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神明的抉择
这是……欲望之海，剩下的六大欲望之神占领的无上神国！让所有位面都如临大敌的黄昏根源！
两大星域之间。一条星辰密布，灰暗的长河，将银河剖为两半。
长生海！
七界的位面就在长生海边缘，而更加可怕的是……这片长生海中，有一个巨大无比的虚影。
森罗大帝！
徐阳逸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
这他妈……什么长生海……
这是……太初世界！
太初……将银河系一分为二！成为神创王朝和诸天万界的隔离带！想要去对面，就必须穿过这片太初的海洋！
这就是宇宙的真相。
银河系的真面目完全展露在徐阳逸脑海中，他终于对整个银河系有了一个了解。
原来……所谓七界只是米粒大一点。原来强大如提拉冈底斯，也只有一个鸡蛋大小。
更多的是苍茫星际，宇宙万族，根本无法探索的星图。
对比起这片星图，谁都无比渺小，谁都不辉煌，只是众生平等的沧海一粟。
就在七界旁边，代表徐阳逸的吞噬符箓闪耀，而不远处，另一块从未见过的符箓正在朦胧形成。正是永生符箓。
“我能确定它会出现在长生海，距离你不远。但是具体的地点，我无法探测，毕竟……”他仿佛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来吧，走到我们的地位，看到宇宙的真相。”
“真实的求知者，我给予你一项权利。”
他脑海中画面骤然飞远，穿过长生海，穿过神创王朝巨大的黑暗森林，达到了神创王朝后方，一颗蔚蓝的星球。
地球。
“你有一次回到地球的权利。修士修的是太上忘情，也是天若有情，你的做法，起码我是肯定的。不归仙界能走到你这一步，甚至得知如此多雅威隐秘的，已经不多了……”
“这是接触至高境界的开端，只有明白了自己的追寻，只有明了自己所求，才有敲开这扇大门的机会。诸天万界，宇宙万族，发展至今，已经没有雅威诞生的空间，除非用神格代替，但这样的雅威……真的是雅威吗？”
“还不如说，他们是曾经陨落的雅威化身……也仅此而已……”
“你的追寻，是那些单纯追求力量，欲望，权势的修士永远无法触摸的高尚。也只有因为本能的欲望，才能触及至高的门扉，所以，我给予你这项便利。”
“最后……”
他顿了顿：“为了让你更安全一些，我……会抹去你一些记忆，直到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再次打开……”
抹去自己的记忆？
徐阳逸心中浮现起一抹不甘，他知道，卡俄斯要抹去的，肯定是和鸿蒙契约之书有关的记忆，他也一定知道玛门就在七界。同为初代雅威，即便玛门没有那么强，但绝对不可能弱，那是一言可为天下法的存在。
对方不想和玛门有什么纠葛，又不愿意长久以来才出现的不归仙界修士死去，最终牺牲的是自己的记忆。
灵气触手已经没入他的肌体，心中的不愿，不甘，已经逆流成河。
这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在地球冲过巴别之塔，在七界死战苏星瑶，远走地狱才拿来的瑰宝！
是自己作为一只小小的求知蚂蚁，好不容易才掀开的一页！
作为寻求真实的他，这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怎么舍得被抹去？
“不！！”就在灵气几乎要触及他大脑的时候，胸口中的卡俄斯之种忽然震荡，他眼睛骤然睁开，用尽全力大喝一声。
然而，他立刻愣住了。
这不是卡俄斯……
在他面前不远处，是一尊巨大的雕塑，泥？陶土？
丰满的胸部，巨大的屁股，极其具有部落时代特征的大眼睛，圆形嘴巴，简直就像出土的陶俑。
可笑么？
非常可笑，却没有人笑得出来，因为对方身上散发的，是宏伟无比的雅威威压！形体……简直如同一颗恒星般巨大！是纯粹的灵体，虚无缥缈，如梦似幻。诸天星辰在这个可笑的陶俑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您是……”过目不忘立刻发动，地球上类似的陶俑太多了，最多的就是出自非洲，华夏古代也有，阿兹特克文明也有……几乎没有多想，徐阳逸脱口而出：“大母神！”
“您……不是卡俄斯！”
大母神。父性氏族出现之前，是母性氏族的天下，而那时候的文明发展遗迹，存在一个共同的标志。
所有地球那时候的文明中，都有这样的一个陶俑，或许外表不太相同，但是丰满的胸部和巨大的屁股都是一样的显著，大母神不仅是部落保护神，而且是部落间互相识别的标记，在部落联盟出现后，具有领导力的部落神祇，上升为整个联盟的共神，进而成为酋邦和王国的共神。
