不然刘晏可真成了菩萨。到是另外几人懒得奉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刘晏见孩子乐呵呵的捂着小肚子显然是吃饱了，夹了筷牛肉一杯酒下了肚刘晏从怀里掏出钱袋往桌上一扔，你面好说歹说也有十几枚上币就这么被刘晏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牛闯离得最近，打开一看咽了口口水后交给了庞德。庞德看了看道：“大人这是何意？”
刘晏道：“这些钱你们拿着，算是我给的响钱。若是乐意跟着我，出了门随便找个巡城军打听打听到刘府来找我。若是不乐意便当做路费，别再咸阳干着营生了。被抓了要吃牢饭。另外这孩子我带走了，跟着你们吃苦不说还白白浪费了一块好料子。跟着我能习武，能识字，能出人头地。”
牛闯一听刘晏要将孩子带走，一时急了想说什么去被庞德和勾坚直接拦住。庞德与勾坚两人互看一眼后庞德对着刘晏一行礼道：“将军说的有理，孩子跟着您比跟着我们有出息。另外我们几人懒散惯了，恐怕是适应不了军营生活。”
刘晏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孩子说：“跟我走吧。”
孩子已经对刘晏没有了戒心，点了点头爬下了凳子被刘晏牵着小手往外走。刚到门口那孩子转头一看另外五人都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后抬头问刘晏道：“他们不去吗？”
刘晏点了点头道：“他们还有事，咋们先走吧。”
谁知孩子竟然挣脱了刘晏的手跑到庞德面前对着刘晏道：“那我也不走！”
旁边的掌柜的及众下人都摇了摇头，叹这小孩真是不懂事。若换了自己能攀上刘晏这颗大树早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庞德摸了摸小孩的头后牛闯也凑了过来皱着眉道：“不怕我打你？”
小孩看着马闯那张粗狂的脸，一时有些惧怕，往庞德怀里凑了凑不说话了。庞德瞪了马闯一眼道：“你要听话，你跟着他能天天吃上肉！”
小孩也不哭不闹道：“娘说有爹爹在就是每天吃野菜也开心。”
庞德闭着眼叹息了一声后将怀中的孩子拉出来后笑着道：“谁说我们不去了？你看看这一桌子酒肉我们不吃完就走多浪费啊？你和他先走，等我们把这些酒肉都吃完了就来找你们？”
孩子仰头看了庞德一眼道：“真的？”
庞德道：“怎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去吧！”
孩子点了点头，慢慢走到了刘晏身边将手又塞进了刘晏的手中。刘晏冲着庞德点了点头后拉着孩子慢慢走出了酒楼。这孩子三步一回头，临走之时还用那黑漆漆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干粮冲着庞德挥了挥。
孩子走了，五人心里一下子就空了。感觉之前十年流浪生活一下子也被孩子一同带走了，放佛生活一下子没有了盼头。即使眼前放在的一梦寐以求的酒肉，可是却再无心去吃了。孩子走了，短短两个月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寄托走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发呆的五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坐在刘晏之前坐的位置上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嘴里道：“你们啊，刘将军是什么人？他既然都肯买面子招揽你们，可你们却傻乎乎的拒绝了。你们可知道这咸阳城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哎,,,,,活该一辈子卖艺的命。”
庞德笑了笑道：“不满您说，我们十年前都是魏国的军人！”
掌柜的看了一眼庞德道：“东郡那边的那个以前不是魏人？听我一句劝，要是不想子子孙孙都受人白眼，那就快去刘府好好的求着让刘将军收下你们。”
牛闯眼睛一瞪道：“你懂什么？我们几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七国的部队那个不是吧士兵当牛羊的？”
掌柜的笑了笑道：“你见过给牛羊买棺材的？”
庞德一惊，赶忙给掌柜的倒了一杯酒道：“你这话怎讲？”
掌柜的见庞德还算懂事，将五人招了招手。五人都靠了过来掌柜的说：“前些日子咸阳城中有兵变你们可知道？”
牛闯道：“听说过，是真的？这咸阳城还能….”
掌柜的敢忙一把拽住了牛闯看了看四周道：“小声点，你小子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庞德赶忙赔笑道歉的同时一把按住牛闯道：“对不起，对不起。您说。”
掌柜的瞪了一眼牛闯后压低声音道：“我给你们说了可别到处乱说啊。听说是长信候叛乱，引外军入城。直直杀到了咸阳宫前，前巡城军统领带着巡城军誓死抵抗。但是外军人多，直接将抵抗的巡城军给灭了。
好家伙，那怎叫一个惨字。整个秦王宫前血都汇集成了一条河啊。就尸体能摞到一人之高啊。前巡城军统领也因为暗箭所伤，外军将军说话间就要砍了这统领的脑袋。”
说到这掌柜的见几人听到聚精会神的便忽然停下了，牛闯急的道：“后来呢？接着说啊？”
掌柜的笑了笑道：“一枚上币！”
庞德瞪了掌柜的一眼，肉疼的从钱袋里拿出一枚上币扔给了掌柜的。掌柜的笑眯眯的将钱揣进了袖口道：“就在生死存亡之刻，刘将军手下一猛将骑一大青牛杀入外军之中将那统领救下，听说那刀已经到了那统领脖子前两寸处了。可是刘将军收下猛将一斧子就将那刀劈成了两半。
随后刘将军的五千骑兵杀到，将八千外军屠的一人不剩。可惜刘将军的骑兵也死了一千多人。事后刘将军出巨资发二十上币作为军饷，死了的除了买棺材还给在册的军士家中没人三十上币！”
牛闯瞪了掌柜的一眼道：“你自己编的吧？还骑大青牛，一斧子劈断剑？区区五千人将八千人屠杀殆尽才死亡一千多人？你当我傻啊？”
掌柜的笑了笑道：“无知，你去刘府看看哪位猛将就知道真假了。”
两人正在拌嘴，却见庞德猛地站前道：“我们走！”
其他几人问道：“去哪儿？”
庞德道：“刘府！”
几人一时慷慨激昂，收拾行李便开始往外走。掌柜的笑了笑道：“知道路吗？”
几人傻眼了，庞德本严肃的脸又突然笑了起来显得谄媚无比道：“嘿嘿，您给说说？”
掌柜的也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一枚上币！”
牛闯呸了一声骂了句“奸商！”而庞德则上前将刘晏给的钱袋直接掌柜的递了过去道：“要是您不说我们损失的不仅仅是这点钱。”
掌柜的点着头哼哈的将钱袋掂了掂道：“可不能告诉刘将军这钱给我了啊！”
庞德点了点头道：“您放心。”
掌柜的笑了笑，对着下人挥了挥手道：“小六！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