这也是一个传说，一个不怎么著名的传说，不过，这位神明确实存在过。
陶俑的感情涌上了一抹惊讶，看向他的胸口：“混沌之神的遗泽……居然认可了你……拒绝了我？”
沉默。
徐阳逸知道，在一位真正的雅威面前，别说他，就算独步，什么之后的尖峰，都是笑话。这些是一个物种的精华，生命文明的特征，已经超脱于宇宙，哪怕这是一个灵体，神识残留。他只能希望对方不要这么做。
对方没有开口，足足数分钟，才缩回了手。
“他的拒绝……我认同。”
“我没想到……你能看到我的模样。我并不是一位著名的雅威，不过，我是极其少见的，不依靠第一次诸神黄昏的陨落神格修为的第二代雅威。雅威之间实力也有高低有的，依靠之前的陨落神格缔造的雅威……不如称作伪神。”
“你，希望保留那些记忆？”
不等徐阳逸开口，他缓缓道：“这些记忆，已经触及了某些禁忌。而且，你和一个非常危险的初代雅威共处一个位面。昆仑之战……这片地方存在了太多的规则，他虽然不能对你动手，你……却处于钢丝之上。”
“偏一点，就是万丈深渊。”
“晚辈明白。”徐阳逸还是动不了，对方的态度很随和，到了它们这种地步，已经不在乎虚伪的礼节。
“但是……请前辈保留这些记忆。”他的声音无比复杂：“这是晚辈的请求……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说什么这是自己的珍宝，自己的国度毫无意义，谈判在天平完全失衡的情况下没有半点用处。
许久，大母神的身影散现万道光华，开始化为尘埃消失虚空：“我答应你。”
“但是，你违逆了一位雅威的意愿，作为惩罚，我收回你前往不归仙界一次的权利。只有达到太虚，你才能前往。”
四周的一切都开始飞速流逝，徐阳逸咬了咬牙，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忽然大声喊道：“前辈！卡俄斯呢？”
“北辰大人呢？”
“晚辈还能否看到他们？”
没有回答，一切的一切都在飞快流逝，直到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之后，一个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脑海：“我希望……不归仙界再出来一位现代的雅威……”
“这是我们所有雅威的愿望。”
“你到了，自然会看到北辰。而卡俄斯……”
“你……永远看不到了……”
为什么！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他脑海中星图再变，化为长生海，随后什么都没说，徐阳逸的周围时光再次流动，越来越往前，他已经无限逼近“现在”的时间。
“哈……”猛然站起，满头冷汗，周围的一切重新出现，他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仍然在神引者的殿堂之中。
而对面的神引者，虽然全身仍然被绷带包裹，不过一种衰老无比的气息，已经从里面透露出来。
“知道神引者寿命为什么以万年计算吗？”对方仿佛老得站都站不住，却坚定地从水晶上收回手，惨笑道：“因为……每一次神引，都需要一万年的寿命为代价……”
“这是我们的宿命……观星者已经死了，在回来之后一百年就死去，他告诉我，让你来庇护我们……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我们不需要你的庇护……你……是一个能带来毁灭的生物……你会破灭所有美梦……我们容不下你，冥龙氏族无法容纳你，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这次神引就算我们摆脱你的代价……”
徐阳逸收回手，朝着苍老的神引者深深一躬，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缓缓道：“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如果有事，可以来天剑山庄找我。我会还你们这个人情。”
说完，他离开了山谷，路上所有神引者都纷纷让开，无人愿和他对视。
走出山谷，他终于抬头舒了一口气，眉头已经死死皱起。
源生之永生，第六块符箓终于出现了，但是，大母神没有给他确切的地点，看着星图的距离可能不远，大约几毫米，然而……七界也只有一粒米粒大小啊！